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不悔：婆婆妈妈记 第8章 峨眉芷若慧

蝴蝶谷在安徽，峨嵋派在四川。即便借助轻功和马车，也要几个月的时间。这一路上，杨不悔渐渐和峨眉师徒仨混熟了。

丁敏君最难相处，一直对“毒手无盐”这个外号耿耿于怀。不悔只好说，她本以为史上流传下来的女人都是沉鱼落雁如丁姐姐一般的美人，以后改叫她“玉手昭君”。即便这么说，丁敏君眼里杀气依旧。

贝锦仪是个文静的大姐姐，杨不悔最喜欢窝在她怀里。有了行动上的亲近，语言上倒是老老实实，毫无浮夸之言。为此，贝锦仪更加喜欢她了，有时间还会手把手教她武功。

对于灭绝师太，杨不悔没有特意去奉承。灭绝师太爱听好话，但明显的马屁只会拍到马蹄上，丁敏君没领悟这点，这些年都是费力不讨好。

而且不悔也没动力去讨好这个老太婆，干脆就和灭绝师太说些武学上的哲理。那十四部书里摘出来的话当然是这个世界的武学至理，常常让灭绝眼前一亮，夸赞她极具慧根，又叹息她习武天赋太低。

江湖上能混出一点名堂的武林人士基本都有百里挑一的资质。杨不悔算是十里挑一，能修炼中级的内功就不错了。除了资质根骨，内功重心性，武功重悟性。说到得意处，灭绝师太提起了她新收的弟子周芷若，修炼内外功的天赋都算得上万里挑一。

“万里挑一？”不悔没有惊讶，周芷若本来就是天才。她反而问道：“全世界有上万个她那样的人吗？”

灭绝师太道：“莫要钻牛角尖，一般人忙于生计，哪有机会练武，更没法接触到高深的武学。记住，机缘二字大过天。”

不悔心中一动，金庸世界里，不少天赋平平之人在机缘巧合下快速成为了绝顶高手。她没有获得任何金手指，死乞白赖也不过得到女武神一句提示：爱的力量。神她妈爱！的！力！量！

灭绝一生潜心武学，渐渐将不悔当成了同类。谈起魔教时，不悔的话甚至比她还激进：“魔教之人，不分男女老幼，全都该死，我们最好见一个杀一个，有多少杀多少，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走一个！”

弄得灭绝反过来斥责她太偏执，至少对无辜女子网开一面。

途中似乎有人跟踪，但灭绝师太亲自追查也找不到任何线索，比起这种事，她还要花更多心思用来绕开元兵的封锁。

汉人武风盛行，经过百年的积累，一流以下的高手数量比宋朝时多很多，朝廷对江湖人士格外重视，大量的军队分散于各处要道巡逻，遇上带兵器的以及其他可疑之人，不经审讯就直接砍头。

武当峨眉这种不到处乱跑的门派算是“良民”，灭绝师太也不敢公然对抗朝廷，一旦动手必定不留活口，师徒四人配合默契，总能在大队人马到来前离开。奔波近三个月后，峨眉山到了。

杨不悔与周芷若的初见，表面上波澜不惊，但不悔着实被惊艳到了，芷若心中则充满好奇与戒备。直到听丁敏君“无意中”吐露，杨不悔是纪晓芙和外人的野种，周芷若才不远反近，作为一个小姐姐对杨不悔嘘寒问暖，体贴备至。

周芷若不愧是绝代佳人，不悔即便带着成见也看不出一点婊气和茶气。也不是说周芷若比阿离漂亮，只是芷若之美还结合了后天的因素，包括发型衣饰、笑颜语态、端庄优雅的步伐、秀美爽利的剑舞等等。为人处世上，芷若和光同尘，对上恭敬体贴，对下温和可亲，可惜她越是优秀不服的人就越多。

对大多数人来说，无论有没有秘籍，师傅的言传身教都是尤为重要的，而这几年里，周芷若占用了太多灭绝师太的时间。

实际上以周芷若的天赋，师父教的内容绝大多数她都能自行理解并掌握，但越是不需要教的人，往往师父越愿意花时间教。这次灭绝回来，芷若有意避开师父，把接受指点的机会留给纪晓芙和杨不悔，可惜好心办坏事，昔日人人尊崇的纪晓芙却遭受同门无数白眼，常常偷偷流泪。

然而灭绝师太指点纪晓芙母女的不是武功，而是以除魔卫道为核心的思想教育，纪晓芙早就习惯了忍耐，杨不悔却苦不堪言。不悔不敢硬杠灭绝师太，决定找点乐子，遂道：

“太师父，您年青时也是个美人，肯定明白红颜祸水的道理，越是漂亮的女人，盯上她的男人就越多，我看周师叔周姐姐就非常危险。”

周芷若含苞待放，灭绝看在眼里，也考虑过这问题，于是把周芷若叫来一起听课。芷若跪坐在母女之间的蒲团上，听着师父声形并茂地讲述魔教之残暴，感觉度日如年。

周子旺本是袁州地主，在明教彭莹玉的撺掇下带头起义，当了几天皇帝就兵败身亡。自那以后，周芷若永远都是普通船夫之女，作为峨嵋弟子，与魔教誓不两立。

杨不悔仿佛看见了芷若内心的煎熬，便转移话题道：“太师父，请你快点教我高深武功，我要去杀净那些魔教妖人。”

灭绝师太道：“呱噪！早就说过凭你的天资学不了高深武功，何必强求，纵有机缘，给你也是浪费。”

不悔也不恼，道：“芷若师叔应该能学吧？”

灭绝道：“她还小了些，除非有你这样的悟性。”

周芷若猛抬头，头一次打心底里正视杨不悔，眼中光芒一闪，变得更加谦虚恭谨，看不出任何少年人的攀比之心。

灭绝道：“听你妈说，她本来万万不敢教你峨眉派的入门心法，但你自行摸索出了内息周转，呵，险些受伤，她怕你继续乱来，才斗胆传你峨眉心法。”

不悔道：“唉，她就是这么迂腐，逼着我学，我学不会，干脆修改自己的内功糊弄她。内力人人就有，内功不过是积少成多，聚气、养气、炼气，自创内功就这么简单。”

灭绝曾查探过不悔的身体，不再纠缠私传心法的问题，点头道：

“你说得没错，人人都有内力，连童男童女都有元阳元阴。看了大量道藏的文人，也能无师自通自创奇功，而郭大侠的功力震古烁今，却无自创武功传世，为何？天下内功，皆不越十二正经与奇经八脉之藩篱，又有无数武林前辈门专美于前。欲要创造新的内功心法，非见多识广、聪明绝顶之辈不可行。你自创的练气功法，或许比鞑子们用的还要高明，挺适合你。”

不悔在炼气方面毫无天赋，被灭绝当面指出，不禁有些郁闷，撇嘴道：“若有绝顶高手助我打通任督二脉，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