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峰山的达利特 第一章:达利特

八峰山的达利特 BIG大月亮 短篇其他 | 短篇小说 更新时间:2023-0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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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之上是云,云之上是星河,星河之上是永无止境的安居之地-天城文

达利特们世世代代生活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之上,似乎有着某种魔力眷顾着这些无名之辈让他们得以在八峰山过活。八峰山的一切都古老到无法溯源,脚下所触及之处能想到的应有尽有,食物、水源、知识、杂物...无论什么造物都可以轻松的弯下腰拾在手里,不过这份轻易获取的代价就是所有八峰山的产物都不那么“完美”。

食物残缺不堪又或者发霉变质,装水源的容器永远是扭曲变形的,而水的颜色也五花八门丝毫跟“纯”与“净”谈不上任何关系。至于知识的破旧,杂物的零碎种种奇怪的问题在达利特眼里这些奇怪的现象都不是问题。达利特们心里所有的只有感恩,这个大千世界里的种种匪夷所思太多了而达利特显然是被八峰山眷顾的,倘若不是如此,为什么只有他们能够在这片土地上得以长久的生存呢。

显然八峰山的特别之处在外人眼中更像是一种诅咒,一种威慑,一种警告。让除了达利特以外的一切都远离这里。或许正应如此八峰山看不见任何达利特以外的物种,唯有达利特在此处永存。

但真的没有例外吗?当然不是,在每年八峰山的圣峰之祭上达利特们都会祈祷钢铁雄鹰的降临.绿色的火焰伴随滚滚黑色的烟尘将天空彻底笼罩,这时如果钢铁雄鹰恰巧飞来圣峰便会拨开黑云降下倾盆的甘甜雨露,达利特们称此为神迹。虽然这样的神迹只发生过一次,但在达利特们的心中呼唤召来钢铁雄鹰就成了它们毕生的使命。

八峰山脚下的八个达利特部族每年都会选出自己部族里的年轻人去完成圣峰之祭,如果想要获得前往圣峰之祭的资格,必要条件就是要学会达利特世代相传“栖身”。对于每一个达利特而言“栖身”都是必备的生存技能,虽然栖身仅仅是将自己的身体瘫软到地上,配合着自身伪装与周遭的环境融为一体从而达到保护自身安全。但大多时候介于达利特们脆弱的身体素质,学会“栖身”就等同于给了自己第二生命。当然“栖身”仅仅是一个开始,真正达利特中的佼佼者除了“栖身”以外还有着另一项本领,那就是“缠”。

据说学会“缠”的达利特身型会发生更多变化,例如体态更加纤细,身子并不像是站着直立起来,更像是气球一般漂浮着似的。然而介于达利特都保守着缄默誓言,学会“缠”的达利特只能无师自通,并不存在什么口口相传。更何况达利特们实在是太在乎自己与他者间身份的清白,保持距离以免踩到对方的影子更是需要时刻小心的。如果达利特之间都不能感受到彼此的尊重了,那才真的能称的上是无以言表的灾难了。

觉是达利特里少有的具备了探险精神的家伙,他本身倒是也并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灰白的头发,消瘦的脸庞,时而莎莎作响的遮蔽袋就围绕在他的周围。觉的姓来之不易,这还要多亏他悟性极高的在风中明白了“缠”的原理。

八峰山向来是少风少雨的,风雨对于达利特而言是一种恩赐,风是自由的象征,吹拂过身达利特们就会用力吸上一口空气由风捎来的气息,那种满足自鼻腔开始游走,接着流入喉咙,最终到达胸腔,将这股气息吐出来的时候自由时间就结束了。雨则是希望的救赎,虽然雨点打在达利特身上会有些疼痛感,不过遮蔽袋也会尽可能的保护达利特不被雨所伤害,这时的达利特会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吞咽的雨水,刺刺的灼烧感随雨落下,如果时间来得及这时打开身上的遮蔽袋还能储存不少雨水在身上。

某天的风却跟以往不同了,那风像是骑上了一批烈马在八峰山之中急行游荡,不少达利特被这风撞的七零八落。唯独觉在与这烈风擦肩的时候,他只是伸出了自己手便抓上了这批风马的鬃毛,觉腾空了。起初恐惧与刺激感在觉的血液里游荡着,觉连呼吸都成问题,他不敢张嘴只是摒住了呼吸,他干瘪苍白的脸第一次有了些许红色,时间催促着他赶快张嘴别把自己憋死在半空中。觉心里也当然清楚,不能这样下去,可要找个机会...在思考片刻后觉松开了自己抓住风马鬃毛的手,他坠落了,这一刻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觉似乎停滞在了半空中,他的坠落像是被暂停住了。于是觉又伸手去抓,这次的伸手让觉又如同上了马背一般,他调整了自己的姿势,好让自己舒服点,随着不断的脱手漂浮间的更替,觉此时发现自己的身体如同一个特殊的螺旋,觉变换姿势就能随着风前行摇摆,风只要不停息,他便能与风共同进退了。觉的心脏扑通扑通跳着,兴奋感使他忘却了一切,就这样飘着摆着随着风到哪都好吧。觉从没有这样的自在过,某一个瞬间觉甚至认为风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朋友。

当然这肯定是一厢情愿,风停了下来。

觉倒是并不惊慌,他顺着某种力在空中飘来飘去想借此平安降落在地上,这绝非是个轻松的做法,觉在半空中摆动着自己的身子丝毫没注意到前方急速而来的一只飞鸟,只是一个眨眼间觉跟飞鸟撞了个满怀,那飞鸟通体乌黑,眼也黑,喙也黑,脚也黑...觉只是眼睛一花便开始向地面落去。好在觉的运气是眷顾他的,一汪浅浅的池把觉接住了,觉在水中划了片刻踉踉跄跄的从池里爬了出来,他全身上下的遮蔽袋都灌满了水这重量压的他想直起身子都难,虽然很不情愿,觉还是放掉了部分遮蔽袋里的水。

等他稍作休整过后他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越界了,这里不是八峰山!那这里又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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