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前愚人众想要改变世界这件事 冰层下的往事（下）

感谢挚友的文笔润色和梗源提供

本章伯尔宁？第一人称

“Расцветали?яблоки?и?груши，

Поплыли?туманы?над?рекой，

Выходила?на?берег?Катюша，

На?высокий?берег，на?крутой，

Выходила,песню?заводила，

Про?степного，сизого?орла，

Про?того，которого?любила，

Про?того，чьи?письма?берегла，

Ой,ты?песня，песенка?девичья，

Ты?лети?за?ясным?солнцем?вслед，

И?бойцу?на?дальнем?пограничье，

От?Катюши?передай?привет，

Пусть?он?вспомнит?девушку?простую，

И?услышит，как?она?поёт，

Пусть?он?землю?бережёт?родную，

А?любовь?Катюша?сбережёт，

Пусть?он?землю?бережёт?родную，

А?любовь?Катюша?сбережёт，

Расцветали?яблони?и?груши，

Поплыли?туманы?над?рекой，

Выходила?на?берег?Катюша，

На?высокий?берег,на?крутой，

Выходила?на?берег?Катюша，

На?высокий?берег,на?крутой。”

我看到他的睫毛微微颤抖，随后费力地睁开眼。

“哟，大艺术家醒了？”

我笑着打趣他。

“嗯。”

他闷闷地应了一声，往我旁边靠了靠，“你会至冬语？”

“我不会，”我坦白，“但我之前经常听这首歌，时间长了就会了——等等，至冬是什么？”

“你是地底人吗？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叮咚！是的，恭喜绘画巨匠答对了！”*①

……

“出了名之后，我的所作所为都会被极大程度地放大，让我寝食难安；在那之后，我便很难纯粹靠自己的心来创作了。”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创作瓶颈吧。

这会成为一幅好作品吗?

他越是想努力展现最完美的自己，他便越是退缩。

领域的重视、同辈的崇敬、观众的评判、自我的要求。

他必须肩负这些前行，才意识到这个世界并非唯有自己的箱庭。

但这份执念反而成了一种桎梏，束缚住了他的表达。

这种无法彻底放开手脚的感觉，我曾经也有过。

仿佛是被遗忘在时间中刚苏醒的巨兽，摩天轮发出老旧机械的吱呀声。

随着平台的上升，已经有不少磨损痕迹的玻璃外呈现出了福斯湾和远处的夜景。

[我]缓缓地走近窗户，[我]凝视着这座熟悉的城市和这个陌生的天空。

“要下雨了。”

将手掌轻按在玻璃上的[我]说。

在地面灯光的映衬下能够看到压抑的铅灰色云层，用最单纯的色彩描绘出最壮观的景色——整个城市仿佛泫然欲泣。

[我]并不止一次看过这样的景色，在我们仍为一体之时，在巨变未曾到来之前。

那天是周日，第二天就要回学校上课，作业早就做完，所以自己突发奇想一个人去坐摩天轮了。

然后第二天，笼罩整个城市的异变就改变了世界的轨迹。

再然后，[我]意识到立即和软弱的部分只会成为[我]的累赘。

这个想法很快在一次战斗中得到了验证。

被[我]杀死的那两只怪物曾是[我]的亲生父母，而这必然会造成我的矛盾心理，影响我的状态乃至一生的行为方式。

在发现这个事实的那天，[我]变成了[我们]。

为什么这些细节都能够事无巨细地想起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

是的。

无论是哪一方面。

无论是[我]与自残无异的自我改造，还是彻底走向极端的情绪波动都在告诉他，我并不完整。

不过，我就是为此而存在的嘛。

“不然，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关在一个没有出口的迷宫里呢。

因为知道没有出口，因为知道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死路。

因为知道无法成功，就不会有人拿失败来问责自己。

因为不论换做谁结果都不会改变，就可以拿努力过了的借口来搪塞自己。”

在记忆中的最后一次见面中，我这么对她说。

“这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我突然又想起了那个问题，我思考了很久却没人能准确回答的问题。

“在你看来，鸟儿为什么会飞？”

提出这个问题的人用行动告诉了我他的答案，因为不会飞的鸟儿都死了。

但这位与我意外相识的艺术家给了我另外一个与[祂]无比接近的回答。

“你认为鸟儿会，或者说能够思考这个问题吗？”

