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年 13

不知过了多久，葛海川竟趴在陆仟稔的肩上睡着了。

闫续收到了陆仟稔的短信迅速就过来了，一脸震惊地看着陆仟稔说道：“陆仟稔啊陆仟稔，你真的是胆大包天啊！三更半夜孤男寡女。”

“好了，别废话，快点帮我把他扶起来。”陆仟稔拨了拨葛海川的发丝。

彼时，葛海川兜里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闫续翻到了他的手机，是老刘的电话。

闫续把手机拿在手里不知所措，陆仟稔在旁边一个劲地说：“接啊接啊。”

犹豫良久，闫续还是接了。

“那个······那个······喂，叔叔我是他朋友，我现在立刻把他送回去。”闫续磕磕巴巴地说完了这句话。

“好，谢谢你了好同学。”老刘有气无力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闫续将葛海川的胳膊架在里自己的肩上，陆仟稔也扶着他的另一个胳膊，将他扶到了出租车上车点，等待着出租车的到来。

闫续时不时瞥向那个靠着陆仟稔的人，总感觉这个脸很熟悉。

一万张脸在闫续的脑子里飞速闪过，突然他猛的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这个男的，是暑假给我们指路的那个。”

“这你都记得。”陆仟稔低头看着那个少年，想着他第二天醒来会不会记得今晚发生的事情。

“他怎么喝醉了在这里啊？”闫续的话匣子被打开了，开始问个不停。

“不对，你怎么知道他家地址的？”

“你晚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你不告诉我我就告你妈。”

面对闫续的威胁，陆仟稔只能含糊两句：“我补习班老师家儿子。”

他喝醉了在这里的原因，我也想知道。

为什么他看起来好难过。

是因为他们班级那个跳楼的人吗。

那个熟悉的脸浮现在陆仟稔的脑海里，雨天的男生。

出租车在他们的身边停了下来，陆仟稔小心地将葛海川塞到了车里，而后坐在了他的旁边。刚一坐下来，葛海川又靠在了陆仟稔的身上。

闫续透过后视镜关注着后排人的一举一动，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但是闫续也说不上来这是一种怎样的情绪。

葛海川抱着陆仟稔的胳膊，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陆仟稔凑了过去，想听清楚他的呢喃，葛海川蓦地抓上了陆仟稔的手，陆仟稔瞬间顿住了。

掌心的温度，低语的呢喃，飞速而过的窗景。

葛海川大大的手包裹着陆仟稔的手，他的掌心是湿热的，或许还有陆仟稔还没有干的眼泪。好像抓着她的手，他就能安心下来一般，眉头都不再蹙。

陆仟稔好像也贪恋此时的片刻温暖，也或许是想记住此刻的朦胧，回握了握葛海川的手。

“好香。”陆仟稔清晰地从葛海川的嘴里听见了这两个字，脸红了红。

闫续冷不丁地说了一句：“陆仟稔他是不是喜欢你啊。”

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陆仟稔的眉毛挑了挑，怎么可能的事情。

“不，你想多了，我们不是很熟。”陆仟稔抽出了自己的手，扶正了葛海川。

葛海川长长的睫毛动了动，仿佛想要努力睁开双眼，但是却沉重的不行。

狭小的空间，躁动的内心，在这个寒冬也不免有些燥热。

出租车司机打开了窗子让窗外的冷气进来，说道：“你们看起来都是一中的孩子啊。”

“一中的学生还会喝酒吗？都不敢让我孩子考一中了。”出租车司机言语中的意味不言而喻，听的人不舒服极了。

“大叔，你也不能看一个人喝酒就说我们学校全部人都喝酒吧。”闫续不满地说道。

“他全校第四。”陆仟稔淡淡的开口，出租车司机朝后面瞥了一眼，对这个醉酒的男生是全校第四的事情感到震惊。

“瞎说的吧，可别骗我，哪家成绩好的学生喝酒啊。”

闫续经这一点拨，突然就想到了开学初国旗下演讲的人，国旗队的就站在旁边，那个人看的是真真切切：“大叔，那你就刻板印象了。”

车子在他们的谈话中到达了目的地。

出租车司机在原地等着他们，闫续将葛海川扶着上了电梯，陆仟稔则是在楼下等着他们。

纵使陆仟稔有一万个担心她也不能跟着他们上楼，不然怎么也说不清楚了。

过了好一会闫续才下来，手里还提着一大袋东西，里面有各式各样的零食和水果。

“收获颇丰啊。”陆仟稔说道。

“这个老师果然是我们学校的，我老看见他呢，太热情了，一看到我就让我在他家里喝茶。”闫续剥了个橘子递给陆仟稔。

陆仟稔接过没有说话。

“你可欠我一个大人情啊。”闫续又扔了一瓣橘子到他自己的嘴里，陆仟稔点了点头。

“走啊，我们去找王懂吃烧烤去啊？”

“不去，这么晚了。”

“就因为已经这么晚了，再晚一点也无妨，反正你妈知道你和我在一起。”

“不去不去不去。”

但是最后他们还是去找了王懂，但是王懂不在，他舅舅可热情了想请他们吃烧烤来着，陆仟稔看到了角落里正在收拾准备出来的纪怀瑜，连忙拉着闫续走了。

殊不知，他们的后面也有着一个人在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