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 第十六章 回归沈阳的路上

从锦州出来了以后，是2013年的12月份，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让褶子来兴城找我来了。

褶子陪我在兴城呆了几天以后，我跟我妈说，还想回沈阳去找个工作，去闯一闯。

当时真的说实话，没什么打算，脑袋思路也不清晰，不知道该怎么做，就是直到沈阳有我的一群好兄弟，我去了饿不死，能跟着他们玩，去谁家都能住。

就这样我跟褶子踏上了回沈阳之路，褶子那时候也是毕业在家呆着没事做。

那个时候，纹身在夜场很流行，很多小摇子都喜欢纹身，彰显自己的社会地位，而我却不是那么想彰显，只是我很喜欢纹身，觉得很酷，想把自己变得更帅，吸引女孩子的喜欢。

褶子就是奇才，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他天生会画画，这个真的是天赋，我怎么画都不会画得他那么好看，上学的时候流行在校服背面画画，我们班得作品全是老六出手做的。

画画好，又喜欢纹身，没错，褶子天生就应该是个纹身师，很权威，技术真的不错，细节掌控得嘎嘎到位，当然了，我一条右腿当初也让他拿去练习手法了。

话说回来，我和褶子从火车上下来，到沈阳，那个时候还不知道去哪里住，乔雷还在上学，我们毕业了，乔雷就是老大哥了。还在劳经里，我们无处可去，只能投奔乔雷。

那时候乔雷给我们整出来几张床铺，我们先暂时在他们寝室住着。

在乔雷寝室住的期间我和褶子没少给他们表演节目，逗得当时他们寝室人都哈哈大笑，我真的是天生自带幽默，总是能想出好玩的逗大家笑。

那时候我们业余时间就是打扑克，我，褶子，乔雷三个人或者再叫上一个人玩斗地主或者五十凯。不知道你们会不会玩五十凯，就是一张五，一张十，一张K凑成个炸弹，可以管很多牌。

我们之间不玩钱，玩喝水，谁输了就喝劳经山泉，所谓劳经山泉就是劳经自己打的井水，用自来水管道给我们宿舍楼里输送。

一人准备个水瓶，输了就是一瓶水下去。

当时我玩的不咋地但是会玩赖，比如说偷牌，我手快，你要是玩到最后不查排根本看不出来我偷牌，这招是我跟小东学的，小东从小在麻将馆长大，会的赌术比我多多了，我对这玩应不感兴趣，就是无聊的时候打发打发时间。

一套扑克五十四张牌，我们三个人玩正常一人十八张，如果斗地主的话就是一个人二十张，两个人十七张。

开始的时候我没用什么手法，但是随着我喝的越来越多，有点喝不下去的时候我就开始彰显自己的手法了。

乔雷跟我一伙比较多，褶子当地主，乔雷的性格就是那种喜欢躲在你身后，他很少正面和人起冲突，谁说啥他都能跟着笑，心里咋想的只有自己知道。

后来我是实在喝不下去了，我就上活，抓牌的时候我一走一带拿回来四五张，打牌的时候给不好的牌翻过来夹中间，使劲往下一砸配合着自己嗓门，吸引注意力，把不好的牌放出去。

这都是最低级的手法，偶尔跟家人们玩行，你要是出外面用这手法被抓住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腿得给你打折了。

当然我跟褶子乔雷玩用点这种低级手法肯定不犯毛病。

坑了就坑了我六弟褶子了，刚开始我没那么嚣张，偶尔趁他不注意偷个牌换个牌，或者给乔雷几张让他成炸，慢慢褶子喝的也多了起来，开始眼睛往外凹的感觉，水喝多了真那样，涨的你全身直难受，眼珠子都要蹦出来那种。

玩到后来褶子发现不对了，本身那时候从夜场回来劲还没下，加上喝水喝多了，神智多少有点不清醒，但是再傻也发现问题了，牌少的太多了，叫完地主以后，褶子算上地主给的三张牌手里才十张扑克。而我和乔雷手里都快握不下了，盘腿坐着有好几张牌都压脚底下了。

当时我记得清楚，褶子带着有点大舌头的发音，张嘴骂街了，一晚上水真没少喝，真心清理肠道。

我带褶子干过的虎事不少，在劳经临近毕业的那几天，我还在寝室住的一个夜晚，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天我刚送完贾彤回寝室，跟褶子买的凉皮回寝室，乔雷住我对面的寝室楼，开窗户喊他能听得见那种，我们快毕业的时候搬到四楼去住了，寝室我们一共搬过三次，初到寝室住的607，后来住过512，最后住的是四楼，四多少我真记不清楚了，因为那时候我不怎么老实回学校住，总往外跑。

