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人在京海，开局威胁陈书婷 第十一章 何不食肉糜？

两人正说话间。

大厅的门开了。

铁牛和刺儿猴即刻便挺直了身子。

目视前方，神色庄严。

好比两个兢兢业业的门神。

“刺儿猴。”

“到。”

“车钥匙给我。”

“哎。”

刺儿猴急忙掏出车钥匙双手奉上。

“里头收拾一下，完了你俩还在这等我。”

李天赐将车钥匙装进兜里，而孟钰则是亦步亦趋地紧随其后。

目送两人走进电梯。

刺儿猴和铁牛极有默契地对上了眼。

“靠，老大就这么……放她走了？”

“铁牛，怪不得我说你是个夯货，你是真不会举一反三啊？”

“举一反三？”

“很明显，咱们老大把那丫头片子征服了，心理范畴上的征服，懂了吗？”

“懂了。”

铁牛点了点头，若有所悟。

“但这也太快了点吧。”

“你懂个屁，正所谓，兵贵神速，速战速决。”

咔！

电梯门忽然又打开了。

两人急忙齐齐转身，假装出无事发生的样子。

“你俩在那面壁思过呢？”

听到李天赐的声音，刺儿猴打了个哆嗦，然后磕磕巴巴地回答道：

“是……是啊……思考……思考一下人生……”

“行了别思考了，去屋里找找人记者的包，看看放哪了？”

“是，是，是。”

两人急匆匆地进门，看着地面上的狼藉，顿时相视而笑，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负一层。

停车场。

“给。”

李天赐将录音笔和记者证装进包里，拉好了拉链，交还给了孟钰。

“除了摄像机，该给你的都给你了，摄像机回头我再给你买个新的。”

提听到摄像机三个字。

孟钰方才平复下去的心情再度翻涌起来。

眼泪再度决堤。

“行了，别哭了。”

李天赐伸手揩去了孟钰脸上的泪痕。

“你别碰我！”

孟钰拍开了李天赐的手，转身大步朝着东边走去。

“你干嘛去？”

孟钰没有回答。

“就算你要自己走，也该走电梯，这停车场大着呢，回头别把你绕迷糊了。”

李天赐三两步便追上去，拉住了她的衣袖。

“我让你别碰我！”

再一次。

孟钰甩开了李天赐的手。

“够了，孟钰，你他吗的给我站那！”

李天赐骤然间暴怒。

孟钰显然也被唬住了，伴随着止不住的抽噎，她的后背止不住地发抖。

“孟钰，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砸人饭碗，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李天赐顿了顿，继续说道：

“今天，你，很幸运，因为你砸的是我的饭碗，你要是栽到别人手里，我麻烦你动动脑子想一想，那会是什么后果？”

“那……”

孟钰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冷笑道：

“还……真是谢谢你了……谢谢你能……”

“对，你是要谢我！”

李天赐直接打断了孟钰的话。

“我骂你了吗？没有吧，打你了吗？没有吧，我是真的对你用强了吗？更没有吧！”

“我把你的东西都给你了，你的录音笔，你的记者证，你的包，我都给你了，摄像机我也说了，再给你买个新的，我让你完完整整地走了出来。”

“是，没错，我是拍了你几张照片，扯烂了你上半身的衣服，拍了几张照片，就是为了防止你回头带着条子把我场子给端了！”

“但你我都清楚，这几张破照片的约束力，我是真要靠这几张照片堵住你的嘴吗？”

“那我未免太天真了，回头你想通了，不惜丢点颜面，非要搞我，我又能怎么办，那时候你早就被保护起来了！”

“我他吗不是傻子啊，孟钰，我只是在尽量说服自己，说服自己好给自己一个台阶下，给自己一个可以放你走的理由！”

听完李天赐的说辞，孟钰终于有所动容了，她抬手抹去了眼泪，转头看着李天赐说道：

“李天赐，你去自首吧，你只是开设赌场，又没有做别的坏事，将功补过，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不要再一意孤行了。”

“哧……”

笑。

李天赐笑了。

捂着肚子，笑的直不起腰来。

笑声从一开始的惨淡变作几近癫狂。

而后，他缓缓转身。

三两下脱去了上身的衣物。

映入孟钰眼帘的是，疤痕。

一道接一道狰狞的疤痕，遍布李天赐的整个背部。

满目疮痍，触目惊心，不过如此。

孟钰下意识捂住了嘴巴。

“孟钰，咱们读书的时候，都学过一个典故，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还记得。”

“就说晋朝的时候吧，有一个皇帝，叫晋惠帝，有一年，闹饥荒，就有人把这件事禀报给他，说百姓没有干粮吃，都饿死了，这晋惠帝一听，反而感觉十分疑惑，就问道，既然没有干粮吃，那为什么不吃肉粥呢？”

李天赐边说边穿好了衣服，继续说道：

“孟钰，你有一个好的家庭，美满的家庭，你念完高中，可以念大学，念完大学又可以读研，最后找一份好工作，可以自己选择以后的道路，你在这样的环境长大，从来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我那时住桥洞底下，想着自己做点生意，有些东西不是说，你不去招惹他们，他们就不来招惹你了，一晚上摆地摊总共十几块的血汗钱，还被那些收保护费的混子全都抢走，不报警还好，报了警，人家顶多关个几天，出来后把我打的头破血流。”

“那时候，你在哪，你在大学里舒舒服服地钻研你的学业，没有人给我公道，我被摁在地上，眼睁睁看着我的碟片被他们砸的粉碎，那是我仅有的钱换来的，是我所有的价值，那是我的命啊，那一刻，我真是他吗活够了，后来我就拿着刀，把那些混子全砍翻了，就是死了也要拉两个垫背。”

“你猜怎么着，他们怕了，怂了，跪地上求我，还认了我当大哥，从那时候开始，我才找到了全新的活着的价值，找到了实现人生价值的方向，尽管我也明白，这个方向有问题，但与我而言，总比没得选要强，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穷日子，我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能走到今天，是我玩了命，挨了不知道多少刀，才走过来的，我是付出了血的代价，才换来的今天，这是我应得的，况且没有我李天赐，还有张三跟李四，你让我去自首，亲手砸了自己的饭碗，倒不如说，李天赐呀李天赐，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