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王人在所有食客惊讶的注视下,把自己和张伟的两碗拉面放在地上,然后拉着马扎朝一边坐了坐,给狗哥让出地方。
狗哥往前走了两步,张伟紧张的干脆站起来退开。
连老板都懵了。
狗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狗哥啊?
以前你都是在垃圾桶里捡吃的,从来不跑到地摊上吓唬人的啊?
你变了。
狗哥信步走到两碗拉面那里,低着头唏哩呼噜急头白脸吃了个干干净净,连碗底都舔干净了,然后潇洒的转身,迈着霸道的王八步离开。
“一会儿你吃完饭来十字路口那里找我,咱俩聊聊。”
收到狗哥的传音,高王人一脸无奈:“知道了狗哥。”
张伟苦着脸说:“狗哥以前不是这样的啊,它不是最讲规矩的吗?难道是垃圾不香了,泔水不甜了?算了,老板再来两碗拉面!”
老板应了一声,随即看看地上的两个空碗,犹豫了。
这碗还能要吗?这要是收起来,食客们看到给狗用过的碗他还要,以后谁还来这里吃拉面?
算了,扔了吧。
真是日了狗啊。
吃完拉面,高王人带着张伟朝西街十字路口那里走去。
“老高,我忽然感觉咱们策略有误啊?”
“什么意思。”
张伟认真分析:“你看啊,如果中午在南操场咱俩不装批,顶多让人家揍几拳,踢几脚就完事了,毕竟是在学校里面嘛。”
“可是一会儿群殴还不知道刘芒叫了多少人,打起来人家每人给咱一拳,踢咱一脚,搞不好都能活活把咱俩打死。”
“何况中午刘芒吃了大亏,又当众丢了面子,待会儿肯定会疯狂发泄,下狠手往死里打……”
说到这,张伟的肥脸不由得哆嗦一下,多少有点怕了。
皮糙肉厚不怕揍,和被人家摁地上往死里揍,是两码事啊!
高王人也有些迟疑,他虽然得到强化,但强化到什么程度,能不能一个打10个,这还是个未知数。
高王人沉声道:“走着看吧,想在凌坛立住脚,不打几场恶仗是不行的。”
很快来到十字路口,因为附近地摊很多,餐饮发达,路口这里乱糟糟摆了十几个大垃圾桶,天冷时还好,到了夏天这附近那个味儿是非常冲的。
高王人四处打量,忍不住感慨:“狡兔才三窟,狗哥这10几窟了都。”
“胖子,找地方坐会儿,咱得琢磨琢磨团战技战术安排。”
张伟一脸的心事重重,看旁边卖豆腐脑的年轻阿姨特别面善,忍不住过去点了两碗豆浆。二人拉过马扎坐下,边喝边琢磨今晚的大战。
高王人在脑海里呼喊狗哥,很快狗哥从一个不起眼的垃圾箱里跳出来,它来到地摊旁不远的地方趴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狗眼盯着高王人看。
张伟打量着不远处的狗哥,忽然惊奇道:“老高你发现没,狗哥好像比以前更神俊了。”
“你看它的毛,以前秃噜皮的地方现在长出新毛,好像比之前也壮了很多,腿上都勒出肌肉线条来了。”
听张伟这么一说,高王人仔细观察,还真是。
“狗哥,你也进化了?”高王人偷偷传音。
“算是吧,这也是我喊你来的原因。”
高王人脑袋里灵光一闪:“狗哥有什么新发现?”
“昨晚我从那个恶鬼的肚子里咬下来一大块鬼气,一夜时间消化完了,我发觉我力量提升了不少,耳朵、鼻子什么的比以前更灵敏了。”
“所以我喊你来的意思,是想约你晚上再去一趟,咱俩联手搞死那个鬼,它肚子里的鬼气咱俩对半分,你吃了鬼气应该也有好处。”
高王人头皮一麻,心说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为了一口吃的,狗哥这是打算连命都不要了吗?
也对,昨晚要不是怀疑我身上还藏着一个烧饼,狗哥也不会跟着我掉进纺织厂家属院的鬼域里。
看高王人迟疑着没有答应,狗哥又耐心分析:“昨晚那只鬼受伤不轻,又丢了一部分鬼气,恐怖程度肯定下降不少。”
“现在还早,你先准备几样趁手工具,天黑之后咱们就进去,不能太晚,我判断越是接近午夜它的力量就越强。”
要不要再去冒险呢?高王人有些迟疑,却并没有排斥。
经过昨晚的经历,高王人的世界观发生巨大的变化。
在昨晚之前他从没想过将来要怎样怎样,就是随波逐流,该上学上学,该打游戏打游戏,将来考大学、上班,就是这样子。
但现在高王人忽然觉得,无论他能考全校第几,将来找到什么好工作,或者赚钱买多大房子,都不如昨晚的经历来的刺激,也没昨晚有成就感。
就好像全世界都蒙在鼓里,只有他自己掌握某种真相,只有他一个人在默默地做一件不得了的大事,这种感觉让他欲罢不能,就像不经意间得知了一个惊天大秘密,让人想要不停的探索下去。
真的会上瘾。
血瞳的开启以及月光能量的吸收已经给他打开了新的大门。
高王人沉吟道:“说实话自从发觉能伤到他之后,我倒不是很怕鬼了,不过想打过他肯定也没那么容易。我最多去弄把菜刀,还能准备什么工具?”
