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如纸薄？我要修仙求长生 第2章：青面罗刹的终章

“禀告统领！战士们已经集合完毕，请您示下！”

萨穆齐精挑细选了三千战士，他自称统领，即将率兵开拓出冽风山脉的道路。

“勇士们！我知道你们都是军队中一等一的好手，可这次行动，关系着我族数万部落的生死存亡，望各位始终严阵以待！待我等凯旋而归，你们便是英雄！除去加官进爵，你们每个人的名字都将刻在纪念碑之上，受后世景仰！”

萨穆齐有些激动，手指忍不住略微颤动。

“出发！”

队伍整齐划一，徐徐前进，看着远处排成长蛇的军队，察尔木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他希望萨穆齐可以将好消息带回来，助他在迟暮之年，立下不世功绩。

....

“李巧！快点跟上，我们必须在大雪封山前返回部落！”

王岚看了眼不远处快要掉队的李巧，焦急大声喊道。

“他娘的，早不下晚不下，偏偏选在今天下，可真是倒霉！”

苍白的天空中零散飘起了雪花，个个如鹅毛般大小，越下越大。

半个时辰后，众人看着不远处漆黑的山洞，皆松了口气，他们老虎洞周围设下了不少陷阱，只要稍有收获，他们便能带着猎物赶在封山前回到部落。

就在众人充满期待的去检查陷阱之时，李巧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

他的听力经过特殊训练而变得极为敏锐，而就在刚才，李巧感觉到在不远处的雪堆之下，有着极为绵长的呼吸声，时隐时现，仿佛猎手潜伏一般。

“等等！”

李巧急忙出声，但还是晚了一步，众人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雪堆中一团黑影突然暴起，瞬间就将离得最近的一人割喉。

鲜血顺着利爪滴落在雪地上，刺眼的殷红敲击着众人的心脏。

“跑！”

王虎在看清对方面容后，本能地喊了出来，其他人几乎在同一时间，选择四散而逃。

传说冽风山脉里，住着一头山君，喜食人肉，曾以一己之力屠戮过一些小型部落，而当其他部落发现时，受难部落族人无一幸免，全被掏空内脏而亡。顿时人心惶惶不得度日，而山君无法无天的行径，最终招来了神秘势力的制裁，但山君似乎有着极为强大的底台，从而迫使神秘势力对其只囚不杀。

如今山君重新现身冽风山脉，倒不知那神秘势力作何打算了。

“山君么，看着倒是挺瘆人的。”

李巧回头看了看逐渐跑远的众人，眼神里没有丝毫波动，接着转回视线上下打量起了山君。

李巧此时表现出的冷静，和之前判若两人，语气中的沉着，似乎并未将这只山君当作威胁。

“吼！”

山君嘶吼一声，声响震彻山林，眨眼功夫便冲到了李巧跟前。

在它看来，眼前弱小的人类似乎已经被吓出了精神失常，死到临头了还在胡言乱语。

“轰！”

但下一瞬，李巧轻盈从地上跃起到山君头上，一拳轰出。

而山君则是应声垂直掉落，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这一拳好似将它打昏了。

“你这家伙要是见好就收，我还能饶你不死，可你非要挑衅，那便怪不得我了。”

李巧微微挑眉，轻描淡写的一拳将山君打倒后，便一只手拽着山君的尾巴朝着老虎洞的方向走去。

“老虎洞，过去因其深不见底之险而得其名，如今你这厮困死其中倒也算名副其实了。”

山君眼神恍惚，意识逐渐消散，它到死都没想到，当初连雪皇都对它无可奈何，如今竟栽在了一个毫无名气的人类小子手上。

“咚！”

老虎洞深不见底，山君掉在地上还是发出了声响，而李巧选择将山君尸体丢入其中主要有两点原因。

一是为了伪造自己被山君吃掉的假象，不留破绽的离开呼严族，再就是李巧想起当时的传言，担心山君背后还有靠山，将其丢进老虎洞，毁尸灭迹，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是连大人物都忌惮的后台，李巧必须谨慎些。

“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呃，虽然四手也不一定是我对手，但六手、八手、十六手呢？总归有到我极限的地步。”

“管这么多作甚，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呗。”这同样也是李巧总结出的‘至理名言’。

这段停留，不仅仅是李巧作声感慨，更多的，是他用自己的方式对过去做了一种特殊的告别，因为从此之后，他就要履行约定，过上另外一种生活了。

“老头子啊老头子，这么长时间没去看你，应该还没死吧。”

李巧言语不复轻浮，神色复杂的呢喃道。

少年踏雪无痕，转身朝着另一处方向走去。

冽风山脉核心处，罡风断崖。

崖顶寒风如刀，温度极低。常人即便穿着厚重的貂裘，在这里不出两个时辰，便会被冻得失去意识。

此刻崖顶孤立着一道身影，站于崖顶，面朝群山。

男人身形佝偻，满头银丝，面容枯槁，如同一颗松柏立于崖边，巍然不动。

“小子，还挺准时嘛。”

听到对方发声，李巧便不再隐藏自己，从一旁的巨石后面走了出来。

“老师的感知力不减当年，看来身子骨还是可以的。”

