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 第五话 来自海那边的战争

经过了六天的疏导，陈婶终于不再以死相逼了。

看着眼眶红肿的婶子娘，林楠握紧了她的手。

“十五年来我都没有去看过你爹娘，你不会怪我吧？”

老陈检查着从外面带来的马匹，给驴槽里又加了草料，老驴凑到跟前看着槽里丰盛的草料，以为是自己的最后一餐了，它仰天长叫一声大口吃了起来。

“你个憨货，又不是要杀了你，有好的吃还搞得这么悲壮。”

“我们走吧，老何他们到滨城了，说在那里等我们。”

“林楠，你们要注意安全。陈小碗！林楠要是有什么事，我跟你没完！”

林楠第一次听到陈伯爹的名字，差点没忍住笑。

老陈则一脸窘迫地笑着回应：“不是说好不在别人面前喊我的名字吗？安啦，不会有事的。”

快马加鞭，速度比驴车快了不是一点半点。不多时，老陈带着林楠就到了滨城外。

“看，他们在那儿。”

两人迅速骑马奔了过去。

“你妹呢？”老陈看着稚气未脱的琉，然后问何莫。

“老师她脱不开身，最近山里发生了点事，所以让我跟着来看看。”

老陈不是不信何莫的办事能力，只是这个小姑娘能帮什么忙，看着也就跟林楠一般大，就是穿着打扮有些唬人，头发都是红色的。

何莫摊了摊手：“没办法，最近好像发生了不少事，我感觉马上就要出大乱子了。”

“你好，我是琉，洛仙山的学生。”

少女没有理会两个大人的言语，而是把目光放在了少年身上。

“额，我叫林楠，涡流村人。”

“哈哈，很高兴认识你。”看着少年闪躲的眼神，少女开心地笑了，然后伸出右手。

林楠没法只好红着脸跟她握了手，就在手触碰到手的一瞬间，一股熟悉的力量传到了自己身上，他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少女。

“看来老师说的是对的，那晚的人是你。”少女收回手，刚才她在少年身上感觉到了熟悉的共鸣。

几人站在“一家书店”门外，这书店名字真叫“一家书店”。

看着招牌，几人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老陈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然后才走进门去。

书店了此时没有顾客，只有个老人正坐在柜台后忘乎所以写着什么，连几人进来都没有发现。

“咳，我们找礼云农。”老陈敲了敲桌子，对着老人说。

老人写下一笔，抬起头看了看众人，然后放下笔，收起写得密密麻麻的信纸。

“老夫就是。”

“你是那个假乞丐？”

林楠在看到老人面容的时候才发现他就是给自己秘籍的那个假扮成乞丐的人。

“额...呵呵，小兄弟记性真好。”

老人有些尴尬，他穿着不说华丽吧，也是非常的工整严肃，谁能把这和乞丐联系起来。

“你是哪边的？”

老陈站到林楠身前，向老人发出直接的询问。

“军方。”

果然，还是军方。老陈何莫听到老人的回答，心里凉了一截。

“被担心，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不过别担心，我不是来征召他入伍的。”

老人一下就看出了两个成年男子的心思。

“不入伍，那你们军方要他干嘛？”

礼云农拿出五个茶杯，一一倒上茶，示意众人坐下边喝边聊。

“这屋子里都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所以我就不说暗话了。你们二位虽不能修行，但是肯定打过仗，对这些也了解。”

老陈何莫对视了一眼，他们从没透露过自己早年间的经历，这个老人一眼就看出自己曾经上过战场，着实不简单。

“老夫好歹是东南战区的...额。”

“东南战区？”

林楠和琉听着三个大人的话，有些发懵，他们好像在听故事一样。

“小兄弟前不久刚开悟，对这个世界有没有什么新的认识？”礼云农赶紧发问，免得对方追问自己的身份。

见对方问自己，其他人也都看着自己，林楠稍稍坐直了身体。

“就是感觉所有的感官都变得更加敏锐了，身体也变得灵活了许多。”

