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员工房里都有对讲机。
第二天一早。
对讲机早早的发出震耳的大叫声。
是大副的咆哮声。
“开会!开会!所有的员工到集装箱这里来开会!”
走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咒骂声。
咒骂大副脑子有屎,大早上发疯。
白夜也套上实习工作服,跟在了员工的后面。
很快到了集装箱那里。
一个集装箱的门大开着。
黑红色的血水流淌出来,撒了一地。
腥臭的气味扑面而来。
大家站成一排,都捏起了鼻子。
听大副破口大骂着。
白夜站在队伍最后一位,默默从口袋里摸出一个N95口罩戴上。
口罩是他考虑到昨天滴在他脸上那滴液体,在超市买的。
站了几秒钟。
感觉眼睛也火辣辣的。
几个船员又捂住了眼睛。
“太他妈臭了,辣眼睛!是真的辣眼睛!”
边说边用袖口擦着眼角被熏出来的眼泪。
白夜又默默从兜里摸出来一个潜水眼罩,戴在了眼睛上。
几个人很快就发现了既戴着口罩,又戴着眼罩的白夜。
几人都眼神怪异的看着他。
白夜前面的小伙子,和白夜是一起来的新船员,叫李二,往后退了一步。
凑到白夜身边。
“白夜,你这么鸡贼你妈知道吗?”
“恭喜你,比我妈知道的还要早。”
“你还有没有啊,借我一个啊,我要熏过去了。”
“没有了,就这一套。”
“哦,我特么…”
李二优美的中国话还没说完,就听大副大喝一声。
“我说正经事呢,你们还在交头接耳!”
李二立刻乖巧的往前走了一步。
回到了原来站的位置。
“我们的委托方,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打开集装箱,锁头用的都是最难开的。”
“钥匙只有委托方有,委托方人根本就没在船上!所以这个锁为什么会打开!为什么!”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
大副咆哮着。
几个船员低着头,连连摇头。
“不知道。”
“不是我。”
“没听说。”
“……”
大副更加生气了。
“昨晚上谁值班?!”
几人面面相觑,继续摇头。
一个五十多岁的大爷站了出来。
他叫徐建国,是船上的老员工了。
平时大家都叫他老徐。
“老板,是我,昨晚上我值班。”
“你踏马干什么吃的?我让你值班,东西都丢了你不知道?!”
“我…我有点感冒,昨晚值班的时候还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就看到那小孩儿。”
老徐说着指了指集装箱旁边。
一个脏兮兮灰色头发的小孩儿正蹲在那里偷看。
是昨天偷白夜披萨那个小乞丐。
小乞丐发现大家都看向她。
掉头就跑了。
大副满脸涨红破口大骂。
“又他妈让这死孩子混上来了,这个灾星!就是她开了锁把东西弄丢了!谁知道她从哪里偷到了集装箱的钥匙!”
“还愣着干什么,抓到她关起来!”
“真他妈的,弄死算了,没人要的小杂种!”
船员们去抓小孩儿了。
只剩下白夜和大副。
白夜走到了集装箱前面。
“老板,这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这么臭?”
“我怎么知道!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
大副揉着额头。
“你都不是咱们船员了,你跟着瞎掺和什么?”
“我离职了也热爱这份工作,愿意尽点微薄之力。”
主要我想知道是什么丢了。
或者什么跑了。
是不是危险。
越早知道才能越早做出应对。
白夜用食指骨节敲了敲集装箱的门锁。
“老板,你看这个高度,五六岁的小孩子,是不可能够得到这么高的。”
“而且她也没有这么大的力气,你看这锁,它已经变形了,要么是被巨大的力气掐断的,要么是被里面的东西,在里面挣脱的时候,生生撕扯断的。”
“反正怎么看,都不能是那个小孩儿。”
白夜昨天中午抓过她的胳膊。
那时候她用力挣脱,都挣不开白夜一只手。
又怎么可能掰开这种锁头。
“我管她!这死孩子就是个灾星,就不该让她在船上待着!抓到她就把她丢海里喂鱼!”
