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刘焉问他:“张鲁待你二人如何?”
听见这句话杨任的脸上出现一丝波动,但仍然沉默不语。
而杨昂的脸色则变得愤慨。
看见这幅情景刘焉心中想道:看来是杨松的离间成功了。
于是刘焉叱退军士,走到跪地的二人面前,亲手为他们解开束缚。
杨任诧异道:“州牧大人这是为何?”
刘焉言辞诚恳道:“二位也是有一身本领的英雄,我不忍心杀你们。只是想劝君一句话,张鲁不仁且无谋,此米贼早晚必为我所破。二位何不弃暗投明呢?”
杨昂听了,脸上露出惊喜之意,拉住杨任劝道:“大哥,张鲁听信小人谗言,全然不念及我们的功劳,这种人我们为何还要为他卖命呢?”
杨任脸上充满了纠结和愤恨。
刘焉站在杨任面前,伸开双臂对他说:“听说你们是来取我人头,现在我就站在这里任你取,归顺我呢还是继续为张鲁卖命,全凭你一人选择。”
一旁的典韦听了当即上前一步道:“主公不可!”
刘焉举手拦下:“典韦你不要动,我有分寸!”
杨任震惊地看着刘焉,刘焉也是坦然地看着他。
只不过刘焉平静的外表下,心内却是:人头当然是不可能让你取的,你敢乱动,我霸王之力一拳下来送你归西!
好在杨任做出了一个正确的选择,他心中想道:张鲁不仁不义,刘焉气度慷慨,心胸如此开阔,我为何不另择明主?
于是顿首跪下:“杨任愿意归降主公。”
一旁的杨昂也跪下,感激道:“杨昂愿为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不就是妥了嘛!
刘焉还是第一次劝降将领,于是高兴地拉起二人,把他们的盔甲武器全还给了他们。
杨任、杨昂见这位新的主公如此平易近人,心中的紧张也渐渐放下。
一会儿后,刘焉下令道:“走了,我们回营!”
杨任、杨昂诧异道:“主公,我们不攻城了?我们愿为先锋,为主公攻下南郑!”
刘焉笑道:“今天不适宜攻城,来日再取。两位将军请跟我一同回去。”
于是新投降的杨任、杨昂二人跟随在刘焉的身边,一起骑马回营寨。
这幅场景,刘焉还故意让南郑城头的士兵们看得清清楚楚。
于是,杨任、杨昂跟刘焉跑了的消息很快传到张鲁的耳中。
张鲁把手中的竹简狠狠甩在地上,大骂:“可恨!杨任、杨昂果然与那刘焉有私通!现如今居然跟他回营了!”
然后紧急唤杨松来议事。
“杨松啊,你的消息果然是对的,那二贼果然投降刘焉了!”张鲁恨恨道,“我后悔没听你言,放跑了那两个叛将!”
杨松进言道:“主公,事到如今,南郑危矣。再打下去,刘焉的大军就要来围城了!”
张鲁听了心筋肉怕,恰好其弟张卫进来,问他城外情况。
“南郑城怎么样?”
张卫禀告说:“兄长,刘焉令大军三面竖起云梯,用弓弩飞炮攻城,南郑城大势已去!”
恰巧这时,一颗燃烧的巨石砸到府门外,轰声震地,屋顶都落下了几片瓦砾。
张鲁被这块巨石吓得腿都软了一下。
杨松正要劝张鲁说不如投降刘焉时,张卫抢先说道:“大哥,我们还有巴中。巴中城池坚固,兵强马壮,粮草充沛,足够我们坚守!我们不如放火尽烧仓廪南郑府库,出奔南山前往巴中!”
杨松摇头道:“到了巴中又如何,刘焉的大军迟早要攻过来。不如早早开门投降。”
张鲁听了脸色犹豫不定。
张卫劝道:“烧了仓库我们就走吧!这些东西不能白白给刘焉。”
“别管这么多了兄长,否则你我都要沦为阶下囚!”
这时,张鲁帐下谋士阎圃也赶到,对张鲁劝谏说:“主公,若是现在就投降,那意义根本不大,刘焉只会把你当成战利品、阶下囚。不如听张卫将军之言,率军前往巴中略作抵抗,到时候再归降,那时候才能显示出您的劳苦功高,显示出刘焉拿下汉中之不易。”
“战败投降和迷途知返是两回事,到时候旁人看待您的眼光和获得的待遇可就不一样了。”
张鲁听了寻思有道理,对阎圃拜谢道:“先生所言有理。”
于是,张鲁命令张卫准备率领余部前往巴中之事。
张卫领命:“那我先去将府库宝物带不走的全都焚烧。”
“等等!”
张鲁连忙喊住他:“我早有归顺朝廷之意,刘州牧即代表汉庭。今日我率部撤离只不过是是避其锋芒,没有任何恶意。你要是把府库都烧毁了,要陷我于何地啊!”
我还要投降的啊!——这句话张鲁没有说出来。
张卫道:“那该怎么办?难不成就留下?这也太便宜了刘焉吧?”
张鲁命令:“财宝全部清点一遍,然后全部封存。”
张卫心中虽然不平,却只能照做。
到了夜里,夜深人静。
张鲁披甲上马,和张卫一起带上全家老小和剩下军队,突然间打开南门星夜杀出,直奔巴中而去。
围城的刘焉军队措不及防被张鲁逃脱,急忙回来禀告刘焉:“报告主公,张鲁和其弟张卫携一家老小,率众从南门杀出,弃城往巴中方向去了!”
帐下的甘宁、张任、严颜等人听了,纷纷向刘焉请求出战:“主公,让我等去追吧,必将张鲁擒道您面前!”
刘焉询问法正:“先生意下如何?”
法正摇头道摇头:“穷寇莫追,况且张鲁只剩下巴中这一座城池,届时主公只需要围住,断其粮草,不出一月张鲁必降。”
“正合我意!”
刘焉心中暗暗点头,没错,张鲁只不过是头被逼上绝路的困兽,狗急了也是要咬人的,他可不想把自己的兵力白白浪费在这。
再说了,能兵不刃血就兵不刃血。
于是,刘焉对诸将说:“听军师的,就先别管那张鲁,他跑不掉的。既然张鲁弃城了,我们就去城内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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