礼云农点了点头：“没有人教，确实也只能认识到这些，我接下来讲的话，你要听清楚，记清楚，你们呢也可以听，不过除了这位小姑娘，对你俩也没什么帮助。”

老陈何莫自然明白这是说他俩的，不过能听到真正修行者对这个世界的描述也是有意义的。

“我们这个世界，万事万物都遵循着规则运行。都在气的流动下，按照最适合自己的路线和气产生互动和共鸣。”

“气？”

“你也可以把它叫作源或者其他什么，它们的本质都是一样，是万事万物存在的根据。”

“我们人呢，最擅长发现规则和利用规则。所以一部分人在这个找寻的过程中不断地和气产生联系，然后在领悟了气的存在和在这个世界流动的规则后，我们说的修行就出现了。通过不断地和气磨合，人开始适应气的规则，并且能过通过一个规则影响另一个规则来改变某一特定时间特定地点的气的流动，从而产生一些我们肉眼可见的物质层次的变化。”

“这修行还挺科学的。”林楠无力地吐槽道。

“诶对，科学，这个词好。刚刚说的是科学的修行，还有一种把气不断与自己意识结合，困在体内的，最后因为身体承受不住太多的气而崩解，只剩一个虚幻的灵体的就是你说的科学的对立面。

“灵体？”

“气被强行和他们的意识结合，能量越来越大，他们的身体会因为承受不了过多的气而崩解，但是因为长时间的融合，他们的意识和气结合在一起所以不会消散。因为气的存在性，和意识脱离身体的不存在性，所以这个人也就变成了一个既存在又不存在的存在...”

“那不就变成鬼了？”

林楠脱口而出，这东西他太熟悉了。

礼云农惊奇地看着面前这个少年，他没想到这个不过才开悟几天的少年居然懂得这么多。

“没错，我们把修行这种的称为鬼族，我们人族和鬼族的战争持续了整个文明阶段，最后鬼族被我们赶到了东南海外的一个小岛上。”

场间几人听着礼云农的话皆是震惊不已，原来这个世界还有这么多秘辛。

只是众人不明白此事和林楠有什么关系。

“气的总量是不变的，随着修行者越来越多，当然主要是鬼族从天地间窃取的气更多，世界的气已经不足。已经很多年没有新人开悟了，而且你的气似乎有些不一样，开悟的时候震荡了整个世界的气，所以无数人都察觉到了你。”

“可是我所谓的的开悟不是因为你给了本无字书吗？我到现在都还没明白为什么就开悟了。”林楠疑惑，自己也从没接触过什么修行，唯一就那天从乞丐扮相的礼云农手中接过了一本无字书。

“额，无字书其实只是个钥匙，是我的老师交给我的，让我有一天遇到一个有缘人就交给他。我也不清楚这本书会让人直接开悟，或许跟它也没什么关系，你只是凑巧。”

这话谁信，这老头说话亦真亦假的，不知道在隐藏什么。

“总之，我们的人探查到鬼族最近会有大动作，我们也要做好准备，提防这些鬼族的偷袭。”

老陈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说了半天，不还是要让他去跟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打仗？”

礼云农看着指着自己的手指在面前颤抖着，他整个人靠在了椅子上。

“不入伍，难道你以为你们就不会卷入这场战争？”礼云农没好气地说，“你以为鬼族会跟你讲道理，你不是军人，它们就不杀你？”

“我说你也是个老兵了，怎么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如果不是生死存亡的事，谁会愿意冒着生命的危险去前线对抗那些玩意呢！”

“老陈，坐下！”

一直没有开口的何莫此时说了话：“身为大唐子民，在外敌来袭之时自然是要为了祖国抛头颅洒热血的。”

礼云农闻此点了点头。

“只是我们不明白他何为值得你们如此兴师动众？”

“鬼族对我人族的渗透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情报说我们人族中有不少已经叛变了。两族大战，我们的修行者太少，所以每一个修行者都是大唐不可或缺的力量，加上暗地里不断有人协助鬼族破坏暗杀我人族修行者，所以从现在起，大唐境内的每一个修行者我们都要严加保护。你们觉得以你们普通人的能力能保住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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