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与我的殆尽 肆：机会

这无疑是一个好的机会，对于他来说。

戈霖和莉莉前后脚走入了餐厅，戈牧只是抬眼瞅了他们一眼，便继续舀着炖菜送入嘴里，没发一言。而戈李娅看到自己的儿子憔悴的样子，又气愤又带点心疼的质问道：“又熬夜了？这得熬到几点才达到你这样啊？”，戈霖尴尬的笑了笑，边致歉边坐到了椅子上，解释到昨晚屋外一直有动静闹的自己睡不好。

“你看看！”戈父一听，急忙拍了拍戈母，脸上写满了我没听错的表情。

“还真是，你爹也听到了。有可能是在二楼倒没听的太真切。哎，会不会是进贼了？”

“不像。”戈父摇了摇头，想了想说道：“屋外重要的无非就是那些马和器具，哪怕真丢了巡夜的和马房的也该发现并且来告诉我们了，屋里贵重的全在二楼，也不像有人来的痕迹，”戈父顿了顿，咬了口面包后继续说：“那帮巡夜的估计就喝酒了在作妖呢。”

“嗯，应该没错。”戈霖瞥了一眼莉莉，附和了戈父的说法。

他想自己解决这件事情好证明自己的能力，所以戈霖决定先瞒着父母，等到水落石出再告知他们。

一旁清洗炖锅的麦子没有说话，默默的擦拭着粘满汤汁的锅内，听到戈霖并没有透出昨晚的事情而感到稍许惊讶，她盘算着目前知情者都有谁。她很奇怪这样明显的设置为何到现在都没有人透露出来，早上她还特地去检查了马棚，发现马匹和器具都放回了原位。

再者，通过早上对莉莉的试探以及刚才她和戈霖进来时都不约而同的瞥向了自己，曾经生活在最底层的她太会分辨人看待自己的眼神——那是警惕的眼神。她基本确定莉莉就是夜晚在佣人房外与未知男子交谈的对象，刚才她去叫醒戈霖也花了一定的时间，应是她透露给了他，所以他们三个是知情者；再回到是谁把马匹牵回去的，戈霖应是刚知情的所以不算，莉莉年老体衰还没接触过马所以不算，未知男子一人也难以牵三匹马，所以一定是巡夜人发现了并且牵回去了，不来直接汇报估计是怕担上责任或者觉得无足轻重吧。

所有知情者中，唯独戈霖看不透。他为什么要隐藏呢？算了，一个不经世事的富家子弟能掀起什么风浪呢？

麦子偷摸笑了一声，到目前为止事情的走向还在她的掌控范围呢，至少她这么认为。

眼下，巡夜人成为了戈霖与麦子计划道路上的交叉口。戈霖想要找到约尔了解更多的细节，并且让巡夜人们不要声张，因为他想要隐秘的查出真相并且证明自己；而麦子相反，细节需要隐藏，要将夜晚跑马事件，并且散波造谣扭曲事情的本质。两件事情，都要从双方认知内共同的目击者巡夜人入手。

但是...

“了儿。”

“啊？”

“今天棚里的管事生了病无法动弹，本身今天他该带着银毛马去艾莫领主那儿的，所以你来代替他去，别人我不放心。”

“啥？”戈霖放下了面包，浑身上下充斥着抗拒，本身就没有睡好，甚至算没有睡，而且他还要抓紧去处理那件事......

他在思考有什么借口可以找，没有立刻答应。

“怎么了？”戈父眼神冰冷的盯着他，严肃的说道：“送你去上私塾，只是识了字却没有学问；送你去兵戎堂学剑，只学了个三脚猫还被人暴揍，天天琢磨没有用的事情，就要了几次债还算是有点气势，现在连家事都不想管了？”

“不，不是，我没睡好觉老爹，那声音吵得我......”

“去了城堡再好好睡，领主从来都会招待我们的，那儿的床堪比睡在天上一般。”戈父打断道。

“这...”

“嗯？”利刃般的眼神再次射向了戈霖。

他刚要开口，戈母见状，赶忙拍了拍戈父，制止了他，转头又劝起戈霖：“你爹也是为了你好，以前艾莫领主年轻还在领军带队，带你去城堡的时候经常见不着他，对你没有多大都印象，现在他老了留在城堡里休养了，你得去见见他，让他知道戈家的儿子是在管事的，这也是为了你以后的道路啊！”

艾莫领主的封地便是霖海，生自声名显赫的贵族——海森家族，年轻时便成为南方大领主身边的虎将，立下战功后受到嘉奖，被册封为封臣，赐南方封地霖海和大量财产。霖海本是一个治安极差的松散地带，因为大领主奉王上之命常年西征抵御漭克人的侵犯，所以对于南方的诸多领土管理并不到位，导致这里聚集了各种犯罪集团、无家可归之人以及拥有个人武装的土皇帝，甚至一度无人敢来此地经商。

海森艾莫到达此地后便立即扩充军备，着手建立地方保卫武装，用铁腕手段整治贼寇以及土皇帝们，掠夺他们的资产并且招安了一部分身强力壮的贼寇，将他们纳入了自己的军团当中，待到治安管理恢复秩序时便规划起城区，分为四区且各有所属区长及护卫队管理，戈家所在区是较为边缘且人口分布稀疏的摩拉扎区。

此领主爱好赛马和打猎，所以对于马匹的十分挑剔，正巧戈家的牧马场中饲育的马匹质量算是城内数一数二的，便隔三差五的从戈家收购上等马匹，一来二去也就与戈牧有了来往。

领主的城堡在城北的王赏区，属于霖海经济的命脉，各种集市和工艺密布在此，且多数为富贵人家，若要前往，骑快马走大路需要四十来里地，现在启程直至东月刚露头角便能到达，而走小路则日落之前便能到达，但是路过的山林小路会窝藏着强盗、野兽等，十分危险，此处盆地居多，有各种隆起的山丘阻碍住交通，所以大路都是绕山而造。

真是要命，这段时间事情要传开了就要了命了，算了，让莉莉去巡夜人小屋叮嘱一下吧。戈霖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吞下最后一口面包，便去整理服饰、收拾行囊。

也不算坏事儿，市里的年轻女孩儿很多，平日里都是与下人和农户交往，根本犯不着精心打扮，这下可以换上身好的行头展示自己，没准儿能搭到不错的姑娘。这么一想，戈霖暗自窃喜，擦了擦手便起身叫走阿妈莉莉动身前往自己的房间。

这无疑是一个好的机会，对于她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