狂躁的狐狸姑娘与诡异的蘑菇人 第七章 巫术的起源

“是不是一个看不见脸的女人，动起来速度很快，还没有声音？”霍布斯仿佛知道丘特遇见了什么，“如果是她的话，那只能说你的运气不错。”

“她也是恐怖的存在吗？”

“不知道，没人知道她是什么。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她也就最近才出现在森林深处的。似乎她的哭声每次只有一个人能够听见，哪怕是一群人一起出来，也只有一个人能够听见她在哭——一群蘑菇也不例外。”

丘特已经懒得吐槽为什么从蘑菇人到眼前金光闪闪的霍布斯都这么喜欢那蘑菇举例子了，或许是它们是蘑菇的原因？

“那，遇到她没有什么危险吗？”丘特还是有些不放心，才从蘑菇人那里知道这个世界上又不可直视的存在，再结合这几天自己的经历，丘特觉得自己多少运气有点背。

“这谁知道呢？毕竟我从来没听到过她的哭声。不过至少我们的族人没有被她杀害的，”霍布斯巨大的蘑菇伞盖上下动了动，“可能是无害的吧，这个世界诡异的世界多了去了，好奇有时候会死人的。怎么？君主没和你说过吗？你的身上还有他的气味。”

“君主……”丘特想起来，自己第一次在幻境中被霍布斯蛊惑的时候，霍布斯就是这么介绍蘑菇人的，“他通过魔力水晶跟我说了一点点东西，但因为能量不够还是什么，反正我被水晶踢了出去。”

“不管了不管了，我先带你过去。”霍布斯抖动着巨大的去看，一把夹起丘特大踏步往前走去，沿着一条陡峭的小路，穿过了浓密的树林，往前走去。树木的叶子在他们的脚下沙沙作响，狂风呼啸着，搅动着树冠，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走了约一个小时，终于来到了一个开阔的地方。地上覆盖着茂密的灌木和草丛，偶尔还有一些巨大的石头散落在草地上。霍布斯指着前方，“这是我们的领地。”

丘特看向前方，只见有一座巨大的建筑物，看上去像是一个废弃的城堡。城堡的四周都是厚重的石墙，城墙的上方还有尖刺和箭塔。城堡的大门是半开着的，显得十分陈旧和破败。从城堡的内部传来一阵阵淡淡的光芒，闪烁着微弱的火光。

“城堡？”丘特有些疑惑，“蘑菇人都喜欢住在城堡吗？”

“不，不是城堡，”霍布斯在丘特脑袋上轻轻点了一下，“外人看我们的领地只会出现外人认为合理的样貌。”

丘特眨了眨眼睛，现在呈现在他眼前的更加诡异了：眼前是一大片充满瘴气的黑暗。在那片黑暗中，长满了许多大小不一的蘑菇，它们被黑色的毒雾环绕，仿佛是在等待着某种不祥的仪式。

这些蘑菇的颜色不同，有的是血红色的，有的是紫色的，有的则是一种古铜色。它们在那片黑暗中散发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似乎会让人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在蘑菇下面，地面黑色的沼泽显得十分深邃，充满了诡异的气息。

这个地方似乎是一个古老的祭坛，蘑菇被种在了这里，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与黑暗力量联系在了一起。这种联系既可怕又充满了神秘感，仿佛是在等待着某种奇妙的仪式，这种仪式会彻底改变这个地方的命运。

这里的空气中弥漫着的气息，让丘特又想起了老巫师眼里的黑雾，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这么恐怖吗？”

“嗯？”霍布斯看见丘特的神情不太对，叹了口气，“我没想到你这么弱。”说着又在丘特的额头上点了一下，这次眼前的黑暗立刻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温柔的阳光光透过树叶洒在地面上。“我们的领地有两层视觉屏障，我以为你能看破至少一层的……”

丘特倒是毫不意外，不过至少松了口气——起码不用在诡异的地方学习巫术了，“那我可以学习巫术了吗？”

“不不不，我带你来到这里只是给你补个课。学习巫术还是得和人类去学习，你学不了我们的法术。”一边说着，从霍布斯伞盖上伸下来一个触手，触手尖冒着荧光，随着触手轻轻的触碰地面，周围的空气开始慢慢地流转，仿佛一股温柔的力量正在涌动。然后，地面开始微微颤抖，紧接着，一颗小小的绿色枝苗从土中冒出，，这个枝苗和周围的花草显得格格不入，随着魔法能量的不断注入，小草逐渐长大，茁壮成长。它的叶子变得越来越翠绿，茎干也变得越来越粗壮，最终，在顶端开出一朵巨大的鲜红色的花朵。“我们的法术都是依托于森林的自然魔法，你是学不了的。”

