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大周，开局一个仓库区 第二十九章：林少春的小欢喜

在大周，相扑及女子相扑的火爆程度，比之大宋也无有不及，甚至超而过之。

在大宋，女子相扑也有“内等子”和“路歧人”的区别，所谓的“内等子”就是宫廷中有编制所属的相扑队的名称，因此可以认为“内等子”就是专业型的相扑者，而“路歧人”自然就是与之相反的没有正规编制的相扑者。

有编制的内等子一般都是相扑者中的佼佼者，无论是相扑的技术还是表演的技术，因此这些内等子在收入和报酬方面也是十分丰厚的。

而路歧人就不一样了，他们没有稳定的收入，也没有后方保障，被人们称之为“民间艺人”，而且他们的表演场所也相对地简陋，都是勾栏瓦肆这样的小地方，赚的钱也就只是维持生计而已。

除了这两种相扑人群之外，其实还有一个更下等的相扑者，他们基本上都是村民和猎户，擅长的也都是民间杂技，过了农忙以后这些人就拖家带口地在各个地方巡回演出，只为了挣点小钱，并不赖以生存。

而在大周，皇室如同大宋一样豢养了专业的相扑队伍，而且这支专供宫廷观赏的相扑队还有专门的编制，属于是銮架司(女子相扑)和拱卫司(男子相扑)管理，这支相扑队除了进行日常的表演以外，在圣节、御宴等等特殊的时节也必不可少需要进行相扑表演。

这支相扑队里的女相扑士，就是所谓的“宫廷靠山妇”，这些人一般都会在宫里待一辈子，就算偶尔又从宫里出来的，要么是天子赏赐给重臣的，要么就是天子心善，赐一笔钱财给他们回乡养老。

前者基本上不会被寻常人家雇佣到，因为没人敢用天子的赏赐去赚钱，后者则基本上都是年老体衰的，也当不成靠山妇了。

寻常大户人家想要聘一个靠山妇给家里的女眷做护卫，就只能去雒阳城里的路歧人里雇那些技艺好、力气好的，而技艺好的一般收入也不错，所以得给出不菲的月例，乃至于给出相当于府里经年的“老婆子”的待遇才行。

叶宁所说的，自然就是后者，了不起多费几贯宝钞，雇两个身手好还会驾车的，再给她们的家人安排个差事——反正现在京师的宅子和京郊的庄子里都需要人手，不愁她们不尽心的伺候林少春。

王凌细细一想，觉得叶宁的建议甚为合理，也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如此，此事便交予你去安排，早早的将人给少春姑娘送过去。”

叶宁躬身应道：“是！”

王凌想了想，又将王越给叫了进来，将今天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然后吩咐道：“越哥儿，此事是我思虑不周，虽然京师重地，安全是不虞的，但还要劳烦你今晚去替我守上一夜，莫让一些漏网的宵小惊了少春姑娘。”

王凌的语气很是客气，但是态度却很坚决，王越是有些反对的，他大概能看出来自家主君是喜欢上那个林姑娘了，要是以前老主君在的时候，这样抛头露面的女子肯定是进不了朔原王氏的家门的，但现在毕竟是王凌当家，而且林少春对自家主君又有救命之恩，阻拦的话貌似有阻挠主君报恩的嫌疑。

而且，现在家中也没有女性长辈在了，万一要是阻拦了自家主君，主君伤心之下不再对女色感兴趣了怎么办？

所以，反对的话最终王越也没有说出口，叉手一礼便提着他那口御林军刀出去了。

王越避开了巡夜的武侯，隐在林少春门口的树上守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林少春出门了才回到王宅，然后就自己回房间睡觉去了，连去王凌那打个招呼的动作都没有，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而叶宁这边，则是花了多半天的时间，寻了以前相熟的牙人和戏班，找到了京城里最富盛名的民间相扑班子，以两贯月例和安排她们的儿子到贵人的庄子上做事的价钱雇佣了两名已经荣升为教头的、身强体壮的、年过三十的女相扑士，并且特地算好了时间，在晚间的时候送到了归家的林少春这里。

依旧是在旁晚时分等到了林少春，叶宁快走了几步迎了上去，恭敬的说道：“仆见过林姑娘！”

“咦？又是你？”林少春看到又是叶宁，便也疑惑的问道：“怎么？王少丞又让你过来送东西了？”

“我家郎君担心林姑娘的安危，特意命仆去雇了几个靠山妇，过来给当婆子使！”叶宁回答道：“这两位是京里有名的相扑教头，不但身大力壮，还会驾车、做些粗使伙计，放在姑娘身边做事正是极好的。”

“这两位婆子分别姓冯和唐，都是和郎君签了死契的，家人也都在郎君的庄子上做事，月例钱也由宅子里的管事交到她们家人手上，便是想不忠心都难，姑娘尽管使唤便是！”

这时，两个婆子也来到了林少春的身前，两人齐齐向林少春行了个大礼，口称“见过姑娘”——虽然是市井出身，但是基本的礼节两人还是懂得，加上叶宁又特意教了一些，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失礼之处的。

冯婆子稍显清瘦一些，模样端正，身上的衣服虽旧，但却洗的很干净，一眼看过去便是精明能干的模样，而唐婆子则略微彪悍了一些，穿着粗布衣衫还打着掩搏，想来干活是一把好手。

林少春的心里充满了小欢喜，对这两个婆子很满意，听了叶宁的话更是喜笑颜开：原来，他心里还是有我的，还是担心我的安危的。

而叶宁也将瑞瑞和阿宝这两只狼青给带回了宅子里。

……

大周显德五年腊月十八，宜归家、祭祀，都畿道京兆尹洛阳府，京师雒阳城德胜门外五里亭。

今日是燕山道大军得胜还朝的日子，都察院左都御史领总督燕山道提督军务粮饷兼巡抚事刘安，五军都督府后军都督佥事领镇守燕山道副总兵官事赵怀安率燕山道立功将士千五百人及民夫勇士三千余将在今日抵达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