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明星的恋爱 第十章 用魔法打败魔法

凯霖上学的时候爱看话剧，尤其是热热闹闹人物关系复杂跨了时代更迭了时空的话剧，人物持着各式表情大段大段说着台词演绎着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各种卑微的、高尚的、屈辱的、优越的、嚣张跋扈的、谨小慎微的人物的人生。

近几年她迷上了舞剧，舞剧表达总是长于抒情又拙于叙事。舞剧是没有对话的，它不像话剧，不需要考察演员的台词功底。舞蹈演员通过肢体动作去呈现剧情，就像舞者唐诗逸所说，“你要让自己的身体变成艺术品”。它也不像电影，没有各种特写镜头以及新奇的手法去帮助叙事。

《永不消逝的电波》是难得的讲好故事的舞剧，它面对的是谍战题材的快节奏复杂剧情和多角度瞬变层次，巧妙地用固定舞台“切换”出紧张感、悬疑感。一开场，横屏投射的泛黄报纸交代了时代背景，九个具有双重身份的主要角色由远处缓缓步入，剧情容量和信息量在第一时间集中爆发，叙事的铺排逐步展开，吊足了大家的胃口。对于观众，悬疑的解谜增加了观剧体验；对于舞者，融合了更多肢体动作上的互动；对于演员，情绪和细节的立体塑造更需要多方位的表达。

李侠夫妇随即淡出到特务满街的谍战场景，从布满“蝌蚪文”滚动的大立柱背景下快速穿梭的黑衣人，到舞台上投影出的大雨闪电景致，无不营造出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辅以极其细腻的处理空间人物关系的灯光语汇，将原本应在聚光灯下的舞剧主角化身“谍战英雄”隐藏在黑暗之中。这里的大雨是上海多雨的环境也象征了白色恐怖氛围下地下工作者的严苛的工作氛围。

从致敬《大都会》的报社场景，到晾满“万国旗”的72家房客式的弄堂布景，种种细节架构起了40年代的老上海风情的底色。令人印象最为深刻的是“渔光曲”和“旗袍舞”桥段，前者通过烟灰偏土的色调，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后者利用芭蕾、现代舞、爵士舞结合的方式展现出汲取多舞种合一的美好。

当李侠、秘书、记者三人步入电梯，经典的《花样年华》般的框中框构图隐晦内敛把神秘推向高潮，随着三人用夸张扭曲的肢体语言互相内窥审视，将人物立场的冲突演绎到位，也衔接起了后续主要角色双重身份的揭露。

导演利用“雨夜”穿起了千钧一发的追捕氛围。舞台左侧上演的是倒带回溯裁缝被害隐藏情报、舞台的右侧上演的是妻子夜坐黄包车枪杀特务伪装的记者，每侧画框并行发展，均展现出《教父2》中入户抢劫全景镜头的戏剧张力，这两幕同时上演简直令人紧张到窒息。

从李侠夫妇假戏到真做、到离别、到赴死，背后不单是同志牺牲后的悲痛，更是选择了生命的另一种形式。

爱，只是一个普通的词，重要的是他所表达的关系，对信念之爱和对人之爱，并非非此即彼，也无高低贵贱，在作出选择的时候，我们深爱所爱之人，我们守护所爱之信念，信而自由，爱而无畏，当我无我，唯爱与信念存。

长河滚滚而逝，唯爱与信仰永存。

这句话出现在屏幕上，凯霖已经泪流满面。她终于沉浸式看完了一直想看的舞剧。对她而言，法律是信仰。引导全体人民做社会主义法治的忠实崇尚者、自觉遵守者和坚定捍卫者，使尊法、信法、守法、用法、护法成为人民群众的共同追求，守护好公平正义的最后一道防线，是每一位法律工作者要刻在心里、担在肩上的责任。

看完演出已经是半夜了，月亮悄无声息地掩藏在都市的树林里，风是柔和的，似乎是要睡着了，吹着梧桐树叶沙沙作响。灯光是璀璨的，灯光是暗淡的，璀璨的、暗淡的灯光里夹杂了无数人的人生。

“老谭，我告诉你，你这个想法绝对不行，我绝对不会同意的。”凯霖真是不知道老谭是怎么想的，居然告诉她那个明星路亚要来他们律所实习，让她来带他。

“老谭是谁？”接电话忘记关摄像头，凯霖喝一口水的功夫，一整个屏幕都在找老谭。

“好啦，同学们，认真听讲，不要在屏幕刷奇怪的问题，不然我就禁言了。我们看一下这道题目该怎么回答。王小二涉嫌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罪在未经立案侦查的前提下，检察机关能否径行起诉？

一方面，检察机关可以径行起诉。在我国司法机关包括人民法院和人民检察院。其中，法院办案具有被动性特征，受制于不告不理的原则，对于检察院不能指控的犯罪事实不能主动直接进行审理。但是，题目问的是哪里？是检察院！检察院的办案是具有主动特征的，不受制于不告不理的原则，如果公安机关移送的案件存在漏人、漏罪等情况，检察院经过审查有权径行提起公诉。......

综上所述，检察院对王小六案件应当进行立案监督。本案中，若公安机关对王小二案件没有立案，检察院认为公安机关不立案不当的，应当通过立案监督程序进行纠正，而不能径行起诉。”

“老谭是我合伙人哈，怎么回事，你们得专心学习，我一个题讲完了，还在这里问老谭。”是的，我的奇葩合伙人。直播课结束了，凯霖点击了下课按钮，再思考怎么让老谭不要三天两头搞奇思妙想。

“你赶紧给我说清楚，收了人家多少钱。怎么把人安排到咱们律所，这是什么操作？老孟、老柏、还有老马，他们都同意吗？”凯霖接着给老谭打电话。

“他们本来是不同意的，现在都被我说服了。你这话说的，我收什么钱，人家商业价值那么高一个明星，到咱们律所里，我不给人家钱就不错了。不过呢，这事儿得暂时保密，人家保证事成之后拍戏部分会在咱们所拍，还会把咱们作为鸣谢单位。”

“那你可以安排给其他人啊，之前说什么我像个连轴转的陀螺，让我不要那么辛苦，现在可好，把这么大一个烫手山芋丢给我，你觉得合适吗？老孟、老柏、还有老马，他们既然都同意，就让他们去啊。”

“我本来也是想让他们去啊，但这个路亚因为之前的案子对你很是感激啊，所以指定说一定要跟你学习。他经纪人，就是我的同学说，这次是有一个很好的电影剧本要选角色，人家导演要求他必须到律所实习半年。所以，也就是半年的时间，跟全民偶像相处，想一想还是不错的。”

“不错你去相处吧，我才不去呢。”

“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把你上次相亲过后找我哭诉的事情告诉我的舅舅，也就是你亲爱的爸爸。”老谭亮出杀手锏，他俩不只是合伙人关系，还是亲戚关系啊。

“被你打败了，半年，180天，一秒钟都不许多。”这句话算是拿捏了凯霖，她可不想让老爸知道自己找表哥吐槽，边说话边喝酒，后来酒喝多了，她还哭了的事情。

就这样，凯霖咬牙切齿地答应了，老谭叹了一口气，果然，打败魔法的只能是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