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片时代 第三章 痛苦的灵魂

三一美术馆，由著名当代先锋艺术家郭辉所建，位于长州市国际大剧院的一楼，是国内当代艺术品的一个著名的展览地点，差不多每年会有上百位著名的全球知名艺术家在这里举办展览。

向霖在美术馆中独自游走，仔细看着陈墨笔下每一幅画中的女人。

那些画中的女人或惊恐、或神秘、或迷惑、或痛苦，看着让人的心中有一种诡异的情绪，有一种说不出的不自在和恐惧，仿佛那些画中的女人正在经历着真正的痛苦和死亡，一个个都活生生的受尽折磨。

向霖的表情越发沉重，他的目光定格在画面中一个个女人的脸上和身体上。

“那双眼睛”

当向霖看到一幅画上女人的眼睛的时候，他的脑海中闪过了那天晚上看到的央金卓玛的眼睛。

“这里是鼻子”

“还有这嘴”

“头发”

向霖一幅幅画看下来，只觉得周身不寒而栗，所有的画作中都会有那么一部分让他是曾相识，这种感觉让他触摸到了恐惧的大门。

向霖隐约觉得这些画好像都跟那天看到的央金卓玛的油画有关，但是又不是那么清晰和明确，他在一幅幅油画中寻找着，每幅油画都有那么一点点相似的地方。

“难道那个画家在寻找什么？”

向霖的心中有一层迷雾升起，朦朦胧胧的指引着他。

“她们都不存在了！”

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向霖一转身，眼前站着一个美丽的长发女子，穿着白色的衬衣和牛仔裤，头发就简单的束缚在脑后，那双眼睛清澈而迷离，紧致小巧的五官，散发出一种青春但是迷惑的魅力，让向霖挪不开眼睛。

向霖呆在了那里，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那幅画画，这个女孩和央金卓玛很像，但是细看又明显可以看出两个人的不同之处，相似的地方不在五官，而在感觉。

向霖好奇女人的所说的话，反问一句：“她们不存在？她们都是画家虚构出来的人吗？”

女人目光冷冷的摇摇头：“不是，她们都死了。”

女人说完这句话，直接从向霖身边走过，往美术馆门外走去，向霖还在琢磨着女孩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这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让他不敢去想象。

待向霖反应过来，女人已经从自己眼前消失了，他急忙着追出美术馆，女人正准备上车离开。

“喂，你等一等！”

向霖大声的呼喊着，女人回转身冲他笑了笑。

“有缘再见吧！”

向霖追上前大喊道：“喂，你叫什么名字，等等，我有话想问你。”

女孩摇摇头，上车走了，留下向霖一个人站在美术馆门口，周围的人群三三两两走过，犹如慢动作回放。

向霖无奈的返回美术馆，找到了那幅封面海报上的画，画中的女人并没有回过头。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自己照下的央金卓玛的油画，一点点往后移动着比对着两幅画，越看越熟悉，越看越心惊，画中的女孩没有回头，但是那背景有些眼熟。

向霖喃喃自语：“构图完全一样，这个叫做陈墨的人一定见过央金卓玛这幅画。”

向霖脑海中浮现出刚才自己追出美术馆看到的女孩的背影，和这幅画上的背景如此相像。

“这个女人就是你吗？”

向霖轻声说了一句，有些想法开始不由自主的产生了。

“如果她们都死了，唯一活着的人是你吗？我的天啊，我到底在干什么？”

想到这里，向霖周身泛起一层冰寒，他用手抱住了自己的身体，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这样也没能让让自己暖和一些。

…..

向霖工作室，窗外已经灯火阑说，偶尔有车辆飞驰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十分突兀的响起。

向霖坐在工作台上开始了自己的写作，他打下几行字，又很快的删除掉，一阵烦乱扰乱着他的心，最后干脆停下来，拿出一支烟点燃，转过椅子静静的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工作台上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方小艾

向霖看了看，拿起电话。

“喂！”

“向老师，你该交稿了，明天你的专栏故事就要发布了，记得下午6点之前，否则赶不上排版了，你这次再断稿，估计丽人都市那边要中止跟我们的合作了。”

“知道了，你等下收一下邮件吧。”

向霖挂断电话，打开电脑里面的一个叫做废稿的文件夹。

他从之前废掉的稿件中选了一个勉强可以用的故事发了过去。

向霖有些无所谓的自言自语。

“其实也不错，就是故事俗了点，先应付一下吧！”

说完向霖又拿起电话，想了想，从电话簿里找出一个号码：王鑫。

电话拨打过去，不过响了两声就被接了起来。

“大作家，你怎么想到要给我打电话，喝醉了，打人了，还是去了风云场所被抓了？让我来捞你？”

向霖无奈的笑笑：“王鑫，我没那么不靠谱，我有点事情问你！”

王鑫干脆的回了两个字：“你说！”

向霖想了想问道：“这几年是否有一些年轻漂亮的女性失踪的案子？”

电话那边王鑫沉默了片刻，小心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不写爱情小说，改写悬疑侦探小说拉？”

向霖轻描淡写的承认道：“你就当我找素材，有没有？”

王鑫停留了片刻，说道：“有到是有，不过这种事情每年都有一定的概率发生，被人拐卖的，奸杀的，自己失踪的，虽然警方会尽力去查，但是有的案子线索太少，拖上几年也是常事。”

向霖试探的问道：“王鑫，你能给我这几年失踪女孩的照片吗？放心，我没有别的用途，最近确实打算创作一些新的东西，想找找灵感。”

电话那边王鑫犹豫了片刻，然后十分小心的说道：“恩，按理说不行，不过我们发布的寻人协查也会公开这些照片，这样吧，我给你邮箱发一些，希望对你有用，不过你不能真的写到书里去，除非你想让我脱了身上这身皮。”

向霖连忙保证：“放心，你是我妹夫，我绝对不害你。”

王鑫笑道“靠，你记得就行，否则向颖不会饶了你，就这样吧，挂了。”

电话那边响起了嘟嘟的声音。

向霖又点燃了一支烟，在搜索引擎上搜索起来。

“陈墨”

“痛苦的灵魂”

他没有搜索到任何一张陈墨的照片，只是网上资料显示这个画家很年轻，大概30多岁，毕业于江南美院，之后一直到处旅行绘画创作，这个痛苦的灵魂系列在业界很有名，但是每次画廊办画展他都不出席，所有的作品，都是定期快递给三一美术馆，由三一美术馆来安排策展。

电脑“嘟”了一声，邮件发送过来了，向霖点开邮件，打开里面的照片，一一翻开，越看向霖的脸色越发惨白。

“这，这是真的！”

向霖忍不住惊呼一声，张大了嘴，嘴里的烟掉在了地上，这些照片中，真的有几张面孔与画展中的面孔一模一样，而且他们失踪的时间都在5年之内，年龄都在18-30岁之间，而且分布在全国各地不同的城市。

向霖合上笔记本电脑，手微微有些发抖，嘴里嘟囔着：“我打开了不该打开的东西！我应该继续下去吗？”

“哈哈哈哈！”

他的嘴角渐渐咧开，一阵有些骇人的笑声在工作室里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