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语愁 第三十五章 天子赠剑以监国

普天之下，能够媲美剑祖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墨儒，但是他也走了。这句话就显得很荒谬了，可是于紫菱没必要骗他，莫非这世间还有隐世高人？陈凡想不通索性就不在想了。

于紫菱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你刚刚使出来的可是剑域？”

陈凡没有否认。

“可我却听说你不会剑？”

“剑祖刚刚教会我的。”

这话在他口中并没什么问题，他说的是实话，也没必要说假话。

可是对方却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的意思是你用了一天时间，领悟了剑意、剑气、剑心、剑势、剑道还有剑域。”于紫菱越说越觉得离谱，此刻她更愿意相信他原本就是一个很强的剑客。

陈凡看着天，旭日东升，一道朝阳正在冉冉升起。于是他点了点头，不知不觉真的一天过去了。

这真叫人不敢相信，是个人都不敢相信。

“你可知有了剑域，对剑道的领悟足以媲美剑仙了。”

这虽有夸大的成分，但她这是发自肺腑的话，她觉得他有剑仙的天分。

陈凡却是摇了摇头，他并不认同这话，因为他见过剑仙，也见过剑仙出手。

从未认真的上官青锋仅是随手一挥就是他看不到的境界，那种境界即便他有几百道剑域也比不过。以前他不懂剑，并不知晓其中深浅，如今想来，他才晓得剑仙绝对不只是一个尊称。

在他看来，他只是学会了领悟了一点剑的皮毛。

“剑仙，天下剑客无不向往，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那是那么容易成为的。”他很想问她是不是不懂剑，但是他没有，他知道这样会伤到对方的，他也没资格去问。

“好叭。”

她的头又低下去了，陈凡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记得初见她时，她落落大方，虽说有一点拘谨，但绝对不是现在这样小心翼翼。

他无心过问，他认可对方的人品，却还没有交朋友的打算，只有朋友间的关怀才不会显得唐突。

“这样说很多人已经赶到我前面了？”陈凡叹了口气说道。

“没关系的，你才刚学，能够这么快的走到这一步，已经非常…非常了不起了。”于紫菱点了点头，却感受到了对方的失落，赶忙开口安慰道。她的言语很天真，像哄小孩似的。

“那你呢？”

“不是说好的一起嘛，所以我等你不是应该的嘛。”

她说的很合理，陈凡却在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慌乱。

“你看这碑文，没想到剑祖他老人家也是一个有情之人。”她指着那块石碑上的字，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看着那首诗，她的眸色一黯，眉头微蹙，迷离的目光里似乎荡漾起一片水色。

碑文除了那段情诗，又多了两行字：

干将莫邪泣血剑，千古绝唱厮相守；

伊人已赴奈何桥，唯留此剑寄相思。

第六第七柄剑：干将莫邪。

挚爱之剑。

“这两把剑真的好美。”

于紫菱笑盈盈的眸子很是动人，她本就是个美人，极美的人，她面对此剑的时候还是会觉得自愧不如。

两剑，一黑一红，一长一短。干将凌厉，莫邪纤巧，它们缠绵在一块的时候，真的绝美，对于练剑之人而言，干将莫邪的故事胜过一切情爱话本。

“陈公子。”她突然唤了他，双颊间有几分羞红。

陈凡应了一声，却是不解。

“待你成了剑仙，我想跟你比试一场，若是我胜了，这柄莫邪能否赠我？”于紫菱说这话的时候很是真挚，她是真的很喜欢这把剑。

“这...”陈凡实在不好拒绝，可是这是剑宗的东西，他没法做主，即便那时他真成了剑仙，这十二剑的主人也不会是他，而是凌霄。

“若是为难的话...”于紫菱顿了顿，眨巴眨巴眼睛道：“那小女子只能去剑宗抢了。”

“到时谁要拦我，我就连人一块抢了。”

于紫菱张牙舞爪的‘恐吓’起来，她装的很是娇蛮无理，但当陈凡盯着她的时候，她便原形毕露了，像是一只无辜的小动物，很是可怜。

“那就得看于姑娘的本事了。”陈凡还是很认真的看待她的话，他不清楚女孩子为什么会对喜欢的东西这么痴迷，也不觉得对方这是玩笑话，她可能真的会抢。

两人肩并肩的走向了第八柄剑，陈凡的目光却放的很远，前面的人真的很多，可就是看不见师兄和东方宸胤，或许他们早就出去了吧。

他不在多想，将目光放在了眼前的这把剑上。

此剑通体黝黑，如浑然天成般没有一丝锻造的痕迹，剑锋凌厉却不让人惊惧，比起剑身它的气势更引人注目，那股感觉像是如沐春风，让人感受到的是它的宽厚仁慈。它像是一只目光深邃、明察秋毫的眼睛，注视着一切万物。

碑语有云：君有道，剑在侧，国兴旺；君无道，剑飞弃，国破败。

五金之英，太阳之精，出之有神，服之有威。

此乃监国之剑，亦是帝王之剑。

“湛卢？”

“你认识它？”

“我看碑语猜的，毕竟这可是诸侯乱世时有名的天子剑。传闻，剑祖年少时游历列国，偶遇天子出驾，天子虽落魄却也有着九州一统的夙愿，这与剑祖观念不谋而合，便赠其湛卢托付天子气运，令其择明君以此剑出师。”

剑修皆瞻仰剑祖，于紫菱也不例外，对于剑祖的生平自是略知一二的。

“那依于姑娘之见，此剑何解？”陈凡真的累了，他不想在浪费时间了，凭他的本事又要废些时辰，对方的剑道天分不差于他，且比他经历多些，剑这方面自然比他要强点。

于紫菱没有做出回应，她先是去摸了摸那把剑，闭着眼感受了一会，最后摇了摇头，她也不知。

只是她说出了另一番见解：“或许我们跟你的机缘并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