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前愚人众想要改变世界这件事 芭忒弗莱艾菲克特

“[Todos?los?caminos?conducen?a?Roma.]”

“小森曾经和我说过，这句话可以用璃月谚语中的【水流千里归海】来代替，指做成一件事的方法不止一种。”

“我其实不怎么喜欢这句话，虽然整个世界都更看重结果，但这并不代表过程不重要。”

“啊对了，有个成语也可以来着！”

“好像是叫……【殊途同归】？”

谁能接受自己的朋友坟墓被挖掘，尸体消失？

伯尔宁最近一直在业余时间调查此事，可惜收效甚微，基本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她想来想去，只能借助自家老板涉猎范围极广的情报网了。

于是他打开自己已经长期租下的客房门，征得同意后与女仆长艾德琳一起等待暗夜英雄归来。

那就先在大厅里等着吧，老板应该会答应的……

应该吧……而且方法不止这一种，没必要给老板添麻烦。

伯尔宁正在脑子里胡思乱想的时候，老板回来了。

随着开门的声响，与蒙德轻缓的夜风一起吹进宅邸的还有无比强烈的血腥味，?黑色斗篷都盖不住的大片暗红色痕迹布满了全身，迪卢克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血人。

“老板/老爷！！”

走进屋内的迪卢克没来得及迈开步子就向前栽倒，两人赶紧冲上前扶住他。

“咳……”

被就近安排在桌旁的迪卢克虚弱地靠在椅背上，连呼吸都带着颤抖。

“老板，您这是……”

二楼堆放药品的房间内传来艾德琳翻箱倒柜的声音。

“蒙德附近有一个不明人形机械体在游荡……啧，完全不像是……深渊教团研制出来的东西。”

既然能将迪卢克伤到这种地步，那……

“我……没能毁坏它。”

两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伯尔宁知道，自己得代替老板暂时守护蒙德一段时间了。

“还有……不要攻击机械的腰部，那会……咳……大幅度激发它的攻击欲望。”

经过为期一周的情报整理与周边侦查，伯尔宁终于确定了不明人形机械的大致活动范围，似乎是在风龙废墟一带。

现场的残肢断臂铺了一地，满目都是杂乱刺眼的血红色痕迹，人形机械亮出刀刃，马上就要对着已经毫无反抗能力的西风骑士砍上去。

伯尔宁叹了口气，抽出腰间的折叠农用镰刀附上火元素，手柄部分逐渐被火焰拉长，刀刃在背后展开炙热的翅膀。

火焰将袭向骑士的机械部分瞬间汽化，整个小队唯一还活着的骑士被吓得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赶紧去安全的地方！”

骑士呆了一秒，赶紧跑回去报告情况了。

身上沾满来自不同受害者血迹的人形机械检测到生命信号，无神的梅花瞳望向这一边。

看到人形机械全貌的伯尔宁感到整颗心的重量翻了一番，狠狠地坠了下去。

胡韶熟悉的脸上露出陌生的神情——一种人偶才有的空洞。

——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呢？

状态根本不好，身上被划拉了一堆口子。

——500年前我没能陪你到最后一刻，你恨我吗？

被已经替换成硬质材料的拳头大力打中腹部，吐出一口鲜血。

——你需要冷静。

巨大的火环在空中悄然凝聚成型。

——再见了。

我的【挚友】，和过去对现实抱有不切实际幻想的、那个幼稚的自己。

炽热的火环以不可阻挡的气势缓缓落下，将环中的一切化为灰烬。

伯尔宁呆呆地看着那堆被风吹走的灰烬，突然后知后觉般地在空中徒劳伸手，想要将它们留住。

直到一阵更大的风吹过，原本还有一小堆的灰只剩下了埋在里面的半块玉佩，是伯尔宁无比熟悉的款式，因为另外半块在她手里。

伯尔宁带着那半块玉佩回到晨曦酒庄，在看到玉佩时，迪卢克万年不变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我和那台机械交战时，隐约看到这半块玉佩在它的腰间，我当时还猜想是什么重要部位，但我稍微一朝那个方向试探着砍它就像发疯似的攻击我，你是怎么弄到的？”

