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普斯帕咖啡馆内。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气以及咖啡豆的香醇。
古旧的留声机上放在一块黑色胶片。
胶片不断旋转着，留声机的磁头和胶片不断碰撞着。
咖啡馆里响起了深远而悠长的马头琴声。
……
西南角的餐桌。
卡维看着桌上的一盘唐杜尔烤鸡。
在咖啡馆里点烤鸡是一件很没品味的事，但卡维还是这么做了，而且店里的侍者真的端来了一盘纯正的唐杜尔烤鸡。
烤鸡散发出浓郁地酥香气味，再加上金黄的视觉冲击。
卡维不由得暗自吞咽下了口水。
“这不太好吧？又让你破费……”
林平出言打断卡维的话。
“这是哪里的话！卡维大师你是我们妙论派的杰出代表人物，换做他人想请你吃饭都排不上号呢！”
卡维顿时也不好意思起来。
“没有那么夸张吧？”
“我也只是恰好名气比较响。这还多亏了桑歌玛哈巴依老爷的功劳……”
林平看着卡维用手撕下烤鸡的一只鸡腿，故作好奇地问道。
“桑歌玛哈巴依老爷的住所，你住得不习惯吗？”
卡维停下撕咬鸡腿的动作，拿起餐巾擦拭了嘴边的油脂。
“过度舒适会让人沉迷其中，从而忘却了自己的初心。身为学者，应当不断……”
卡维说到一半后停了下来，随后一副泄了气的模样。
“林平老弟……我们也算相见恨晚的挚交了……”
“那我就实话和你说了吧！”
“关于艾尔卡萨扎莱的建造工程，原本桑歌玛哈……原本多莉小姐给出的经费只有原本的一半。”
“因为我坚持修改了原本的设计图，导致项目出现资金不足问题。”
“按照契约书，这笔多出的费用应该由我本人承担。但是多莉小姐为人慷慨，免除了大半的建材费，但人工费用还是需要我来支付。”
“这导致我欠下了一大笔外债。”
“后续因为申报的账目对不上，风纪官才一直找我的麻烦。”
对于卡维的话，林平并不觉得意外。
多莉也曾和林平说过卡维欠了她亿点小钱。林平甚至还知道多莉为什么要免费大半建材费，因为那批建材本身就是她自己低价囤的。
“所以你现在后悔了吗？”他随意问道。
卡维听闻林平的话，眼神突然变得坚定起来。
“从未后悔！”
“卡萨莱宫是建筑史上的奇迹，是一件堪称完美的艺术品。即便重来一次，我依旧会毫不犹豫地做出同样的选择。”
卡维极为郑重地回答道。
“我即便是住在奥摩斯港的桥洞里，我那追求艺术的热忱之心也不会有丝毫改变。”
但是——
卡维的肚子提出抗议，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
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不久。
“你……为什么不继续住在卡萨扎莱宫呢？”
林平再次提出这个问题。
卡维的脸色一阵变换，随后吞吞吐吐说道。
“只是借住一晚就要5万摩拉。我住不起……”
“我的意思不是卡萨莱宫不值这个价，要是作为旅馆开放，一晚要价20万摩拉都不过分。毕竟它可是整个须弥最有艺术气息的住所……”
“只是我实在手头实在没有那么宽裕……”
林平对卡维的话进行了总结——
卡维付不起房费而被赶出来了。
“所以，你现在打算去哪呢？卡维先生。”
林平直接说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能不能去你那借住一晚？就住一晚，明天我就搬出去！”
“睡地板也行……”
林平微微一笑。
“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去年买了个表。”
“是块来自枫丹的高级机械表，不知能否请卡维先生帮我看看……”
林平从外套的口袋中拿出一个精致的怀表。
怀表上连接有一跟细长的银色链子。
林平送开握住怀表的手。
……
怀表因为链子的拉扯，在半空中不断摆动着。
只几个呼吸的时间，卡维就栽倒在餐桌之上。
……
林平也唤来侍者。
“把卡维先生的消费记到艾尔海森书记官的账上。记住了吗？”
侍者一脸茫然，正要开口。
但一块不断摇摆的怀表出现在侍者的视线中。
他随即神色木讷地回答道。
“把卡维先生的消费记到艾尔海森书记官的账上……
“把卡维先生的消费记到艾尔海森书记官……”
随后，林平将怀表放回口袋，转身走向咖啡馆的大门。
门合上的一瞬间。
咖啡馆的侍者回过神来，他看着趴在桌上呼呼而睡的卡维。
“原来是卡维先生，账单就和平常一样记在艾尔海森阁下名下好了。”
“还得去给他拿一块毛毯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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