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司,大厅高朋满座,隔间悉数无空。
“铛…”
铜锣声起,喧嚣平息,一名红霓裳的雍容女子款款而出,走上大厅舞台,委身行礼,道:“皓月横空,碧落双福,今夜,我们的花魁李师师姑娘将登台献艺,按惯例,今日夺魁者,将与花魁对饮......”
出入教坊司者,文人墨客居多,达官贵人世家子弟次之,花魁的身价可不是谁都消费得起的,除了钱你还得有才,要在众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拿下魁首才行。
独占花魁,更多是一种名誉和才情的体现,并不是夺了魁就能睡花魁,只是得到了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至于能不能进一步,还得看个人。
“有请花魁李师师。”
台上女子介绍完规矩,抬手望向二楼,一时间,所有目光皆聚焦于二楼阁台。
阁台上,一帘轻纱拂动,缓缓拉开,一道妙曼的身姿若现,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
只见他她纤手缓抚,琴声婉转而起,悠然绕梁,荡漾开去。
随着琴声起,上百人的教坊司内鸦雀无声,纷纷沉浸妙乐中,有人闭目流连,有人摇扇眺望...
“这就是一代名妓李师师?”
二楼的一处隔间中,林西听着琴声喝着茶,在他看来,李师师不愧是花魁,出场可谓逼格满满,人是绝美,一颦一止都如壁纸一般,就是那琴技,林西实在没听出有什么特别。
也可能是他出身现代,见识过太多类型的音乐,审美过高,不像这些古人,平日没什么听音乐的渠道。
当然,也有可能纯粹是他没有音乐细胞,不懂得欣赏。
一曲结束,李师师起身行礼离去。
自始至终她一句话没说,就露个面弹了首曲子,偏偏那些文人墨客还就吃这一套,越是神秘难以企及,越是令人神往。
李师师离去,便到了夺魁时间,只要能技压众人,获得花魁青睐,诗画音赋都算本事,不过,其中还是诗词为主。
不限题材,人人可作,最后由花魁将在众多作品中挑一个最满意的作为魁首。
也有可能遇不到满意的,今夜无人夺魁。
夺魁已经开始,林西也不打算藏着掖着了,比起当文抄公大出风头,他有更好的办法。
在那些文人绞尽脑汁想写出绝世佳作的时候,林西向门外侍女要了个信封,将一张卡片塞了进去。
侍女委身接过信封,退出隔间,朝花魁的房间行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首首诗词佳作诞生,一名名侍女来来往往,楼上楼下,将一个个信封送往花魁的房间。
“今日文人众多,不知道谁能摘得魁首,与李师师姑娘对月同饮。”
“是啊,听说李师师姑娘除了善音律,在诗画方面也有颇深的造诣,若非女儿身......。”
“要说文采,还得是杜兄,你那首七言定能一举夺魁,你的才情将在今晚传遍开封啊!”
“李兄谬赞了,我看你那首赋才是传世之佳作,魁首理应李兄摘得。”
教坊司中,议论声不绝,所有人都在等待魁首的诞生。
“铛~~”
铜锣声起,整个教坊司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锁向了同一个方向。
只见二楼一处走出两名侍女,在前的侍女手捧一支鎏金发簪,款款走向一处隔间,在后的侍女则端着一个信封下楼走向大厅舞台。
“师师姑娘有请林西大官人。”
侍女来到林西隔间外,请声一出,全场哗然。
林西并没有用西门庆的名号,而是用了本名,顶着别人的名字他始终不太习惯,而且这样还能对身份有所隐藏。
在一片炽热的眼光中,他走出隔间,接过侍女手中鎏金发簪,跟随侍女朝李师师的房间走去。
至他露面,议论声络绎不绝。
“这林西是何许人?我怎么没听过?”
“难道不是我东京人士?”
“哼,说不准是那家官弟,靠权势罢了,这教坊司本就是朝廷所有。”
“此言差矣,世间能人异士众多,说不准真是有大才之人。”
“来了来了,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那名下楼的侍女走上舞台,大厅中瞬间涌过来一大群人,都想看看林西究竟写了什么佳作,赢得了魁首。
侍女取出信封中的卡片,贴在了舞台前方的一个展示架上,这是教坊司的规矩,不论是诗词还是字画,凡是夺魁的作品,都会向人展示出来,既凸显魁首含金量,也能凸显花魁的才情。
众人围挤,只见展架之上,是一张巴掌大的照片。
正是李师师出场之时,林西用拍立得相机拍的,一张照片,在后世也许不算什么,但在这里,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不是诗词,好像是一幅画,就是有些小气,看不真切,容我近些。
“妙妙妙,世间竟有如今画技,方寸之间,惟妙惟肖。”
“这哪是惟妙惟肖?这分明就是将师师姑娘本人印在了纸上,说是仙法也不为过了。”
“老夫阅览佳画无数,还没见到过如此神技,那林西究竟是什么人?年纪轻轻竟有如此造诣。”
“原以为没能与师师姑娘对饮是一件憾事,没想到啊,居然有幸得见如此传世画作。”
“我要是能拜入此人门下,定当流芳百世...”
一张照片,在教坊司引起轩然大波,那些原本对林西并不服气的人,在看到照片后,皆是惭愧不已。
......
穿过长长的走廊,林西被带到一个房间外,一眼望进屋中,当中一张桌子已经摆满了佳肴。
他走进屋中,身后侍女退出房间并带上门,屋中一股熏香弥漫,李师师从侧间琴后走出,来到他身前行礼:“得入大官人画作,实乃师师之幸。”
林西向来对古代繁文缛节不感冒,他坐下直奔主题:“你想不想留名后世?”
李师师心中一喜,来到林西身旁一边斟酒一边道:“莫非大官人有意传授师师画技?”
“诗写得再好,画作得再妙,你最多能混个千古名妓的名声,我说的是大义。”
李师师端酒递过,很是不解:“大义?”
“如今梁山起义,百姓流离失所,如若你能为结束这乱世助上一臂之力,你的名字将会传送万世。”
“师师不过一阶女子,大官人切莫拿我打趣。”
林西的话,光是听听,就让李师师无比震惊,不由多看了林西两眼,却如凝望一潭深水,看不透分毫。
林西接过酒杯,拿在手里并没有喝:“赵家王朝气数虽尽,但还没到该灭亡的时候,梁山起义军也并非良主,我所为之事需要你的帮助。”
李师师愣了许久,尊称都忘了,直呼到:“你要做什么?”
“我要帮朝廷灭梁山起义军,再帮金人灭宋。”
林西的话太过骇人,李师师不过一介女流,吓得他不由后退了一步,盯着林西就像盯着一头恐怖的巨兽。
缓了许久,问到:“你可知就你刚才这番话,可是灭门的罪过?为何要说与我听?你就不怕我告发你?”
酒杯递到嘴边,林西道:“等不到那时候,要么你助我,要么,我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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