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去死斗塔!!”白朗震惊地嚎着。
震惊之余,他的拳头嘎吱作响,白朗实在是想把眼前这个愚蠢的家伙揍清醒。
要不是看在李华开车的份上,他早都一拳上李华的脸上了。
“你被那个警长揍晕了吗,还是去上城的这些日子被人家洗脑了?”白朗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死斗塔死斗塔,你关听名字就知道啊,这可不是你小偷小摸,和那警长玩玩猫捉老鼠游戏能比的啊。”
“你还拿李姨来塞我,你这个话我给你录下来,你觉得李姨醒了之后能给你好脸吗?”
李华安静地听着白朗的训斥,一句话也不还嘴,等到白朗爆发的情绪渐渐平复后,淡淡地说:
“沃特医生说的你也听到了吧,我妈已经等不了了。”
白朗像泄了气的气球,窝在座位上沉默不语。
“我需要钱,要很多钱,还要有地位,能把我妈送到上城的医院去治疗的地位。”
“我可以去赚钱啊,医院里的费用不就是靠我做黑客补足的吗?”白朗反驳道。
李华沉默了片刻,说:“你已经做得够多了,你暴露身份后也不知道敌人什么时候袭来,我决不可能再让你以身犯险。”
“我已经调查过了,死斗塔属于下城九流之中赵财神的地盘,上城大公司尚且要给九流几分颜面。”
“想必上城的爪牙们也伸不进死斗塔,所以,你和我一起去吧。”
白朗听着这些话,陷入思考。
很久之前,下城鱼龙混杂,毫无治安秩序可言,奉行着十分标准的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
帮帮派派,厮杀搏命,都是每天上演千百遍的戏码。
在这样饱蘸着鲜血的土壤中,滋养出了十几个强者,他们各自有自己的帮派势力,彼此眼红又彼此忌惮。
这十几个强者带着他们的帮派,继续重演着下城厮杀吞并的主旋律。
很快,十几个强者逐渐减少,他们撕咬成一团,强者中的弱者继续被淘汰,直到剩下最后的九个人。
他们九人已经获得了足够的威名和声望,都十分爱惜自己的羽毛,他们签订了一份协议,共同管理下城。
史称九流之会。
但九流这个位子,也不是由铜铁铸造的稳当当的宝座。
一代又一代,九流中的势力与强者,不断更迭,有的强者抛弃了原来的帮派,有的帮派抹杀了引导的强者。
但是九流之名,与永远刻在下城历史之书上的“九流之会”,将永世流传。
李华说得没错,九流手下的地盘,确实是他现在的首选藏匿之处。
“现在的九流,和下城实力排行榜有什么区别。”白朗回忆完九流与下城的渊源,讥讽地说道。
“确实没什么区别,但是,赵财神的死斗塔,确实是我们最好的去处。”李华开着车,目光坚定地说。
“死斗!你离这两个字太远了!你看看你现在,会做点小手雷,效果还不稳定,你去死斗塔拿什么跟人家斗啊。”白朗担忧地问道。
李华突然咧嘴一笑:“当然是求我们这辆座驾的好车主,和蔼慈祥的老赵伯伯对我们进行特训啦。”
“和蔼慈祥?”白朗摸了摸身上的鸡皮疙瘩,“一会儿给他把车送去,你再看他有多么和蔼慈祥吧!”
“我现在是拿你没辙了,等一会儿听到你要去死斗塔,看看我们和蔼慈祥的老赵伯伯能把你揍成什么样吧。”
说完,白朗就闭上眼睛休息了,只留下李华沉默地开车思考。
……
“你是说这次的任务失败,是因为犯罪团伙中有陌生的下城黑客?”
一个穿着深蓝色制服的成熟女人坐在瑞基对面,优雅地端起茶杯细细品啜着,语气轻描淡写。
“是的长官,这次确实是我疏忽大意。但我认为比起那个小毛贼,隐瞒身份的下城黑客才更应该注意。”
“而且那个黑客的攻击方式非常特殊,不通过其他媒介,仅仅靠视线就能发动精神攻击。”
瑞基低垂着头,目光对着地板,不卑不亢地说。
“那确实应该锁定一下,将下城的黑客每一位都记录在册,这样才能确保我们上城永远处于优势地位。”
女子从真皮沙发上站了起来,胸前的鎏金徽章一闪一闪,花纹比瑞基的更加复杂华贵。
“上城和下城不是约定好了吗?下城归九流管辖,若是贸然派手下去探查,恐怕会被九流的人除掉。”
瑞基提出了自己的忧虑。
“真是正派啊。”
女人嘲讽了一句,居高临下地乜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瑞基,“母亲总说你过分天真,看来当真没错。”
“既然下城归九流管,那我们就派九流的人去好了。”
说完,女人深深看了一眼瑞基头顶的红发,说:“什么时候能把你幼稚的正义感丢掉。”
被刺中的瑞基,脸色煞白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先下去吧。”
“是。”瑞基向女子行了礼,正准备离开之时,冷不丁被泼了一身的温热的红茶。
瑞基回头看去,女人手举着茶杯,“下一次再失败,可不就是被泼红茶这么简单了。”
瑞基浑身湿哒哒的,狼狈得像一只淋雨的狗,他看到女子的红色发丝从帽子中滑出。
他依然垂下头,轻声回应。
“知道了,姐姐。”
……
“你们两个小王八羔子!把老子的车弄成什么样子了!!!”
