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语愁 第六章 仗剑策马入江湖

“老朽不知是何处得罪了剑仙，引得剑仙如此大动干戈的来找小人。”刚刚还不可一世的老者此刻态度直接大转变，阿谀奉承了起来。

“打了小的，老的自然要找回场子了。”上官青锋淡淡一笑，眼里余光却透露出一股威压看向老者，后者身形忍不住颤栗。

“大人这是何意。”老者诺诺出口，甚至是不敢直视眼前气势逼人的上官青锋。

“何意？我告诉你何意！”上官青锋收起手中长剑，反手就是一掌，这一掌看上去并没有使出多大劲力，却是直接将老者打退五米远，接着一个闪身来到老者身前，接着又是一顿暴打。

老者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更是不敢还手，他知道对方收剑已是手下留情，若是此时还手怕是还要多吃些苦头。

“你可知你刚刚打的那人乃我亲传弟子，贵为修炼之人，却对一个初窥门径的小人物下此毒手，使出夺魂湮灭掌，势要致他于死地！若非他修为底下，怕是神仙赶来此刻他也早已命赴黄泉了！”

“上官叔叔…求你放过裘爷爷吧。”女子扯住上官青锋的袖子，看着已经没个人样的老者，赶忙求情道。

“看在长月公主的面上便放过你，你若再敢伤我徒弟一根寒毛，我必要你死。这话你也转告给那些老狐狸，动我徒弟之前先掂量掂量我手中的这三尺青锋。”一剑抵在老者的喉咙上，沥出一丝血“听见了没有。”

“听……听见了。”老者吞了口口水，喉咙发颤的说道。

……

此时的陈凡感到一片舒适，一股清流在他的经脉中各处游走，原先的疼痛已然全无，气力更是恢复如初。

眯眼微睁，发现上官青锋正在运气给自己疗伤。

“醒了？”上官青锋轻声笑了笑。

“谢了。”陈凡倒是不好意思的闭上了眼。

“考虑的怎么样了？”

陈凡点了点头，手中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眼神中露出一股锐气，透露出的是一种对实力的渴望。

“哈哈，你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好好收拾一下，我们即刻出发。”上官青锋爽朗一笑，心下倒是有些感谢起了裘莽，若没有他这一出，这小屁孩估计也没有那么容易跟他走。

陈凡看着周围的一切，心下多少还是有点舍不得，这十年来的点点滴滴更是历历在目。

“我能问你个事吗？”陈凡看着上官青锋，有些顾虑。

“问吧。”

“若是成了天下第一，能否推翻这皇权。”自幼以来，陈凡一直将锦刀堂视为仇敌，可今日他才明白锦刀堂什么的不过还是朝廷一条狗罢了，这一切终将归过于朝廷。

“天下第一数之不尽，不论是文治武功还是谋略纵横历朝历代都有拔尖而出，可这皇命在这千百年来从未断绝，若是什么牛鬼蛇神都能动摇皇家之根基，那这天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上官青锋说的子虚玄乎，陈凡听的云里雾里。

“你久居此地，未曾踏足凡尘，自然不晓得我这话何意，是不是觉得我将这天与皇命相连似是有点夸大了。”

“你可知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这万里江山，徐徐百姓，这天子之身所担负的可不仅仅是一条人命！皇命自是天定，岂非人定。说的通俗点，天子之身若遭天弃，自有天定之人斩之。反之，老矣死兮，则可葬身庙堂，寿与天齐。”

“这么说，即是天下第一也动不得了？”陈凡无奈一笑，此说法无疑是给自己心头浇了一盆冷水。

“那倒也未必，修道之人修的是一颗道心，道法万千，天道独尊。常人不敢触及皇命，即是害怕天道的反噬。可唯有一人，举手投足间，便可灭一国、立一朝！你说这算不算得上天下第一？”

“算啊，这等壮举不是天下第一是什么。”陈凡双眼放光，一脸崇拜之色。

“此人便是你师父，墨释空。”上官青锋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陈凡，笑了笑。只是站起身来，看着夕阳西下，想来是思念故人了。

“哪有什么天下第一，不过是一个通算计的老头罢了，到头来还不是把自己算进去了。”上官青锋说不上清心中滋味，只是觉得少了点什么，一位值得交心的朋友？

“我师父当真有此厉害？”陈凡着实是有些不敢相信。

“你师父求道三百年，是这三百年来最有希望得道之人，或者说他本就是那天上仙人，只可惜，到了最后他还是差了一步。不过，他这一走，这天下怕是又要乱喽。”

“三…三百年？”陈凡此时脑袋有些发懵，心下感叹师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三世求道，一世纵横天下，立这北阳，二世退隐山林，举墨问道，三世闲云野鹤，疾疾无终。想来，他得道本是必然，不过是将这份天运借于你了。”

……

隔天，陈凡便打点好了一切，在师父坟前立了三炷香，敬了一壶师父珍藏多年的桃花酿，只不过大多还是进了大剑仙的胃里。喝完还不忘腹诽两句，怪他藏私。

福伯早在两年前便寿正终寝，这位陪伴陈家三代的老人临走时嘴角挂着笑容，那双布满时光侵蚀的糙手抚过陈凡的脸庞，刮下正欲下流那滴热泪，便走了，很是安详。

师父与剑仙未曾当福伯是仆役，反而很是尊敬，三人都是好酒之人，常常对饮。想来这桃花酿敬给福伯也是有口福了。

“只不过该去哪了？”马背上陈凡背着一块布包的行囊，四四方方，乃是师父生前留给他的木匣子，腰间依旧别着那把紫阙。

他看向面颊微红的上官青锋，居然有了些醉意，到他那个境界醉酒只是运个气的事，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这口酒怕是往后便喝不着了。

“驾……”上官青锋胯间一夹，马儿驰聘黄沙，后边的陈凡一脸无奈，后头看了一眼，心中的滋味五味杂陈，叹下一口气后便策马追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