为啥要介绍一下寝室情况呢，因为当时临近毕业我带着褶子还做了一场轰动全校的大事。

我和褶子正在寝室吃凉皮呢，同学们那时候都在，突然就停电了，当时没到熄灯的时间，停电了对我们来说是一件比较快乐的事情，我们可以把窗户打开，骂人说脏话，然后寝室老师还找不到是谁。没等我想出节目呢，褶子这边吃完的凉皮直接扔窗外面去了，正常如果没停电是不敢的，老师看见了肯定让你下楼收拾了，但停电了太黑，老师找不到谁扔的。

万万没想到这一个凉皮盒子下去的声音是那么清脆，平静的湖面被打出浪花了，这群技校的小子不光是我不安分，还有很多更调皮的存在，褶子的凉皮下去以后，别的寝室以为是谁把水壶仍楼下去了。当时不知道这群小子怎么想的，经常半夜有人趁你睡得正香的是时候扔个水壶下去，哐当一声能给整个楼人吓醒，所以褶子这个凉皮打出了水壶的气势，只听啪的一声，我们为什么敢往楼下扔东西呢，也不是傻，因为那时候封寝了已经，外面是不会有人的，两个寝室楼中间的空地是最好的展示舞台。

褶子的凉皮下去没到一分钟，一声巨响跟着出现了，有人往下扔水壶，当时我就来劲了，窗户一拉开始喊，乔雷，听见响没，那时候我在学校算是个棍了，也不在乎别人，乔雷说，听见了，是你扔的不，我说我没扔，正说着呢，又来了个响，我这时候听出来了，这是他妈电子系那帮瘪三住的地方扔下来的。

这风头我能让你出了么，不甘示弱的我马上找东西往下扔，就要比你扔的响大，对面乔雷住的寝室是我们下届，胆子没我们这么大，但是愿意看，我这一看有观众那必须得有节目啊，于是开始往下投弹。这个时候响声就有点连上了，因为方金鑫和我隔壁艺术系几个哥们也开始凑热闹了。

大伙真是把不重要的东西都往下砸，就想比谁砸的声响，难得停电一次，监控都录不到，放飞一下自我。

我记得我最大的家伙就是把我们楼道里装垃圾的垃圾桶扔下去了，当时下去跟原子弹似的，哐当一声都干出来回响了，我跟你们说，真的，玩起来真上头，我相信有这种感觉的不止我一个人，是个男孩子都爱玩，别去用道德绑架我们那时候，真的是不懂事，如果那时候我就懂事了的话我现在绝对是个风云人物。

扔到最后基本什么东西都没有了，我不能扔别人东西，只能找自己或者谁不用的往下扔。

当时上头的我差点给寝室长扔下去，哈哈哈，开个玩笑，再虎也不能干这事，那毕竟是人，最后结尾我记得我是用厕所的门收的尾。当时也真有劲，本来要扔灭火器来的，没敢扔，四哥给我拦下来了，如果爆炸了怕出事，所以我控制住了自己。

对面的学弟看了一宿的热闹，结果第二天他们就乐不起来了，因为寝室老师让他们去打扫卫生，其实寝室老师也没办法，寝室老师叫老金头，老金头不敢跟我们蛮横，只能欺负下届学生，反正当时没有监控，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给12届这帮小子们扣脑门子上了，让你们看，让你们起哄。

话说回来，那都是毕业之前的一些小事，这种快乐事还有很多，我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就说一说。

故事接着往下走，我来到沈阳正式准备闯荡一番了。

当时有点迷茫，兵没当上，学不念了，来到沈阳，能干啥，我就长了一张好嘴，会说话，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得想办法啊，老六在我身边呢，我得给我俩研究出路。

后来我灵机一动，我说六弟你画画这么好，你去学纹身吧，正好我也很喜欢，然后六弟是那种不会说话得人，只能我带着他去面试，去找老师。

沈阳太原街地下商城不知道看书得你们有没有人去过，那个地方真的很大，东西便宜，五花八门，啥都有，纹身，美容得特别多，我带着老六就去了一家纹身店。

打开方式是怎么打开得呢，我直接以身试法，我说先给我纹一个手臂，看看这师傅手艺怎么样，要是好，咱就拜他为师。

说实话，真的很虎，那时候太小，啥都不懂，纹身其实也有很多说法得，不是谁纹得都好，不懂得人糊弄你你都不知道咋回事，我只能说我命好，遇到得都是好人，给我纹身得师傅确实是个好手，参加过不少比赛，只不过是没打出来太大得名气所以在地下商场这块打工。

