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藤 六门阿修罗 第九章 身穿花衣的老太太

当邹正讲述完曾经的心酸经历后，大伙不免一番感慨，于是端起酒敬了邹正一杯，然后各自又聊起各自的话题，邹正起身去了一趟厕所，回来时发现离他们桌子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年逾古稀的老太太，这老太太蓬头垢面看上去就像个拾荒的，再细加打量之后，不禁让邹正有些发怵，她的两只眼睛，其中一只已经退化，眼内白朦朦一片，跟本看不见瞳孔就像得了白内障，更加瘆人的是她那张嘴，上排牙齿全部裸露在外，嘴唇时不时向下翻动，似乎是想把裸露在外的牙齿包裹住，可这牙齿也太突出了，以至于嘴唇翻动了好多次，也未能把裸露在的牙齿包裹住，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每当上嘴唇翻动时，下嘴唇就会跟随着节奏往嘴里缩，这样的表情看上去确实有些滑稽，更滑稽的是她穿在身上的衣物，上身穿了一件浅绿色的衣服，下身配了一条红红的裤子，邹正把老太太上下整体打量了一番后，由于这身穿着太过滑稽，加上老太太嘴上的表情，邹正竟然“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其他人正聊的热火朝天，没有注意到邹正这一举动。

那老太太可没惯着邹正开口道：“小孩，你是在笑话我吗？……”

这一问把邹正问的，就像三伏天被泼了一盆冷水，混身立马打了一个激灵，就连牙齿都跟着打起颤来，邹正开始纳闷起来，今晚的温度怎么也得有二十七八度，怎么会无缘无故打起寒颤？邹正又看了看那老太太，难到是她的话把自己惊到了，也不对啊！老太太的口吻语气，并没有表现出一丝怒气，反倒是慢声细语，可自己怎么会像被泼了盆冷水似得呢？邹正突然意识到，会不会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啦？呸呸呸！……想什么呢？为了缓解胡思乱想带来的压力，邹正从桌上拿起一块西瓜，伸手递向那老太太：“奶奶我哪能笑话您呢！您吃块西瓜解解渴吧？”没成想这到是挺和老太太的心思，老太太接过西瓜开始吃了起来，邹正回头拿烟的工夫，这老太太居然把西瓜吃完了，吃完西瓜的她依旧死死盯邹正看，把邹正看的浑身直起鸡皮疙瘩，邹正心想这老太太可能没吃够，于是又拿起了两块西瓜递了过去，果然如自己猜想一样，老太太拿起西瓜就吃，可这吃像也太让人无法接受了，看上去有些像老鼠，两手捧着西瓜放在嘴边，用上排牙齿快速啃咬，啃咬下的西瓜，瞬间被下面的嘴唇吸入口中，也不咀嚼就硬生生给吞了下去，眨眼间的工夫，一块西瓜又被吃的一干二净，邹正就不信邪了，心说你就这么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太太，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吃多少，想到这起身来到烧烤店内，跟老板又要了一盘西瓜，放在旁边的桌上，冲着老太太说道：“奶奶今天我请你吃个够，但我们可说好吃归吃，可千万别撑着了。”

老太太看了看桌上的西瓜，也不言语拿起来就吃，可这吃像也太让人大大跌眼镜了，胖子一帮人跟本就没注意到邹正的一举一动，只顾着喝酒聊天，没一会儿的工夫，满满一盘西瓜竟又被老太太吃了个尽光，邹正看的是心服口服，心说就算是王胖子，也未必有这样的食量啊？

当这盘西瓜被吃完后，从老太太的表情上来看，明显感觉到了对方的心满意足，老太太直了直身子，抬头对邹正道：“小孩，你今天请我吃西瓜，我老太太忘不了，这份恩情我老太太早晚会还。”说完转身就走。

邹正把抽尽的烟蒂往旁边一扔，朝着老太太说道：“奶奶，这大晚上黑灯瞎火，您老小心点别摔着喽！”

老太太听到邹正提醒自己小心摔倒后，回了句邹正听不懂的话：“人走人路鬼走鬼路，有些路就算你看的再清楚，该摔还得摔，小孩你记住喽！话不要说的太满，别说信不信要是哪天遇到，碰到心眼好的也就罢了，要是碰到憎恨怨毒的，可就由不得你啦！”

邹正也许是被酒精拱的，居然与老太太犟起嘴来：“那我也不怕，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不赊谁不欠谁的，有什么好怕的？正所谓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老太太听完邹正的话，止住了脚步回头看着邹正道：“哼！……没想到你自己还有套说辞，你说这些，无非是教人向善，不要做恶多端，但这并不代表就遇不到脏东西，行善之人不积怨气，所以遇到邪祟的机会就小，但不代表就遇不到，如果真让你遇到，想琢弄你的邪祟，别说躲就是逃你都逃不掉，这世上出乎你想像的事多了去了，即然你叫他一声奶奶，那我就奉劝你一句，以后别在人前说，信则有不信则无的那些话，你记住该有的它一直都在，没有的东西，就算你寻遍天崖海角，它依旧是没有，世上有些事就是事与愿违，你越是不信它，遇到它的机会就会越大，要真是哪天让你遇见了，那恐怕就为时已晚了，到那时搬石头砸天你都够不着地儿喽？”

邹正低下头，开始思考老太太讲的话，她讲话听起来确实是有道理，可还是有些地方他没有听明白，于是抬起头还想问问那老太太，再向老太太之前所在的位置望去，那老太太已经在二三十米开外的地方了，邹正一脸不解，心说这老太太的腿脚也太好了吧？这不过低头抬头的工夫，她竟然能走出去这么远？就算是年轻人，也未必有这么利落的腿脚啊？邹正还打算追上去问一问，就在这时金生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站起身来，说道：“我看今天就到这吧！毕竟大家明天还要上班呢？”

王胖子显得意犹未尽，说道：“你看今天大伙好不容易聚到一块，再聊会呗？”

还不等金生开口回答，烧烤店老板慌慌张张走了过来，向大伙微微躹了一弓，一脸歉意道：“各位今晚怕是要扫大伙的兴致了，孩子不知怎么了？在屋里一直哭闹个不停，我想关门领他去医院看看，今晚这桌我给你们打七折，你们看怎么样？实在是不好意思啦！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