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喂？小五，我刚子，今天有局吗？给组一个啊。”
“刚哥？你还在临海啊？我可听说前段时间二棍满大街找你呢。”
“没事，这都过去了，你看你能给哥组个局吗？有段时间没完了，手痒。”
“局随时有，你来就行。”
“妥了，到了给你电话。”
付刚打完电话，开始从床上的脏衣服里划拉着稍微干净点的衣服。
其实国人的赌性，在全世界都是排第一的。赌博这个东西，十赌九输，但是为什么它就是这么上瘾？
因为赌徒总是认为下一局，自己一定能赢。
你赢了想多赢，输了想回本。按照概率学，最终一定是输的裤衩子都不剩。
付刚就是一个赌徒中的赌徒。
有着正当的工作，赌博把自己的房子输没了，老婆孩子也跟自己离婚了。高利贷都不知道借了多少。
三十五岁的付刚，人生刚刚开始，而他已经感觉走到了末尾。
破罐子破摔。
用付刚自己的话说，我都混成特么这个样子了，还管什么明天，开心一天是一天吧。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汪经纶这边跟着向北、谭菁回了特案队。
前脚刚回去，队长从永年的电话就已经被打爆了。
有领导的，有同事的，还有朋友的，更离奇的是自己老婆都给打了个电话过来。
问他是不是带回去个人叫汪经纶。
从永年一开始还接，后来一看，按照这个势头，电话没个完啊，直接手机关机。
“从大队长，准备什么时候把我放出去啊？”
汪经纶到了办公室以后，一点也没慌张。四平八稳的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汪总，找你来只是了解了解情况。”
从永年此时也是有点烦躁，没想到只是正常的问话，就引发了这么大的反应。
领导的电话得接，还得好好解释，同事的、朋友的也不能不给面子，万一以后人卡你一下，就不说别的，呼叫支援的时候，稍慢一点你就受不了。
“咱别绕弯子，你既然没带我去审讯室，那就说明是想以一个私人的角度来对话。”
“我说的对么？”
“喝茶，喝茶。”
从永年端着刚倒的茶叶走了过来。
“从队长，你当我一年捐那么多钱白捐的？你一会不放我走，你信不信你们一把手得来找你，让你亲自送我回去？”
“呵呵，汪总，你看你说笑了，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下案情，所以来找你，你看你……”
“从队长，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汪芸和我确实认识，这个不会否认，不过你要是说她的死和我有关系，你可小心祸从口入啊。”
汪经纶歪头看着从永年，手指头不停的轻叩着桌面。
“既然汪总知道我们找你来干嘛，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和汪芸最近的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
“从队长，你这个可就不对了，你这个语气可就是审讯我了。”
“不过既然你问起来了，那我就好好配合一下，我和汪芸已经一周左右没联系了。”
说完，汪经纶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向门口走去。
“我还是那句话，有证据你抓我，没证据别来打扰我，省里的GDP靠你破案提高还是靠我卖房子提高，你不会心里没点数吧？”
“汪总，我给你一个忠告，多行不义必自毙。”
向北看着汪经纶，内心升起一股难以言状的恶心。
“小伙子，等你到了能和我对话的时候再来教训我吧。”
汪经纶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又遇到一个天真的少男。
“行，我让你好好认识认识我。”
向北低低的说了一句。
……
小五的棋牌室在和平路上，也是一家老资历的棋牌室了。
小五这个人聪明，很会来事。
不管认识不认识的，都能让你相处的很舒服。
所以很多人也喜欢来这里玩牌，付刚同样也喜欢来这里。
付刚打完电话当天晚上，就打车去了小五的棋牌室。
“刚哥，我刚准备给你打电话，你就来了啊。”
小五坐在门口，看着挑帘子进来的付刚说了一句。
“打麻将还能迟到的啊。”
