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败军退回城内,对张鲁报告道:“张将军被典韦斩了!”
张鲁听了脸色苍白。
这时,门外又有几人抬着一口棺材进来,打开一看,是张卫的尸首。
张鲁不禁悲恸大哭。
守卫报告说:“刘焉大军已经准备好云梯等攻城械具,马上就要攻城了!”
坏消息一条接一条。
张鲁大惊,问周围道:“这刻如何是好?”
杨松进言:“主公,巴中已经被围,成为瓮城。现如今唯一办法就是突围!否则就真的坐以待毙了!”
阎圃连忙劝谏:“主公不可!敌势大,我等应当坚守避战!”
杨松反驳道:“人家都架好云梯了还怎么避战?现在办法只能突围!”
然后对张鲁拜了拜,神色毅然,正声道:“主公,形势危急!现在若不出,只能坐而待毙矣。放心,巴中由我来防守,主公应当亲自突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主公突围了,一切都还有再度崛起的可能!”
张鲁听了,咬牙一横,道:“好,就依你所言,我去突围!”
阎圃苦苦劝谏说:“不可!突围只会把主公逼上绝路!”
但是张鲁心已决,点齐兵马便开城门迎敌去了。
——
刘焉坐在军中帅台上,对左右人道:“杨松曾经密报我为内应,不知道能帮我到何种程度。”
这时,军士突然禀报:“报主公,巴中城门已开,张鲁亲率军朝东边突围。”
来了!
刘焉起身,远远看见张鲁领着一支骑兵。
于是指着对甘宁道:“兴霸,你去拦住他,务必生擒张鲁!”
甘宁道:“领命!”
于是领了一支骑兵前往拦截去了。
话说张鲁骑马跑在最前面,亲率手下大军突围。
可是跑着跑着,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少。
正当他疑虑时,一支军队从前方拐角杀出,拦住了张鲁去路。
来将正是甘宁。
“我乃甘宁,张鲁快快下马受擒!”
张鲁大惊,只是指着右方对大军道:“别管甘宁,弟兄们跟我冲杀出去!”
可是身后并没有军士回应他。
张鲁奇怪一回头,惊讶的发现身后的军队竟然几乎全跑了!
只有左右亲卫军士对张鲁喊道:“主公,不好了,后军全都退回城里去了!”
张鲁见了大叫道:“这些人怎敢临阵脱逃!”
“主公,我们也先退吧!”
左右军士赶着张鲁的坐骑,掉头往回跑去。
张鲁急急跑着,后边又有甘宁大军追来,心中叫苦。
待他跑到城下时,却见到巴中城门紧闭。
张鲁大喊:“我是张鲁,快快开门!”
这时,杨松出现在城头上。
张鲁喊道:“杨松,速速开门救我!”
却听见杨松哈哈大笑,指着他道:“张鲁!早知有今日,为何还要做米贼造反呐?巴中已经被我献与刘焉刘州牧大人了!”
张鲁听了心中又怒又恨,忽然回头,看见甘宁离自己只有一箭之遥。
真是前方无路后有追兵。
“难道我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张鲁心中悲愤想道,突然听见甘宁朝他喊话:“何不早降!”
投降?张鲁听了无奈道:“我还能投降吗?”
甘宁停下马,慢悠悠道来:“我家主公仁慈宽厚,早知道你有投降之心,特令我不杀你,只需将你生擒。张鲁,你无路可逃了,投降跟我去见主公吧。”
张鲁早就有投降之意,只是张卫一直不肯。现如今既然刘焉有意接受他的归顺,于是张鲁顺势下马,面朝刘焉帅台的方向跪在地上,以头抢地。
“张鲁愿意归降。”
——
刘焉的大军已入驻巴中。
巴中府衙内,刘焉坐在主座上,身边站着典韦,堂上左右站着甘宁和严颜。
这时,军士将张鲁绑着押入大堂。
张鲁见了主座上的人,知道他就是刘焉,于是跪地道:“罪人张鲁,拜见州牧大人。”
这是刘焉第一次和这位命中宿敌说话。
“我有一件是,一直想不明白。”
他对张鲁问道:“听说你退出南郑时,张卫曾经劝你烧尽府库,你为何不做?反而都封存?”
张鲁回答说:“因为这些都是国家的财产,都是汉中百姓上缴的,不能焚毁。”
“既然你认为是国家的财产,为何还要杀害原汉中太守苏固,截断斜谷道拥兵自立呢?”
张鲁叩头惭愧道:“罪人当时鬼迷心窍一时糊涂。还请州牧大人降罪。”
这认罪态度可真是诚恳啊。
刘焉一想到张鲁封仓库的功劳,念其态度好,于是心软了。
“左右,为其松绑,然后赐座奉茶。”
张鲁震惊抬起头,难以置信道:“大人,张鲁是罪人!”
刘焉笑道:“你是有罪,准备如何赎罪呢?”
张鲁原本站起来的,听见这句话又跪下了:“罪人不知,还望州牧大人示下。”
刘焉摆摆手:“好了好了,先坐下再说。”
于是张鲁忐忐忑忑坐下。
“张鲁,你在汉中发展五斗米教,自称为天师。可有此事?”
“回大人,有。”
“汉中是我益州的属地,在我的地盘里,此教要废除。”
张鲁听了,沉默一会,回答道:“罪人遵命。”
“不过你的五斗米教中有些教义是对的。”
“咦?”张鲁惊讶地抬起头,没想到刘焉能居然去解读了他的教义。
刘焉作为现代人,自然没有古人那么迂腐古板。
他说道:“比如教育民众诚信不欺诈;对生病者自首其过,对犯法者宽恕三次,然后乃行刑。这些举措在我汉朝历代刑法中均没有,是些奇葩。但是我想在这几条举措下百姓的素养会提高,这是不争的事实。”
张鲁拜服说:“是的。我修建义舍供百姓居住,又置义米义肉摆放在义舍内,让行路者量腹取足。我的理想是创造一个百姓衣食无忧的安居乐业之地。”
“就是吃饭、衣食住行都不要钱?”
“正是。”
刘焉终于明白了:“你是想搞社会主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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