狗哥:“中午我在家属院里溜达了一圈,屁事没有,这说明那只鬼怕阳光。你们人类不是有手电筒吗,还有打火机,你都准备好,再弄点能着火的东西,汽油柴油什么的,到时候看看管不管用。”
高王人眼睛一亮:“狗哥说的有道理,我想起来了,电影里演的鬼一般都怕鸡血、铜钱、桃木剑什么的,或许能对付那只鬼,只是这些东西也不好找啊……”
看高王人和狗哥隔着几米脸对脸互相愣神,张伟一脸莫名其妙,悄悄碰了碰高王人胳膊:
“喂,老高,你干嘛呢?”
高王人:“啊,我琢磨晚上战术呢。”
“琢磨出来什么了吗?”
高王人犹豫了几秒,问:“你带钱了吗,我想买点东西去。”
张伟掏掏兜,数着兜里皱皱巴巴的几张纸币:“还有7块5毛钱,你想买什么?”
高王人:“我这里有3块2,我想想10块钱能买啥……”
高王人又看向狗哥:“对了狗哥有个事忘了给你说,一会儿7点我约了一帮人打群架,我们两个打他们一群,我估计我弄不过他们,你能帮忙吗?”
狗哥一脸不屑:“难道你没听说过狗哥我的规矩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咬死他。你们人类打架就是过家家,闹着玩,没意思,我不参与。”
“这样啊……”
狗哥起身,迈着六亲不认的王八步慢慢走开了:“天黑后记得来这里找我,多带点好使的工具。”
高王人叹口气,一口喝光碗里的热豆浆。
“走吧胖子,咱们去准备点趁手家伙。”
二人先去了躺农贸市场,高王人没花钱给杀鸡的大叔要了一包鸡血,用塑料袋装着,又去2元店买了一把劣质菜刀,一个手电筒,五个打火机,最后在张伟的坚持下稀里糊涂买了两个墨镜。
买完这一些,二人兜里的钱加起来不到1块钱了。
从商店出来,张伟摸着双下巴沉吟道:“老高,你这是准备玩大的?菜刀是吓唬人还是真砍啊?我听说刘芒家里是杀猪的,你拿把菜刀能吓住他吗?还有你买手电筒干嘛,扮鬼脸吓唬人?”
“对了还有那包鸡血……不是我说你,老高,你这花样的确是有点多,连我都看不懂了。”
高王人不好直说这些都是晚上对付那只恶鬼的,嘴里呼呼噜噜说了几句,连他自己都没听清自己说的什么,张伟更是一头雾水。
看看时间已经6点40,二人在小卖部买了两根散烟叼在嘴里,戴上墨镜,假装天不怕地不怕的朝录像厅方向走去。
他俩还没到录像厅,在门口放风的小弟远远看到二人立刻转身进屋去报信,几秒后乌泱泱20多号人从录像厅里冲了出来。
张伟直接傻眼了。
你大爷啊,我们就两个人,刘芒你喊了20多号人来?
我是该夸你牛批,还是该鄙视你怂包?
以刘芒为首的20多号人往马路上一站,直接把整条街都堵死了,后面有两个骑自行路过的一看这架势直接娴熟的调转车头,绕道走了。
很快,提前得到消息,知道今晚录像厅这边有场大战的凌坛中学的学生三三两两靠了过来,一个个叼着烟抄着兜,坐等好戏上演。
张伟咳嗽一声,假装镇定的掏出打火机,把嘴里叼了半天的烟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呛得差点咳出来。
此时高王人和张伟戴着墨镜叼着烟,45度昂着头左看看右看看,还别说,至少架势不输对面。
出来打架,牌面还是有的。
这时录像厅里一个高大健壮的青年打着电话慢步走了出来,他个头比刘芒还略高一点,同样留着板寸,容貌和刘芒有七分像,他花里胡哨的衬衣敞着怀,露出脖子上的金链子。
“歪?奥,行,晚上等我,去那个谁家咱们打勾级,对,好,先这么着吧,我这里还有事。”
围观众人立刻不淡定了。
我靠,这人用得是翻盖机啊!
这玩意可太贵了,好几千一个,要普通人大半年的工资才能买一台,而且听说电话费贼贵,一般是有钱的大老板才用得起。
普通家庭里能装个固定电话就算挺时髦了。
这逼竟然用上翻盖机了。
张伟忍不住冷笑,心想这人可真能装,最后出场也就罢了,出场的时候还故意打个电话溜出来。
张伟的爸爸是搞建筑开发的,也有一个翻盖机,张伟见怪不怪不觉得有个翻盖机有啥好炫耀的。
那大高个打完电话啪一声潇洒的扣上盖子,小心翼翼把手机塞到兜里,然后看向高王人二人,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高王人和张伟其貌不扬,一个瘦子一个胖子,个头也不算高,规规矩矩穿着校服,怎么看都不像是厉害的社会人儿。
“刘芒,今天弄谁啊?就他俩?这俩小比崽子还用喊我出面?”
刘芒本以为高王人和张伟会喊不少帮手过来,没想到他俩这么实在,就来两个人,一时有些下不了台:
“哥,我喊你来是请你看录像的,打架的事你不用管,我自己解决就行。”
此人名叫刘彪,是刘芒的亲哥哥,做杀猪生意的小老板。
这时别在高王人后腰的菜刀不知怎么滑了下来,当啷一声摔在地上,立刻几十道目光齐齐盯住地上的菜刀。
高王人头皮一麻,暗道什么情况,这玩意怎么掉出来了,这不添乱嘛?
他强忍尴尬,双指夹出嘴里的香烟,吐出一口烟雾:
“不好意思,我刀掉了……我捡起来你们不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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