付刚笑呵呵的应了一句。
“五子，你这样，给我拿2000块钱，然后我赢了还你。”
小五瞬间有点头大。
付刚这人名声在外，欠了一屁股饥荒，而且又是一个不输光不下台的选手。
不借了这钱肯定拿不回来了。
不借的话，总来这里玩，张个口不给拿点也不合适。
“刚哥，我还没抽水钱，现在就1000块现金，你先拿去玩。”
小五选了一个折中的办法，点了1000块钱给了付刚。
付刚从小五手中拽过来钱，连句谢谢都没有，大摇大摆地进了里屋。
“三缺一啊？”
付刚看着就剩一个桌子还空着一个位置。
“嗯呢，爷们儿一起玩会啊？”
南风位置上的一个胖子问道。
“曹，来。”
付刚挽着袖子就坐了下去。
付刚知道小五不会再给他拿钱，本钱就1000。
所以每张牌都打的特别谨慎。
临海这边打麻将有个规定，点炮的要给双倍，其他两家得赔一倍。
刚玩了没一会，付刚对面一个老头就点了三把炮。
付刚抿着嘴，棱着眼珠子一个劲瞟那老头。
“胡了！”
老头又点一炮，第四炮。
付刚“嗷”一嗓子站了起来。
手指着老头就吵起来。
“他特么胡万子你还给他打万子，你俩特么是不是做鬼？”
付刚这个时候已经有点玩不起了。
老头也不是啥善茬。
“你看见我玩手段啦？你自己特么没钱玩不起就别玩。”
付刚本来就玩的一肚子气，完了半天一把没胡，每局还得掏钱。
东山再起的1000块本钱都快输完了。
他能不急眼吗？
“去你妈的！”
付刚一拳头就闷在了老头脸上。
就听到“咔嚓”一声，老头鼻梁骨断了。
五六十岁的人了，怎么能扛得住付刚壮小伙子一拳。
鼻血“唰”就流了下来，弄得老头衣服裤子上到处都是，麻将桌上也滴滴答答的都是血渍。
老头一手捂着鼻子，一手就向着付刚脸上抓了过去。
付刚拿手一掐，抓了老头另一只手，就想甩开他。
老头倒也光棍十足，整个人都扑了上去。
两只手抱住了付刚。
“咣”
付刚一个没注意，踩到了地上的麻将，带着老头摔倒在地。
付刚一开始还躲着点老头，后来发现老头越战越勇，心里那股火又窜了起来。
“我特么整死你！”
一只胳膊勒住老头的脑袋，另一只手不停的掏着老头的肚子。
老头被困住动也动不了，一着急，张嘴就咬了上去。
“曹，快拉开啊！还看的干啥？”
小五听见动静，进来一看俩人已经肉搏上了。
一群人听见小五说话，才一块上去把俩人分开。
二人刚才打起来的时候就有人报了警，门口已经想起了警车的声音。
“谁打架啊？”
两个民警前后脚走了进来。
付刚和老头两个人站在麻将桌旁边，身上埋汰的都是血。
付刚的耳朵还被咬了个豁口。
老头看的更糟心，鼻子哗哗往出流血，嘴里还叼着一块肉，细了瞧还有些小绒毛。
“能私了吗？”
“能能能，警官，可以私了。”
付刚从裤兜里掏出一盒压瘪的烟，咧着嘴就想给警察顶上。
“去去去，别来这套。”
为首一个警察推开递过来的香烟，转头冲着老头问了一句。
“你呢？你能私了吗？”
“能个屁！不能！我要验伤！走公！”
老头一看也不是省油的灯，张嘴就是不私聊，先验伤。
“哎呦，哎呦。”
老头刚说完，付刚已经捂着头躺地上了。
俩警察一看，逗乐了。
这不地癞子嘛。
08年以后，棋牌室就逐渐都安上了监控，一方面是由于国家要求，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防止有人出老千。
警察让小五拷下来摄像，带着俩人回了派出所。
监控把矛盾的起因拍了个一清二楚，自然也就看到了是付刚先动的手。
“说说吧，做个笔录。”
两个警察带着付刚来了审讯室，老头已经去了医院做病检。
“其实我不是故意的，警官，我真的不是，就是气头上来了。”
“没忍住？是要说这个嘛？”
付刚现在坐在冷冰冰的椅子上，整个人的气势下降了好多。
也没有刚才要整死一个的样子了，臊眉搭脸的蔫了。
“你先想想，一会看能不能和人和解了，要不因为这点事进去你也犯不上。”
头前一个警察说完，俩人就相继离开了房间。
“听说了么？富力湾那个案子现在还没破呢。”
“怎么没听啊，一点线索都没有，也不知道怎么杀的人。”
二人交流着就要出门。
“嗯？富力湾？”
付刚耳朵冷不丁听见一个耳熟的地点。
“警官！我有重要事情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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