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贸易商——漫步宋代去装阔 第[4]章 既来则安

由于繁荣的商品贸易，琉璃厂门口是花淑巷也是远近文明的商品集散地...

傅一名，有两个优点。第一镇定，第二是实干。这是他从小到大，别人对他的评价。现在看来，唯一的诉求是求生，唯一的途径是找到赵则。

......

一柱香的时间之前。

“今天赵先生方便吗？”横肉侧身进来，强势地问。

一个念头从心头上升——大家都说他长相酷似赵则，估计他们是认错了。

“方便。”傅一名将错就错，迎着他的眼光。

“小的叫董一，这是我第一次单干，这些东西明天有人来查，请赵则先生一定要帮忙带走，钱可以到时候另结，和上次你和他们交易一样。”

傅一名像触电一样，打开了那个袋子，“哗”，东西散开来。傅一名瞪大了眼睛。

因为他这辈子没见过这么精美的琉璃。

“你要销的就是这些？”傅一名拿起一串手链，手心冒出细细的汗珠，努力努力理解着横肉的话。

“是的，赵先生，我知道你在试探我，你如果把这些东西去销掉，如果事成，一定厚报。”横肉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生寒。

“你怎么知道我可以办呢？”傅一名试探。

“赵则先生，你不要再谦虚了，天下谁不知道您的大名，您只是不愿意张扬。”

“哈哈哈哈，你的事情，我可以照办，但是有个条件。”看来“认错人”的假设成立，傅一名以放松掩饰紧张，对登门的横肉说——既然逃脱不了，可以借力打力。

“赵则大人，但说无妨。”横肉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似乎在掂量条件。

“我要你帮我去找一个人。现在，带我去你琉璃巷吧。”

“这，这是画像？”横肉忐忑不安地看着手里的素描。

“对。找到她。”傅一名亮了亮手中的画像。

“跟我来。”横肉得意地笑了一下，找人可是他的特长。

......

琉璃巷，两宋有些许工商萌芽出现，也有交子和银票。

一名身材高大，衣褶华锦，五官俊秀的男子，出现在琉璃巷口。引起路人啧啧注目。

傅一名环视一周，这里人头蹿动，又道路开阔，是个成熟的集市，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先生要不要碗碟？”

“先生，最新款式的琉璃。仿冒款，自留款。”

很快有小贩凑上前来兜销。

傅一名个高视线好，他频频点头，错过人群。来到了有朱红色漆柱的巷角。按照横肉教他的办法，错开扇子，扇了三次。

巷角对面的竹帘开了。

......

顾悦和一群女工正在火炉的吹筒中取琉璃体，顾悦看到他来了，眼前一亮，招呼他走到侧室。

“你问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傅一名已经比刚来时候，镇定了许多，他大胆推测，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例外，而是一批人“移民”到了宋朝。

“筹划了几年，”顾悦捋了捋眼前的碎发，她的眼睛很明亮，“赴宋朝的通途基本上打开了。”

“所以你和你的先生，所谓的出国，竟然是来到了开封？”傅一名有些激动，他咽了一口口水。

“其实时空旅行不过是个技术手段，办事才是目的。”

“到底什么事？为什么找我？”傅一名强压住语气，有些难掩心中愤懑，但想到顾悦也未必是主谋，只是一个告知他真相的人，慢慢平复下来。

“办各种事情。记得世界丝绸博览会，那失而复得的宋式工艺吗？记得人类古猿研究协会那突破的西夏DNA吗？还有那宋代的放射源对比......”傅一名回忆起一件件、一桩桩这两年的都是革命级别的技术突破，倒吸一口冷气。

“所以，赵则他的古玩……都是建立在时空旅行技术之上？”

“你说的没错，都是建立在时空旅行的技术前提下。有句古语说乐极生悲，在造福人类的同时，我先生发现这项时空迁移技术开始被滥用，比如文物传输、改变轨迹.....使现实出现了巨大的混乱，他带赵则和我来到此地，为了关闭通道。简单地说，现在有两个派别，一是我先生、赵则、我参与的关闭派；二是获利巨大的开放派。而最初时空架设的宋先生经过研究，决定关闭这个通道。”

“竟然有人想开放这个通道？”傅一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基于利益变现，且利益纠葛太大，开放派现在的势力不可估量......根本关闭不了。”顾悦咽了一口口水，继续说，“你知道有一种观点叫作‘反噬’吗，利用捷径，总会有不知名的恶果？所以我们，包括我先生、赵则他们，来到宋朝，致力关闭这个时空通道，让一切归位。弥补无心之过。”

“我大概明白了，那为什么叫上我？”

顾悦黑珍珠般的眼睛闪动了一下，似乎泪目盈眶，她拉长了最后一句话，“我先生的一直想招募你，说只有你能关闭这个通道。我也很好奇。”

“不妨当面请教一下宋先生？”傅一名本能地强调了“宋先生”三个字,自带醋意。宋先生也是傅一名大一时候的恩人，正是宋先生大笔一挥，特批他进入了A大。

“因为他坚持关闭，得罪了开放派…..已经作古了。”

“这样。”双方陷入难堪的沉默。

“虽然，我先生一直要招募你，你说这次赵则带你来此地。我敢肯定，他们非常需要你的协助。开放派......”顾悦还想说。

“我才不管前因后果，你们的帮派斗争，我只想回去。”傅一名打断了顾悦的话，不忍心看顾悦的眼神，低头坚定地说，“你们凭什么牵涉到我？”傅一名说完，看着夕阳金辉落在“师母”，顾悦纤瘦背上，突然涌现了一些怜悯，虽然他自己也生死未卜。

“我还有问题。”傅一名放缓了口气。

“你说。”顾悦背过身去，耐心地等着他问。

“这几年，赵则获利巨大，名利双收，为何要关闭通道？”

“你很快就能知道了，赵则身不由己。如果你想回去，只有推荐人赵则能办到。”顾悦纤长的睫毛闪动了一下，似乎拉长了最后一句话，“你如果想走，只能由来时的邀请人带离。但现在......你的邀请人赵则入了牢狱......”

“所以，没有来时邀请人，不能回去？”傅一名反应一如即往地快速。

“是。”双方继续难堪的沉默。

“最后一个问题。”傅一名显得有些紧张。

“你说。”顾悦这才回头，脸上仿佛有泪痕。

“他们都叫我赵大人，难道因为我长得像赵则？”

“是的，你们俩平时着装风格迥异。一旦穿着接近，比如大学军训的时候，大家都认不出谁是谁。宋朝人几乎没见过赵则，即使见过他就一次两次，因为你们长相酷似，他们绝对是搞错了。”顾悦分析道。

“我想再去打听下情况。”傅一名提出要求。

“现在局面很复杂。”顾悦劝阻。

“不行，我一定要去。”傅一名固执己见。

“实在要去，你可以去这个地方问下这个人。但千万小心。现在局势复杂。”顾悦递给他一个纸条，听口气，并不是推诿。

天色已晚，霜浓路滑，和顾悦的零零总总泛上心头，宋代特有的音韵缓缓传来。傅一名真正深切地意识到，自己身处的，是一个异时异地的陌生世界。

此时此刻，无论是理论上，还是感情上，自己真的陷入了一团迷雾。看着顾悦，傅一名强压住自己的感情，他深怕那么多的感情喷发，不可控。多年以来他对宋先生感情复杂，宋先生对他有恩，但是后来就是这样娶了他的心头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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