那孩子很快被抓来了。
被老徐一只手就提在手里。
孩子瑟瑟发抖,大副一伸手她就缩脖子。
大副嘴上喊了好多遍“你这个灾星就该丢海里喂鱼”。
然后让老徐把她找了个空房间关了起来。
还上了锁。
大副也不知道集装箱里原来装的到底是死是活,他让船员们务必留心,尽快找到丢失的东西。
然后还准备骂老徐一顿。
老徐一看大副要把矛头指向他。
脸色一白。
白眼一翻。
直接晕了过去。
几个船员立刻把他抬回了房间。
医生很快过来。
经过一番检查之后,说他高烧很严重,可能是病毒性感冒。
给开了些药,嘱咐要他好好休息,暂时不能工作了,就走了。
“他妈的,说撂挑子就撂挑子,你的工作要我来做吗?!”
“对…对不起啊,老板…”
老徐醒了,声音嘶哑,虚弱的说着。
“你好好养病吧!”
大副哼了一声,嘱咐了一句。
说还有别的事要处理,拜托白夜帮忙照看一下老徐,就走了。
老徐用手捂着脸。
他的手颤抖的厉害。
全身都在抖,能感觉到他现在非常不舒服。
“老板…帮我关下灯好吗?感觉有点刺眼。”
“现在是白天,没开灯。”
“哦,那帮我拉上窗帘关上门好吗,麻烦了。”
白夜把窗帘和门关上了。
老徐抖的不那么厉害了。
他侧着身子,依然用手捂着脸。
白夜在他粗糙的指缝里看到他的眼白,爬满了红血丝。
白夜往后退了一步。
“医生给你开了感冒药,这有水,你把感冒药吃了吧。”
“水…”
老徐喉结滚动了一下,身子又往后退了一些,头开始剧烈的摇动。
“不要…不要水…不要水…”
白夜皱起了眉头。
高烧。
畏光。
畏水。
他知道有一个病是这种表现。
狂犬病。
死亡率是百分之百。
发病期间很疯狂,而且极容易传染别人。
所以老徐这是被传染了狂犬病吗?
白夜还不太能确定。
“你把药吃了,好好休息吧。”
白夜嘱咐了一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拿出了两把菜刀,一把放在枕头下面,一把放在床下面。
白夜和老徐的房间只隔两个房间。
如果真的是狂犬病的话,老徐万一发疯。
也是有可能攻击到他这里的。
防患于未然,总是有必要的。
…
当天晚上。
白夜吃晚饭回去。
路过老徐的房间,从窗户看进去。
老徐依然哆哆嗦嗦的蜷缩在床上。
昏暗的房间中,那眼睛却血红血红的。
嘴里流着口水,痛苦的哼哼着。
这时候李二从走廊尽头走过来。
手里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份水饺,饺子汤,还有一份炒菜。
“给老徐送饭吗?”
“对啊。”
白夜拿过了托盘上的筷子,一手一个放在了李二手中。
“这么拿着进去,可能很好用。”
“什么很好用?”
“没什么。”
“什么啊,莫名其妙的。”
李二懵逼的看看白夜。
推门进去,打开了灯。
“啊——不要开灯——求求你不要开灯——”
老徐凄惨的大叫声立刻震荡走廊。
看样子,他畏光的情况更严重了。
李二关掉了灯。
“来,吃饭了,三鲜水饺,吃点清淡的对病情恢复比较好。啊——你干什么——”
“啊————”
老徐和李二的惨叫声同时传出来。
在几个船员都跑过来看的时候。
李二已经挣脱了老徐,慌乱爬着从老徐房间爬出来。
满脸惊恐的关上了门。
他把后背靠在门上,用力的抵着。
生怕门突然打开老徐从里面冲出来似的。
另一只手捂着脖子。
脖子上流下的血,已经染透了大半个蓝色的工作服。
手上也可以看到很多被刮掉了皮的抓痕,
那痕迹已经不像是人的手能抓出来的。
像是野兽的爪子抓过的痕迹。
还是那种非常凶猛的野兽。
“疯了,老徐疯了!他妈的一定是疯了!”
“力气太大了,要不是那两只筷子钉住了他的手,我可能就被他活吃了!”
“快叫医生过来啊!带镇定剂!多待几个人的份,一份可能不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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