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劫 第十七章 临渊成军

待五路大军合围莱阳，城中守军便闭城死守，尽管杨志烈多次要求守军投降，均被拒绝，杨志烈只得下令，攻城器械火力全开！投石机昼夜不息，连砸了三个日夜，终于在第四日清晨，莱阳城东城墙再也扛不住投石机的狂轰乱炸，轰然倒塌城墙连带着上面的守军尽数覆灭，大军直攻入城内，梁军守将仓皇出逃，杨志烈身披铠甲，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了渊州府衙，在这里开始，杨志烈代领渊州刺史，总摄州中事务，整顿军备，杨志烈的部队且耕且战，经过血战，终于肃清渊州境内梁军残敌，收复渊州全境！

同年六月，杨志烈派出陈晨作为使者，向朝廷报捷，沧武十二年初春，略带寒意的临安城内，一名面容沧桑的中年男子，在一队羽林卫的带领下，进入太平宫，经由宣政殿东上阁门，入紫宸殿，这里是皇帝听政和会见使节的地方，殿中群僚毕至、百官云集，众人都在期待，这名被皇帝召见的男子，渊州来使陈晨，大乾武帝周扬，在接到天鹰军防御使刘铭的奏报后，便立即召见了他，陈晨出现在大殿之上，双目含泪，身体激动到甚至有些颤抖，跪地叩拜，用尽全身力气大呼：“渊州光复！”而此时距离陈晨接受向朝廷报捷的使命，已经过去了九月之久，沧武十一年六月，陈晨一行十人从渊州出发前往临安，可由于此时的渊州，正处在梁国势力的包围之中，西去临安的道路被阻隔，陈晨一行只好绕路进临州与商州交界的原始森林前行，这一路原始森林，毒蛇猛兽，险象环生，直至沧武十一年十月才堪堪抵达乾朝兖州天鹰军驻地，然而，在由天鹰军驻地北上入临安的途中，又被土匪劫掠，陈晨等八人悉数被擒，天鹰军防御使刘铭暗中派人四处打探，这才获知他们的下落，派兵救援，陈晨一行人在这场劫掠中，又有一人遇害，剩余的七人在天鹰军的护送下，终于在次年三月抵达临安，听闻陈晨一路上的遭遇，乾武帝不禁感叹，昔日繁华的渊州如今已有快二十年杳无音讯，在武帝的询问下，陈晨将渊州之事尽数上达天听，武帝看着手里这封杨志烈亲笔书写的信笺，感叹道：“关东出将，岂虚也哉！”紫宸殿上，百官欢呼称贺，朝会结束后，陈晨走出太平宫，在德胜门前回望东南，离开渊州快有一年，在完成使命后，陈晨并没有在临安逗留，而是带领剩余的成员踏上归途，陈晨心里明白，千里之外的渊州之地，还有更重要的使命等待着自己，而在陈晨向朝廷报捷的十个月内，杨志烈并没有停下脚步，若想真正回到大乾，自己就要不断向西，杨志烈再次披甲出征，带领各族联军西进，配合狄躬一起夹击临州，攻城野战不逾星岁，同年九月攻克临州首府福安光复临州，同时再派遣陈解，向朝廷报捷，自此杨志烈在临渊二州站稳脚跟，杨志烈废除梁国和土人的一切制度，一切按照乾律，整理户口，登记土地，解放沦为奴隶的两州百姓，而对境内的其他各族，乾化程度高的编入乡里，山地化严重的仍然保持其原有的部落制度，渊州之地捷报连连，令乾武帝极为惊喜，沧武十二年年末，乾武帝正式颁布诏令，在渊州设立临渊军，任命杨志烈为节度使、临渊二州观察使，检校吏部尚书，自此，临渊军正式登上历史舞台。