“死者某件物品的重要程度会可以从保存的完好度上来判断。”

“这可是你送给我的！要是有人敢对这一半玉佩打主意，我想尽办法也要弄死他！”

伯尔宁愣了好一会儿，将额头抵在冰冷的墙壁上。

因品酒师辞职，晨曦酒庄将暂停新品开发一个月，望理解。

???????——“天使的馈赠”公告牌新增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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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拉克斯的【磨损】并不在意料之外。

但事态的发展却也不在意料之中。

霍卿，那个本在500年前就该死去的亡灵，却不知为何来到了现世，并继续作为一名千岩军战斗。

在阴暗的地底，与不该出现在此处的人形机械对峙。

那个机械人身旁的巨大十字架自己再熟悉不过，而作为指挥者，霍卿的做法也同样大胆而剑走偏锋。

霍卿直接将战场拉到了地上矿区，那颗巨大的天星向他们砸去。

当然，被围在中间的人形机械也逃脱不了和整队千岩军一起死在神明手下的命运。

璃月的守护者们为了保护建立者被建立者杀掉……很难说到底该抱有怎样的情感。

果然很难对付啊……不愧是武神。

伯尔宁看着自己被岩枪贯穿的四肢，露出苦涩的笑容。

旅行者……那位总能创造奇迹的【变数】，如今身在何方呢？

在旅行者的帮助下，这场动乱很快平静下来。

但当时在场的少女也受到了监视，因为只有她在摩拉克斯磨损之前出现在了那里，除旅行者外唯一有能力从天星下活下来的人怎么想怎么可疑。

“你本该叫他们一声英雄，却站在这里口口声声说他们违逆帝君意志，没有他们，你现在还能对他们说三道四？！”

伯尔宁很想这样回怼对霍卿他们抱有恶意的市民，但她忍住了。

以自己目前的身份怕是根本没有说服力。

只有罪人的名号和无尽的恶意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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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的时刻还是到了。

即使生命之火已如风中残烛，心中的决意也仍在燃烧。

旅行者作为拯救了世界的大英雄成为了整个提瓦特的焦点，没有人会关心一团烈火的熄灭。

那团跨越了诸多时间与地域，只为保护而生的火焰，完完全全熄灭了。

已经在其他世界遨游的旅行者突然想起来自己的背包里还有许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关于神之眼的元素派系，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见解。

目前最为人所接受的一种说法为火系是传承，那如果是与火有关的人呢？

那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记忆被旅行者所知晓，并铭刻于心中。

他会将无数次重燃的火焰传承下去，总有一日，黑暗将会被这些星星之火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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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ether/Lumine.

伯尔宁对我说，只有活人才能创造价值。

那你呢？

我想这么问，但我知道她不会给我回答。

必要的牺牲就是有机会落在每个人手上的鬼牌，它永远是少数，但又永远会落在一个人的手上，区别就是落在你的手上，还是我的手上。可以抱有希望，可以撕掉这张鬼牌，可以去寻求一个大家都幸福的结局——

如果牺牲被当成一个分子，一个数据，这是不人道的惨剧。但有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很清醒。死亡也好，牺牲也好，究竟是为了什么，究竟要达到什么目的？选择必要的牺牲？还是选择大家一起的未来？这是圣人都说不清对错的选择。

那天她用初识时那种语气微笑着和我说：

“我抽到鬼牌了，旅行者阁下。”

我经常想起她那时的表情。

她到最后已经变得空虚漠然，仿佛一阵风就能随时把她带走，那时有没有人可以抓住她？

可能对她来说，死亡才是解脱吧。

……

「世外来客也好，天理死敌也罢；至暗之后的守夜人也好，黎明之前的报晓者也罢。

但在我这里，她就仅仅是宁子阿姐，我的亲人而已。」

「——她是我最喜欢的飘零者，种子长成花田，世界被黑暗吞没，依然有人在起风的地方等待她的归来。

我等待她的归来。

如果她终将随风而逝，就让我来抓住她，我会抓住她，请让我抓住她吧。」

注：此章和下章都为平行世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