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雪花纷飞 第十一章 找到慕祁了

慕灵最后还是决定最后相信慕泽一次，随着他来了落崖。“慢着，你留在这儿，千凝，白珩，你们俩看着他。”慕灵无意间瞥见慕泽眼里的算计，落崖是慕泽的地盘，慕灵不放心让他上去。

听着慕灵的话，慕泽差点没把牙给咬碎了。这丫头怎么这么机警。不过，没了这个丫头，他想跑就不是什么难事了。虽然他万分不屑，但还是给那个人传了一个符箓，她就在落崖。

慕灵和卿羽还没走进山洞，就闻到了一股难闻的味道，像是沉淀了千万年的腐臭味。冲进去一看，不说是慕灵，就是卿羽，也是心口一震，这就是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君吗。衣不遮体，几片碎布堪堪遮掩，裸露的皮肤道道伤疤，翻卷的皮肉泛着惨白，碗口粗的锁链缠绕着四肢，将他桎梏在岩壁上，如草棚般枯黄的头发之间隐隐露出的面庞，是破败的灰白。空气中的腐臭味儿，多半是伤口溃烂与血腥味相融合的恶臭。

“阿哥！”慕灵呼吸一滞，快步上前，跑到人前，却不敢伸手去碰。只敢轻声唤了一声。那一瞬间，他们之间仿佛隔了千万年光阴。见人没有反应，慕灵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触动皮肤，手中捧着的，仿佛是世上最贵重的珍宝。石柱上的人似乎有了反应。“阿哥，是我，我是灵儿。”慕灵捧着慕祁的脸的手在颤抖，是激动抑或是，害怕，她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眼泪从眼眶中流落，千万年的执念，终于，终于结束了。

“灵，灵儿？”低喃的声音从口中吐出。慕祁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意识已经恢复了一些。昏昏沉沉，仿佛走在一个破碎的空间里。一个声音，像清泉，清脆悦耳，上方猛然出现一道强光，但却并不刺眼。有人在呼唤他。

卿羽背着慕祁下山时，却发现白珩和千凝已经和慕泽打起来了，还有一个身影，像是一个女孩。看身形像是八九岁的孩子，穿着大红色的衣服，却是破破烂烂的，但却异常宽大，套在她身上，很是奇怪，以发披面，看不清脸。显然四人刚打起来，四周更是围满了天军。“白珩，千凝，先回去！”慕祁的伤耽误不了，慕灵也懒得管慕泽，反正来日方长。

慕灵都发话了，两人抽身而出，消失不见了。“顾南，还不快追！”慕泽有些气急败坏，“人都被带走了！”

顾南侧眸看了慕泽一眼，冷哼一声“慕泽，你没资格命令我，咱们，不过是合作关系，你最好认清这一点！我能来救你，已经仁至义尽”抬眸间，散发顺着面庞滑落，那张脸却格外成熟，少说也有十五六岁。顾南说完就没有再理会慕泽，飞身离开。顾南刚回到后院，整个人就仿佛被抽了竹竿的藤蔓，扑倒在了地上，一口血，从口中喷了出来。她瘦弱的厉害，宽大的袍子下只剩下一副骨架，摔在地上，生疼。顾南似乎早就料到如此，脸上竟然没有半点害怕，顺势躺在了地上，她笑了，明媚，灿烂，还有，解脱。这是她的命，终于结束了。她与慕泽的交易，今夕现在很平安，她的任务也完成了，剩下的日子，是她自己的。天上的太阳好刺眼，忍不住伸手去挡，透过指缝，她仿佛看到了，她曾经跟着慕泽远远望了今夕一眼，那个让她羡慕的人。小时候，透过柴房的缝隙，或是趴在窗台，偷偷的看着今夕，她的哥哥，阳光，开朗，还有，自由。外面的世界可真美。她伸手摸了摸，突然脸上大变，她的布娃娃，不见了！

慕祁被慕灵带回去后，被一群大夫团团围住。其他人只能待在屋外。魔君还在处理政务，魔后根本就坐不住，站在门口，焦急的走动着，她的孩子，回来了，回来就好。她还没见到慕祁的模样，听说是受了伤，会没事的吧。

慕灵倒是坐在椅子上，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绞动的手指，显示着她的不安。她见过慕祁的伤，不重，就是多了些。有鹿溪和鹿族长在，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她到底在担心些什么，不，准确的说是烦躁，她总觉得有层迷雾笼罩在她的面前，驱散不开，让她很是难受。

一个时辰说多不多，说少不少，门被推开了，鹿族长率先出来。“祁儿怎么样了！”魔后冲的很快，第一个迎了上去。

“魔后放心，少君无碍，明日便可以苏醒了。后续的事，小溪会跟进的。帝姬请借一步说话，有些细节属下还是想问问帝姬。”慕灵本就心烦，也没有多想，随着鹿族长到了一边。“帝姬，少君的灵脉，废了。”鹿族长思索半天，想着还是告诉慕灵为好。

“你说什么！”慕灵一愣神，心中的不安暂时被压制下去。她确实没感受到慕祁身上的灵气，她的不安，难道就是因为这个。“也是，阿哥当年燃烧了真元，能活下来，命都是白捡的。”一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关节微微泛白，恨意在心中肆意生长，慕泽，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帝姬倒是不用太担心，少君火系的灵脉虽然废了，但好在还有些冰原力，只是少君的记忆，似乎被人强行提取过，对他的大脑产生了不可逆转的伤害，很多事情怕是已经被忘了。”

慕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心痛到麻木，如行尸走肉般，浑浑噩噩。只是到了门口，她站定，深吸几口气，伸手，擦掉了自己的眼泪，强撑着，缓和了脸色，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