老人转过身，师徒二人相视而望，他们好似有着不言而喻的约定，仅凭李巧的到来，就让他心领神会了。

“准备好了？若是没有十足把握，我允许你在这多修练几天。”

李巧缓步上前，眼神逐渐变得专注。

“老师教诲，约定好了的事，即便力有不逮，亦要竭力而为。”

老人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不再多言，拳脚摆出起手式。

李巧轻阖双眼，随即缓缓睁开。

积雪随着李巧脚法的展开，在地上化出了一轮弦月。

随着两人的气息不断攀升，周围的风雪受到极大影响，逐渐在二人周遭形成旋风。

终于在某一刻，老人率先出手了。

“我自浮萍来，固有轻身去。”

李巧不懂老人所言何意，只是尽力接下老人招式。

“未尝人生三幸，不知凡尘三苦！事了拂衣去，寂寞空留中！”

李巧心惊不已，这明明都是些自己熟悉的招式，为何应对起来如此吃力！

“万事皆有天理，善恶终有分明！”

“砰！”

李巧被一拳击飞数丈，不待李巧反应，老头接着欺身而至，攻击犹如绵绵细雨，接而不断。

“我的‘气’早在前几年就和老师旗鼓相当了，为何今日却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老师这般架势，难道是要试探我的极限？”

李巧满心疑惑，但很快他便下定决心了。

“老师！得罪了！”

李巧气势的猛然爆发，一时间让他们师徒二人打的难分高下。

......

老人的应对逐渐变得吃力，而李巧则是越战越勇。

他曾被老人当面承认，说他是‘战斗的疯子，学习的天才’。

打到后面，李巧逐渐变得忘我，心思变得极为单纯起来将老师打趴下。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师徒二人从天黑打到了天亮，从下雪打到了雪止。

李巧的“气”在这个过程中经历了从巅峰到力竭，再从气竭攀升至巅峰，如此反复三次，也到达了李巧如今实力的极限，倘若在气竭之前未能击败老人，那李巧便再无机会。

感受着身上所剩无几的‘气’，李巧迅速做出决定。

他将自己的‘气’全部释放于外，抵御寒风有利于他更好的施展神行步。

李巧迅捷的在老人四周闪转腾挪，寻找时机，但老人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一身气势收敛于内，时刻提防着随时到来的攻击。

在两人僵持了约莫两个时辰后，李巧的闪身冲到老人身前，全身的‘气’全部凝聚到拳头之上，一拳轰出，老人的护体瞬间被破，被剩下的劲力击飞出去。

李巧内心难掩激动，不禁大声喊出了声。

他之所以将气释放于外，并非完全为了提升神行步而寻找老师的防御破绽，倘若实在找不到，他便会在提前感知风力到来的前一刹，将浑身气势收敛至拳头，借着风力，兵行险招，以力破法。

事实证明，他的做法没错！

终于在‘噗’的一声中，二人结束了战斗。

老人浑身气势全无，身形犹如断了线的纸鸢倒飞而出，最后重重砸在岩壁上。

兴奋过后，李巧恢复冷静，当他探知到老师的‘气’忽隐忽现时，脸色大变，急忙奔向老人砸到石壁后的落点处。

此刻的老人已经油尽灯枯，浑身气势跌到谷底。

李巧赶忙想将老师扶起，但被老师摇头阻止。

“老头子五脏俱裂，已经回天乏术，你且不要悲伤，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老人气若游丝，已经虚弱不堪，但那双眼眸却变得格外柔和起来。

“好孩子，出去之后你要牢牢记住我之前说的话。”

“待我死后，你便是这世上的青面罗刹，我给你准备了一身行头，待会你去山洞取走。”

李巧眼眶早已噙满泪水，嘴角控制不住的抽噎。

“我不想你死。”

“你这个大骗子，不是说好要看我名满天下吗？”

老人强挤出一丝笑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解释道，

“傻孩子，一个世界上怎么能同时有两个青面罗刹呢？罗刹门的规矩就是这样。”

青面罗刹剧烈咳了两声，喘着粗气道，

“咳！咳！日后的路要你自己走，如果觉得孤单了，那就找个伴，别学老师这般古板，你能幸福，便是老头子死前最大的心愿。”

李巧早已哭的泣不成声，而怀中老人也在说完话后安详地闭上了双眼。

七日后，李巧在断崖顶上为老师堆了坟墓，打磨出一块光滑的石块作为墓碑，只是墓碑上并无名字。

“老师啊，你教了我十年，可我却还不知你名字，你一辈子东奔西跑，可有一件事是为自己而做？可有一次想法是为自己而活？”

李巧轻轻擦拭着手中的青铜面具，待到擦得一尘不染才缓缓放在了墓碑前。

“你要是我爹就好了，至少以后说出去，我也是名正言顺的子承父业了。”

少年穿着一袭黑袍，从怀中拿出崭新的暗金色青铜面具戴在脸上。

“但是话说回来，我还是得谢谢老师你，在我最无助时向我伸出手，授我道理，传我武功，如今你人走了，交代下的事情就让我替你去完成吧。”

青面罗刹李巧的声音有些低沉嘶哑，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而从今日始，李巧也要开始他新的人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