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天一愣,伸出一只瘦骨枯干的大手拍了拍江枫的肩膀。
江枫发觉,自己这种感动不适用于江湖,这样只会显得自己有些矫情,随即他指着燕南天的草鞋:
“大哥,我玉郎江枫好歹是名动江湖的贵公子,可你这位结义大哥未免也太穷了些。”
燕南天看了看自己的脚,不以为意道:
“燕某纵横江湖,只杀宵小奸佞之辈,却不敢行半点有违江湖道义之举,燕某堂堂伟丈夫,问心无愧,穷一些又有什么打紧。”
大哥,你这样会把天聊死的,江枫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只能竖了竖大拇指。
邀月也不禁多看了燕南天两眼,从这个男人身上她看到了完全不同于后世的人生态度,堂堂正正,潇洒豪迈。
怜星则翻了个白眼,哼哼道:“自大狂。”
“燕大侠一路辛劳,不妨在移花宫休息一下,月奴,你去准备一间客房。”邀月淡淡道。
“好,不过客房就不必了,某家与二弟同住。”燕南天道。
虽然眼见二弟和邀月关系匪浅,但毕竟还不太清楚状况,还是和自己待在一起比较安全,而且他一路奔波,有二弟在身边,也能放心休息。
邀月点了点头,径自离去。
怜星看了看江枫,犹豫了一下,又瞪了燕南天一眼,跺了跺脚也走了。
值得一提的是,江枫住的那间屋子是翠玉的,本来怜星打算将他安置在自己的房间。
只是等邀月闭关出来,若是知道她屋子里藏了个男人,她担心邀月一生气再把江枫给杀了。
她只好退而求其次,把江枫安置在贴身丫鬟的房里。至于带个男人住在移花宫,江湖上会怎么传,她全未想过,也根本不在乎。
回到住所,翠玉吩咐厨房准备了一大桌子菜,又特地搬来了两大坛酒,这才离去。
江枫端起了酒杯,道:“大哥一路辛苦,小弟敬你一杯。”
燕南天将酒杯一推,探手抄起了坛子,仰头豪饮,一口气半坛酒就已下肚,哈哈笑道:
“痛快。”
江枫喝了一杯,品了品,嗯……,果然不像后世那种动不动五六十度的高度烈酒,但还是要比啤酒的度数高些。
这个时代的酒都是纯粹的粮食酿造,不但没有那种辛辣的味道,回味起来反而有一种甘甜。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移花宫全是女人,她们的酒没有外面江湖莽夫喝的酒烈性。
江枫道:
“大哥是怎么知道我在移花宫的?”
燕南天又一连灌了几大口,这才将原委说了一遍。
原来那天燕南天突然接到飞鸽帮传书,书中说江枫被人打成重伤,又被移花宫所擒,盼燕南天及时救援,落款人是江琴。
燕南天顾不上其他,两天两夜不眠不休,奔赴移花宫,可移花宫向来不许外人进入,在交涉无果的情况下,他这才伤了看门弟子,硬闯了进来。
江枫也将自己这几天的遭遇说了一遍,燕南天叹了口气:
“江湖传说移花宫二位宫主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想不到竟是她们救了二弟,我险些错怪了她们。”
说着,他又喝了一大口酒,边喝边喃喃道:
“我该向她们赔罪才是,对,该赔罪的……,”忽地他眼睛一亮,道:
“你和那邀月当众搂搂抱抱,是怎么回事?”
该来的终究是逃不掉,江枫心里叹了口气,在回来的路上他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待会该怎么解释。
燕南天虽然神经有些大条,但自己那个行为在这个时代终究是太惊世骇俗了一些。
就算是夫妻,在大庭广众之下基本也不会有什么过分的肢体接触,何况自己与邀月不过是刚刚认识而已,竟然当众“缠”在一起。
但以“江枫”的身份,也算是江湖好汉,要说自己是因为太紧张,当众缠住了邀月,显然是说不过去的。
而且以邀月广为人知的性格来说,这种事情她是不可能接受的,最好的结果也是她会一掌打死这个胆敢亵渎她的男人。
至于说将自己是穿越者这件事告知燕南天的想法,他想来想去还是放弃掉了。
就凭燕南天和江枫的感情,大概率来讲就算燕南天因为这具身体还是江枫,不会一剑劈了自己。
但本质上来说,他已经不能算是真正的江枫了,很可能燕南天会与自己割袍断义。
而一旦失去了燕南天这个强助,那自己这个既没有系统,也没有老爷爷的现代人该怎么在这个江湖生存下去?
难道穿越过来就为了吃一口软饭,还说真香吗?
偌大的江湖现在就在自己面前,儿时的梦想变得不再遥不可及,自己也不可能一直待在移花宫靠着邀月过活,还是要去闯荡江湖,要去见识大千世界。
如果可能的话,还是要与天下英雄争锋,四海为家,浪迹天涯,这才是自己想要的江湖生活!
思前想后,他决定编一个理由,先糊弄住燕南天再说,他放下酒杯,“诚恳”道:
“大哥,不瞒你说,我与邀月宫主一见钟情,互生情愫,这才……。”
燕南天哈哈大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本是人之常情。
咦,不对,你们既然一见钟情,选个好日子,我去提亲就是。
可你为什么当众与她搂搂抱抱,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可此事如果传出去,究竟对她名节有损。”
这燕南天不愧是大侠,这种时候还在为别人着想!
江枫咬了咬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就不在乎再多说几句,道:
“好吧,我就是馋她身子,一时情难自已,这才做出了出格的举动。”
谁知燕南天拍着他的肩膀,大笑道:
“不错,敢作敢当,这才是燕某的好兄弟。
二弟既然如此迫不及待,那也不用选什么日子了,我这就去提亲。”
燕南天这几天来精神高度紧张,又不眠不休地一路疾驰。
虽说打斗的时候并未全力出手,但到底对功力有了更深一步的损耗。
此时骤然听闻喜讯,竟比自己成亲还要高兴,在这种情绪大起大落之际,两坛酒下肚,竟已有些醉了。
他站起身来,酒劲上涌,身形已经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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