丘特早已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在现实世界看见这种奇景——虽然在幻境中经历过更加奇怪的——“为什么它是花朵？而不是一棵树？”

“因为它的种子就是花朵的种子，所以不管它的枝干再粗，它都只能是一朵花。这也是法术和巫术的本质。”

“本质？”丘特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对，本质。”霍布斯示意丘特往前走，“你见过你们村子里的祭祀求雨吗？”

“见过。”丘特想起来每当村子大旱，祭祀就会发动求雨仪式：祭祀会让人们聚集在一处广场，身穿各式各样的祭祀服装，手中拿着祭品和乐器，祭祀在台上念念有词地嘀咕着某种古老的咒语。有时候，随着人们的咒语声越来越高昂的时候，天空还会有巨响；有时候甚至直接下起了倾盆大雨。

“对，求雨本身也是一种巫术。但是祭祀本身并不能造出雨水，他只能将水不断汇集，最终形成了雨。但其实水一直是水，它的本质没有改变。”

“那这个仪式……”丘特突然想起蘑菇人告诉自己有关神的各种说法，突然明白，“这个仪式就是为祭祀凝聚力量的手段。”

“没错，村子太小，祭祀的力出共啊一边打开拿出同样是一个羊皮卷递给丘特，“巫术一开始也是人类为了对抗未知的存在而被不断探索出来的——当然我说的这些话都是那些课本上的知识——不过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类开始越来越发现出很多奇奇怪怪的巫术，尤其是很多恶意的巫术，巫术这个名称也才慢慢的被叫起来。”

“课本上的知识？为什么我没有见过课本？我也看不懂那些符号？”

“对，这就是很重要的一点，知识代表了巫术，而巫术又代表了力量。所以很少有人会主动告诉别人知识，羊皮卷上记录的知识更多也只是为了留给自己亲近的人或者是用于交易。所以只有很少一部分人能够了解巫术。普通人就算想要学也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那么，这些巫术能够在幻境中使用吗？”

“不可以的，”霍布斯摇了摇头，“巫术只能够影响现实世界，到了幻境空间，力量会以本质形式存在，而巫术作为调动力量来输出力量的方式自然也就无法使用了。其实不只是巫术，像我的自然法术，它也无法在幻境空间中使用。在幻境空间中有额外的力量使用形式。”

丘特点了点头，果然不会这么简单，看来目前自己所在的这个所谓的“一层世界”和幻境之间也并不是相通的。

“那么，为什么我听到那个女人的哭声却没有事情？既然她的生命层次比我高得多，我听到它的声音看见她不应该不自主的陷入疯狂吗？”

“她只是一种诡异而已。而且，陷入疯狂本身就是生命层次差距过大的一种体现，既然你现在没有陷入疯狂，我的族人见到她也没有陷入疯狂，她就最多只是一种诡异——一种层次并不高的诡异。不可视不可知并不一定代表着绝对的层次的高级，对，这点很重要。别等你学了些巫术，遇到一些奇怪的情况还没反抗就先自己投降了。自己暗示自己无法抵抗，这种暗示就已经是一种失败了。”

“哦，对了。”霍布斯用触手点了一下刚才递给丘特的羊皮卷，“我在你的眼睛上施展了一层法术，到你去学习巫术之前，你应该都能看懂你们人类羊皮卷上的字了。”

“那我要到哪里学习巫术呢？”

“森林的另一边，一个大的城镇。这就需要你提前想好理由给你的父母交代一下了。要注意，如果你透露了这些诡异的事情，从某种意义上，知道了诡异就算进入了诡异。”

丘特点了点头，对于这些不可知不可视乱七八糟的自己虽然还不清楚，但是至少能明白闭上嘴才是最重要的，他可不想让自己的父母……

“等你准备好就可以来找我了，”霍布斯触手暴涨，一大片白色的触手打向丘特，丘特感觉自己像被熊撞了一下，以极快的速度向森林外围飞去。

“丘特！”刚刚在木屋旁边站稳，父亲就从远处急匆匆地赶了过来，看见丘特父亲的神情十分严肃，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丘特，跟我去广场！巫师疯了，祭祀要举行仪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