正常如果有钱得人都去纹身店，或者好朋友推荐去纹身，我这种直接去地下商场纹身得，属于那种没钱还要面得那种人。

但是咱就是有这个狗屎命，遇见了叫小志的纹身师，也是后来褶子的师父。

我那时候太叛逆，家里不让我干啥我就想干啥，我爹不让我纹身我就想纹身，我心思把胳膊纹了吧家里人知道了以后纹哪块都不会在说话了，毕竟漏在外面的皮肤都纹上了。

其实现在想想那时候就是傻，身边没好人教育我。

顺利的纹完手臂，褶子也拜师学艺了，解决了他的问题，我自己就好流浪了，因为我从小父母离异以后我基本上就没感受到家的温暖，虽然姥爷对我很好，但是毕竟不是父母家庭环境，所以我去哪都能活着那种，不觉得孤单，只要我有口饭吃，我就能生存下去。

那时候不得不感谢一个人，叫张靖宇，外号袜哥，也是我起的。

他那个时候先找到的工作了我，在沈阳三好街卖电脑，我们一群人无处可去，袜哥可能也是家里有点条件，毕业了就在沈阳租个房子，应该没记错的话是在沈阳沈河区。这一下我就开心了，因为我终于能有个地方去了，不至于流浪。

袜哥收留我的同时，大哥也不请自来了，然后就是三哥，四哥，老六都来袜哥家住了那时候。

有人得问，袜哥租的是多大房子能睡这么些人。

我想说，你太高估袜哥了，当时袜哥能租个一室一厅的老楼就很不错很不错了，至于我们是怎么住下的呢。聪明的人应该想到了，打地铺。

真的就是睡地下，一个挨着一个，袜哥的房子，肯定让袜哥舒服的在床上睡，那时候好像袜哥有个合租的伙伴，也是我们同学，具体是谁我有点记不清楚了，反正六十多平米的屋子，住了将近六七个人。

于是我们那时候接着混日子，白天睡觉，晚上去夜未央摇头蹦迪，袜哥该上班上班，我们几个在一起反正真的是热闹，那时候，又有种回到学校的感觉了。

也正是这个时候开始，让我在沈阳混了整整一年，从一个好人彻底变成了一个无所事事的摇子，变成了一个自我感觉良好，但是走到哪里都让人烦的，一种小流氓的感觉。

因为我的回归，当时身边几个好哥们都很高兴，终于我能领着他们一起玩了，当时在袜哥家住的人我介绍一下有谁。

袜哥就不用多说了

大个，本名叫金鑫，因为长得细留直，外号大个。

胖子，这里说的胖子是我们班的胖子，我就记得他太黑了，脖子上都胖出黑纹来了，他叫啥我真有点记不住了。

小楠，全名徐向楠，艺术系的，为啥能跟我们凑到一起呢，当时在学校他寝室跟我们寝室挨着，这小子还挺会说话的，刚上学的时候，小楠挺能得瑟，没正眼看过我，记忆里的小楠特别能装杯，小楠那时候会跳鬼步舞，我俩都是劳经舞蹈社团的成员，没错，我在劳经上学的时候在舞蹈社团混过一段时间，那时候我特别爱出风头，总是找机会证明自己，于是报名舞蹈社团，学习现代舞，偶尔在学校里表演一下节目。小楠因为学鬼步出身，在社团里面话语权就比较大，他老家也是大石桥的，跟袜哥是一起的。我要是没记错刚上学的时候，跟小楠之间我们好像有点冲突，因为我记得他用斜眼瞪过我，具体什么事真忘了，但是当时能确定的是肯定没动过手，后期我起来了，在夜未央有话语权了以后，回学校腰板也硬了，小楠被我化敌为友跟着我混来了，当了一段时间我的马仔。

二牛不用说了，大家都知道是谁。

老大张小可，博尔特先生从小东的寝室搬出来以后也来到了袜哥家进行暂住。

这里面还有一个人我要着重的介绍一下，他的名字叫刘柏峰。

刘柏峰是二牛的发小，都是新民的，这小子当时单挑能力是王者，浑身充满着肌肉块，我们两三个人摔跤都摔不过他一个人，记忆最清楚的是他能给乔雷横在腰上当呼啦圈去转，可想他的力气之大，那时候我也是听说他是新民中学的单挑王。

柏峰这个人呢，性格真的是嘎嘎好，他总是能逗得你笑前仰后翻，有句话怎么说来的，只要你不觉得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别人，柏峰的娱乐节目是我们这里最多的，天天总是能整出来点节目逗的我们嘎嘎大笑。

我跟柏峰的关系也是一直都很好，虽然是通过三哥认识的，但是我俩有种臭味相投的感觉，我俩对三哥那时候真的都是恨铁不成钢。

剩下的就是褶子跟我了，从乔雷的寝室走出来，我跟褶子就搬进了袜哥租的房子里面暂且过日子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