峥嵘岁月 第二章、玉米地里的哭泣

自行车没有了，曹磊就每天用步量，当时同学们看他在路上走着，就下车把他捡着，驮他上学。他最好的同学王井春，基本每天都驮他上学，可是时间短行，那么长时间即使人家老驮你，你也感到不好意思，所以为了避免和同学相遇，曹磊就天没亮就开始一个人上学去了。寒冷的冬天，他还不能在道中心走，他只有在靠地边走，有一段路不是正路，要穿过一片坟茔地，特别是在这黑天里走路，因为道上都是积雪，那雪下得很深，他就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特别走到那坟茔地，天黑也看不清道眼，一不小心就掉到坟墓里，那踩下去的脚一下陷得很深，自己就连滚带爬把脚抽出来，吓得自己全身是汗，急忙就爬起来，还继续走路。走到一半时天亮了，他就躲到树后的地边走着，怕同学看他，又驮他。就这样他那时就这样坚持上学。

人生就是这样，活过今天，不知明天咋样。

对于曹磊来说，上学的艰辛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父亲那时不理解他，也不知道是自己长得不妥相还是天生就叫他烦，那时他父亲看他就不顺眼，他牢牢记得，在一个秋天的某一天，他刚走着从学校回来，刚拿出作业本，要趴在炕上做作业，就听他父亲喊了一声他，他就一下放下笔，跑到外面，父亲叫他到仓房顶把晒的豆角拿下来，他就嘟弄一句说：“人家正在做作业呢？”可这不了得，一下就叫他父亲听见，就一边破口大骂：“你这瞎不糊眼的，你说啥？看我不打死你。”

他一边象疯了似的骂着，一边就跑到曹磊下面，因为曹磊都从梯子要上了房顶，他就象疯了一样，往上一跳，一只手抓住了他的一只脚，一下就把他从房顶扯了下来，一下把曹磊摔在地上，就在这时曹磊母亲看到了，就跑上前去阻止，可是就这样他还没住手，一把耗住他母亲的头，把他母亲甩了出去，头刻在水泥墙上，他还继续打曹磊，也许他打累了，曹磊才得起身，看到母亲为了他，被摔得那样，他就跑过去，母子抱头痛哭。

都说那个父亲不爱自己的子女，可是曹磊就不明白，他父亲为啥要那样对他。

他那时真的不想活了，真的想到了死。可是一想到母亲，他就打消了那个念头。

人活着就是不易，自从那开始，父亲对他就更加粗暴恶劣，他对他就象一个瘟神，那样看不惯。就象这个儿子的存在，就是他的一种羞耻。他掐半拉眼珠子看不上他，这不，在一个雨天，也是因为一件小事惹怒了他，他就把曹磊打了出来，嘴里还骂着：“你给我滚一边去、这个家不要你。”

他就象疯了一样，家里人拉着都拉不住，生生把曹磊打出家门。那时曹磊家不敢回，就冒着瓢泼大雨跑进一片玉米地里，因为那时秋天了，下雨天很凉又冷，他就穿着单薄的衣服蜷缩在垄台上，雨水早已把衣服淋透，到了半夜天又黑，玉米叶子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好吓人，他蜷缩在玉米地里一边哭一边瑟瑟发抖，身上冷得直哆嗦，脚下早已被水浸泡着，他就象一个可怜的乞丐，不知不觉就没有了知觉，当他醒来时，自己已经在家了。最后听说是二哥在玉米地里找到他，人已经昏死过去。曹磊也算命大，就这样捡回一条命。

苦哇？心酸啊！都不怕，最怕亲人的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