我承认[我]自己也曾经这么想过，无数个世界泡中的[我]试图将设想付诸实践，但从我来到这个世界到如今与索尔相遇，能够达成目的者寥寥。

但像[我]这样直接把人粗暴地一掰两半直到现在都没重新粘回去的可能性是第一个，至少已经成为了[祂]的[她]【我们】没有找到第二个。

我挠挠头，决定向索尔问点什么。

“能为我讲一讲这片大地上的历史吗？”

“……一个没有神明的国度被尘世间的七位神明联手摧毁，就连幸存的子民都未能幸免，全都沦为了仍在世间徘徊的怪物。”

?“停停停停停，”我示意他打住，“这真的不是在乱删程序吗？”

“程序？”

我意识到自己又说出了明显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名词，但我实在想不到合适的形容了。

如果说除了那个国家以外的七国都由各自的神明统治，既然是七位神明，按理说应该井水不犯河水才对。

除非……这七位神明的上层还有共同的统治者，而没有神明的国度是一种变相的威胁。

而且在索尔所叙述的历史中，总有各处存在着微妙的违和感，如果这处违和感的影响范围只能包括神明治下……

这个世界存在真实吗？亦或者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谎言？

我突然想起我之前看过的一个故事。

“那换我讲，不过和我个人没关系，只是转述而已。”

由于族群内部的问题，一个对自己的种族彻底失去期待的个体将希望寄托给了未知的星空，未曾想得到的回应却是整个族群即将毁灭的结局。面对着文明程度远胜于己的敌人，族群利用自身优势选出了四位大法师啊不是，四个个体来制定拥有渺茫胜利可能的对策，但就连这四个个体中的三个都是族群内部错综复杂的关系互相牵制的结果。

“那最后一个呢？”

最后一个就说来话长。他什么特点都没有，选他的唯一一个原因就是敌人点名道姓要杀他。虽然他利用特权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但族群也以他的爱人和孩子作为要挟，逼迫他思考战胜敌人的方法。

这个个体想啊想想啊想，终于明白敌人为什么偏偏要杀他：将整个族群置于危险之下的那个个体见过最后一面的是他，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将颠覆战局的可能告诉了他。＊②

“你用讲故事来透露信息的方式真的很像须弥的神明，”说来也奇怪，索尔从来到这里就没有任何常人该有的生理需求和反馈，“但说句题外话，如果那最后一个个体的记性不好，那岂不是一辈子都没想出对策来？”

……很有道理，未曾设想的道路。

须弥的神明根据之前了解到的历史来看应该治理着智慧的国度。但就从十分有特点的起名方式来看，将来就是出现叫做“全球牛13大菩萨”*③的东西我都不奇怪。

……

“我好像有点想到东西的苗头，”索尔一边说一边将头埋进了一边的冰碴子堆里，“等下哈，先让我冷静冷静。”

这是什么直接的冷静方法啊喂！

“所以你的意思是，”索尔坐起来甩掉头上的碎冰，“神明有灯下黑的可能性，坎瑞亚的毁灭只是一个警告？”

我听懂了他的潜台词。

“我只能说有这种可能性，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七位神明和其治下的国家一个都跑不了。”

“这是在用未来豪赌啊——”

索尔长叹一口气，并没有细小的白雾呼出。

“看来掉进这里也不算坏，至少我认识了你。”

我突然感觉脸有点发烫。

胡说什么呢你！

虽然我知道他只是直接的表达，但我还是感到了歉意。

其实我能轻松破开这里，但我必须要等到[她]来找我才行，那样才不会让这股引人注目的力量在合适的时机出现在世间。

??索尔本不应该被牵扯进来，却被迫要在这里呆很久很久，这是他失去凡人身份的代价。

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多半和他之前被灌的五瓶火水有关系，那就不是我能够知晓的范围了。

“真的，”他认真地看过来，“在我找到脱离这里的方法之前，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的。”

虽然只是他直接的表达……

那便在此停留吧，我们还有漫长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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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①之前就有出现过的对话。

②有非常明显的捏他，察觉到要素的读者大大们可以在评论区冒下头（）

③【七叶寂照秘密主】的生草直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