刚进院子,老赵声如洪钟的怒吼就从一间破旧的小板房中传来。
睡得正香的白朗被一嗓子吼醒,他打了个哈欠,看看周围熟悉的环境,其余的瞌睡全都消散了。
他笑呵呵地对李华说:“华子啊,你都把车送到啦。真不错啊你,那我就先回家了,我在家里等你哈。”
他正要下车溜号,就被老赵拽起衣领,向老鹰捉小鸡一般滴溜出来。
“你小子还想溜?把我车借出去的时候怎么给我保证的!回来就变成这样一堆破烂了!”
老赵指着凹了一个大坑的车头,和破破烂烂的车身,向白朗咆哮着。
“害,也没变得那么破烂嘛,这不是还能开嘛。”
说完这句话,白朗明显感觉老赵呼吸粗重了很多。
生怕自己被气晕了头的老赵一拳打死,白朗赶紧补充说道。
“这不是故意弄的啊老赵,我们可是遇到了区域警长。”
“区域警长?你们居然还能从区域警长手里溜出来?”
果然,听到这个称呼,老赵立马不再关注自己的宝贝座驾。
“那你可当呢!我可是最厉害的帅哥白朗,还能做不到吗?小小的区域警察我可不放在眼里。”
白朗洋洋得意地朝老赵拍了拍胸脯。
“华子呢?华子你也成功救出来了吗?”老赵松开了白朗的衣领,寻找着李华的身影。
“几天不见了老赵,身体还是一如既往地硬朗啊。”李华下车笑着说道。
他看向老赵,老赵还是那副样子,国字脸,八字胡,除了岁月在他脸上雕刻了几道皱纹外,几乎没改变什么。
已经五十多岁但依然身形健硕,虎背熊腰,中气十足。
老赵是李华院子里的邻居,而且是李华妈妈的老熟人,两个人经常打招呼唠两句家常。
每天就爱在车库捣鼓自己外形破烂的装甲车,喝喝小酒,偶尔在院子里的大榕树下打两套行云流水的拳法。
儿时的李华和白朗没事就趴在窗子上偷看老赵打拳,偷偷地学,然后拿来收拾街头巷尾的同龄小混混。
有一次他们两个没打过人家,气鼓鼓地到老赵跟前说:“老赵,你打得拳太不行了,我们用你的拳法都被人家揍成熊猫了。”
老赵听了之后哈哈大笑,放下手中的酒盅,没有怪他俩偷师。
“你们两小鬼头偷学了皮毛,居然还来怪我拳法不行。以后就好好跟着我练,看看我的拳到底行不行。”
从此以后,寒来暑往,院子里榕树下打拳的魁梧身影旁,跟着两个照猫画虎的小豆丁。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
“老赵,我妈得了很重的病,我要去上城赚钱了,以后不能再跟你打拳了。”
老赵沉吟片刻,将酒盅中的酒一饮而尽,“你还记得我教你的三不出拳吧,华子?”
“我记得,不对弱小者出拳,不对落魄者出拳,不对求死者出拳。”
“好!”老赵重重将酒盅顿在桌子上,“你去吧!”
李华在门前端端正正地对老赵磕了三个头,离开了小院。
……
老赵回忆起当年的场景,一时也湿润了眼角。
“好好好,你们两都回来就好,今儿咱们师徒三人难得聚在一起,我去弄点花生米,你俩陪师傅好好喝几盅。”
“能从区域警长手下逃掉,可见你们也确实长进了不少,怎么也得庆祝一下了哈哈哈……”
“老赵,那我们弄坏了车就没啥了吧。”白朗贱嗖嗖地说。
老赵笑呵呵地压抑怒火:“没啥,没啥,等喝完了再找你两算账。”
他们两人在前面插科打诨,没注意到李华在后面缓慢的步伐。
“咋了,华子,有心事?”老赵看李华半天楞在原地,出口问道。
白朗突然想起死斗塔的事情,生怕李华触老赵逆鳞,连忙笑着打趣道:“害,他有啥心事,没事没事。走,华子,陪咱们师傅喝点。”
李华完全不搭理白朗递下的台阶,他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坚定地对老赵说。
“老赵!我要去死斗塔!请你教我更多东西!”
老赵的脸唰一下变黑,“在你说什么?李华,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白朗看情况不对,连忙打圆场:“哈哈哈,老赵伯伯,老赵师傅,这孩子脑子被区域警长打傻了,你别理他……”
“老赵!我要去死斗塔!请你教我更多东西!”李华仿佛看不懂气氛,继续坚定地说出这句话。
“你这句话和你想去死有什么区别!!!”老赵怒不可遏地吼道。
“砰!!”
李华被老赵一拳打到装甲车的前轮胎旁边,他的右脸钝痛,满嘴铁锈味。
“啊呀,老赵,孩子脑子不清醒你说他就完事儿了,打他干嘛啊。”白朗惊呼道。
老赵余怒未消,“他的个性你还不清楚吗?和牛一样倔,我不狠狠揍他,他能明白吗?”
李华仿佛感觉不到痛,他面朝老赵,跪在地上。
“老赵!我要去死斗塔!请你教我更多东西!”
李华的目光锐利又坚定,紧紧盯着老赵的眼睛,仿佛千山暮雪般高深莫测,透露着一种恐怖的沉着与冷峻。
“还有,我绝对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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