杨志烈在东线战果不断，临渊二州上的梁国势力被驱赶至商州聚集，沧武十三年五月，杨志烈率军剿灭了盘踞在临州西部紧邻商州的梁军残部，平定临州全境，解决了后顾之忧，面对实力不容小觑的，有重兵驻守的商州，经过数年养精蓄锐后，杨志烈决定讨番开路，直取商州，后世史书记载，大乾沧武十三载己卯岁五月廿一，渊州雷鸣寺僧了烦就贺拔堂，奉为皇帝陛下宝位遐长，次为当道节度，愿无灾障，早开河路，得对圣颜。

僧人了烦祈愿的，正是沧武十六年七月十二日，杨志烈所率领的西征大军，商州之战，杨志烈拼尽全力，挥下战将，陈解、蹇支、郭狼、关兴、黄强、任豪、赵阳、姚泽、牛鹏、袁路等人悉数登场，率领各族联军两万余人，猛攻商州。

这一战，临渊军上下横戈阵面、骁勇虎贲历经一年血战，终于商州光复。

临渊军立即乘胜追击，杀奔同州，自沧武三年起兵以来，到如今沧武十六年，杨志烈用了整整十三年的时间，有曲子唱到，渊州古往出神将，感得诸番遥钦仰。效节望龙庭，麟台早有名，只恨隔番部，情恳难申吐。早晚灭狼番，一齐拜圣颜！

商州收复后，袁路任商州司马，牛鹏镇守石浦县为商州西城，姚泽镇守武宁县为商州东城，赵阳为广会关镇将，任豪为商中镇将负责策应商州，而杨志烈被朝廷加授为检校司空，至此临渊军的势力达到吉盛。

为了庆祝胜利，杨志烈特意命人在涌泉县静安寺主室南壁画下面，绘制了有名的杨志烈统军出行图，画上题词写到，临渊节度使检校司空兼御史大夫杨志烈统军除梁军收复临渊一道行图。

然而，就在杨志烈攻打商州之时，大乾武帝驾崩，乾文帝周懿即位，等商州收复，已是乾文帝大通一年，杨志烈和他的临渊军万万没有想到，讨番开路，终于与大乾接壤时，却意味着新的变数，正悄然来临。

可看似风光的背后，朝廷与杨志烈之间的关系，却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其实朝廷绝非小气，而是大乾君臣自天泉之变以来，饱受藩镇割据之苦，对所有有势头坐大的藩镇，都极为忌惮，继续加封职权甚重的杨志烈，对朝廷来说风险巨大，因此双方的微妙关系在乾文帝大通一年，杨志烈收复商州以后，进一步加剧为明面上的博弈，没有武帝的支持，迅速壮大的临渊军，让新上位的乾文帝和大臣们，越发感到不安，尽管这期间杨志烈表现出对朝廷的绝对忠心，但终究是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乾文帝大通三年，乾文帝采取了对待各地藩镇一贯的策略，分大为小便于控制，拆分正处在极盛时期的临渊军，朝廷先从内地调遣云州天平军两千五百人，接管商州城，面对朝廷的军事调整，临渊军自然不愿将血战换来的商州拱手相让，最终朝廷做出妥协，临渊军势力仍留商州，与朝廷对商州实行共管，朝廷终于找到机会，召杨志烈入临安，对于朝廷的用意，杨志烈再明白不过，尽管自己饱受猜忌，尽管多年浴血的成果，将要送于他人之手，可最终杨志烈还是决定接受征召，向自己心驰神往的大乾表达忠心，大通八年，杨志烈离开临渊军，让陈解代守藩镇，来到临安后，杨志烈被加封为左英武统军兼司徒，得知杨志烈改任后，留守的陈解便向乾文帝上书，请求临渊州节度使旌节，但朝廷又留了一手，乾文帝任让杨志烈遥领临渊节度使，从而达到人质在手，控制临渊军的目的，这让临渊军的实际掌权者陈解，变得十分尴尬，自己仅以渊州刺史的身份，却要管辖临渊军实际占领的临渊商三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