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寿啦，师尊永远比我想得强！ 048 生者渡寿，死者度魂（四更求花、票！）

大炎国，牛家村。

“妈！”

床前，一个农夫跪倒在地，悲声呼喊。

他眼中布满血丝，神情憔悴，显然熬了许久。

床上躺着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人，气息奄奄。

忽然，她猛地坐起，一把抓住儿子的手，嘴里发出‘嗬嗬’声。

似乎想说什么。

“妈，你说吧，我听着呢。”

农夫惊喜，连忙道。

不过，老人费了许多劲，始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农夫这才知道，老母亲不是好转，而是回光返照。

好比灯芯熄灭前，最后一缩，爆发出的强光。

“妈！”

农夫再度悲喊，眼中泪水哗哗流出。

他自幼丧父，全靠母亲拉扯长大。

如今慈母将逝，如何能忍住悲伤？

“妈，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坚持住。”

“儿子还没给你好好尽孝哩。”

农夫边哭边喊道。

他挣扎起身，准备将熬好的药汤端来，服侍母亲喝下。

不料，刚一转身，一道白色身影闯进视线。

“你、你是度魂仙？”

农夫大为惊讶，随即心中生出浓浓恐惧。

度魂仙，只会超度亡魂。

对方到来，岂不意味着母亲必然会死？

“度魂仙，我求求你别来！”

农夫噗通跪地。

“我母亲还没死！”

在他看来，此时的度魂仙，带着些夺命使者的味道。

林牧默默看了他几眼，随即目光转向床头。

“你母亲快要死了。”

闻言，农夫转身一看，母亲两眼翻白，眼看着就要断气了！

他心痛欲碎，无力瘫倒在地。

“你想让母亲活下去么？”

林牧忽然问道。

农夫愣了愣，疯狂点头。

如果能让母亲活下去，他甘愿舍弃自己的寿命！

“有此决心，我便帮你一把。”

林牧淡淡一笑。

“多谢度魂仙！”

农夫磕了几个响头，脑门险些磕破。

随即，林牧走到床前，催动渡寿术。

一身气质变得晦涩。

明明就在眼前，却像相隔万万里之遥。

农夫耳旁，忽然想起呼啸阴风，以及哗啦啦的流水声音。

他似乎看见了一条横亘生死两界的长河。

默默流淌，任凭岁月如何变迁，也不起半点波澜。

度魂仙一身白袍，高居河上。

好似行走生死之间，掌控寿命的神明。

“用你十年，换她一年，你可愿意？”

恍惚中，林牧温润声音响起。

农夫回过神来，不再看见那条河流，连忙点头应下。

随着林牧大手一挥，他打了几个冷颤，面色迅速发白，整个人虚弱不少。

他的生命火焰，火势一降，变得萎靡不振。

不过，他并不觉得惊慌。

只因眼前，那本已翻白眼的老母亲，竟又变得气息平和。

甚至脸色都红润了许多。

完全不像一个将死之人！

“妈！”

农夫再度高呼，语气不再悲痛，而是浓浓的惊喜。

老母亲悠悠醒转，有些诧异道：

“我方才好像见到仙人了。”

农夫呵呵一笑，转身道：

“仙人就在……”

入目之中，不再有白衣仙人。

沉默了一会儿，他跪地继续磕头，砰砰作响，使足了力气。

“度魂仙，你的大恩大德，我牛阿狗永世难忘！”

再抬头时，脑门一片鲜红，破了道口子。

老母亲见状，不由心疼。

……

“渡寿术，果然奇妙，不愧是印记馈赠。”

林牧心生感叹。

竟能转移寿元！

其中玄妙，远非他一个结丹境所能想象。

唯一令他可惜的是，这门渡寿术，只能对凡人施展。

但凡有些修为，便无法发挥作用。

神奇归神奇，可对他并无好处。

毕竟他所打交道的人，还是以修行者居多。

“结丹境，便能开启第二项能力。”

“不过，还得渡寿一百次，如此才算满足条件。”

这就是林牧前来渡寿的原因。

他迫不及待，想要开启第二种能力。

眨眼间，他消失原地，离开了牛家村。

远处，一个留着羊角辫的少女歪歪脑袋。

她好像又见到了给她丹药和地图的帅气仙人。

……

接下来的时间。

除了修行外，林牧每日都在奔波忙碌。

若是遇到了死者，他便帮忙度魂，通过度魂经得到馈赠。

值得一提的是，他神念所能掌控的范围，达到了一百五十里之多。

万里搜寻，不过六十几息，节省了足足一百四十息。

在此之后，馈赠不再是提升神念本质，而是换做了某些残缺法门等等。

林牧倒也不失望，仍旧坚持修行下去。

而若是遇到了将死未死之人，他便帮忙渡寿，积累渡寿次数。

不过，这也未必顺利。

倒不是渡寿术会失败，而是并非每个人，都甘愿牺牲寿元，为他人延寿。

哪怕需要延寿的，是自己的妻子、丈夫、父母，又或者孩子。

世间本就如此，哪怕是至亲之人，也未必能牺牲寿命拯救。

更有甚者，还会感到出离愤怒，呵斥这位度魂仙。

林牧对此从不强求。

他不会批判，也不会质疑他人的选择。

只是默默等人给出答复。

最后，依照他人心意，为生者渡寿，给死者度魂。

因生死轮转而上演的人间百态，在他身边纷纷呈现。

时光悠然流过。

“多谢度魂仙，今后，我定会每日给你供奉香火！”

一个老人颤颤巍巍跪谢道。

病床上，他那如同风中残烛的妻子，脸色正急速好转。

明明早已年迈，却牺牲为数不多的寿元，只为和妻子共度晚年。

可见人间尚有真情在。

林牧摆摆手，转身离去。

他又不是秀真禅师，活着要香火做什么？

此时的他，心中生出几丝喜悦。

历经多日，一百次渡寿，顺利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