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海深潜 第二章 女心灵医生

厚重压抑的乌云依然笼罩在城市上空，丝毫没有散去的迹象。

错落有致的高层建筑拥簇的挤在城市中心，闪烁着七彩的灯光。在惨白的雷照耀中，散发出一种神秘妩媚的氛围。

一阵低沉的雷声起，赛尔夫突然睁开了双眼，AI系统检测到了赛尔夫的清醒，房间中逐渐亮起了温暖的灯光。

赛尔夫眼中的屋顶，墙壁，书桌，照片，所有一切伴随着剧烈的头痛都在独自扭曲，伸缩着。足足过了30秒。才缓慢的安静下来，变成记忆中的家的样子。

赛尔夫狠狠地搓揉了几下脸问道：“现在几点？”

“现在时间5:18，你只睡了3个小时，与科菲医生预约的见面时间还有4小时42分，还要再睡会吗？”一个温柔的女声回答到。

“不了。”赛尔夫走进卫生间，扒开自己的眼皮，在镜子中看了看布满血丝的眼睛。“我想到外面跑跑步，呼吸下新鲜的空气，我的脑袋快炸了”

“好的，可以申请跟踪你的跑步踪迹以确定我为你准备早餐的时间吗？这样你回来时正好可以享用。”

“授权通过。”在赛尔夫将手伸向水杯时，一根金属管从墙中伸出，自动注入了温水，同时一只已经沾好牙膏的牙刷也在卡槽中伸出。

赛尔夫叼着牙刷走进浴室，浴室适时的喷出了热水。

“看来你的问题更严重了，你的精神状态很让我担忧。”

赛尔夫吐出了嘴中的水。“没什么好担心的，只是有些影响心情。”

“希望与科菲医生的见面能解决这个问题。”

赛尔夫走出浴室时，柔和的暖风快速的为其吹干了身体，“但愿如此。”换上了运动服的赛尔夫一边揉着传来阵阵疼痛的额头，一边推开了房门。乘坐电梯来到楼下。

大楼前是一条由灰蓝色合成橡胶铺就的宽阔马路。在马路的两旁，连接着城市中建筑的半封闭玻璃长廊，将雨水与地面隔离开来。

随着赛尔夫的出现，昏暗长廊中的感应灯缓缓亮起了，淡蓝色的冷光中赛尔夫深深吸入了一口冰凉潮湿的空气后，缓缓跑了起来。

随着跑动，血液中融入的新鲜氧气，不光冲散了头疼，还明显改善了心情，就连雨滴撞击在玻璃长廊的破碎声，也变得悦耳起来。

伴随着逐渐亮起又熄灭的淡蓝冷光，赛尔夫穿过了一栋又一栋的高耸建筑，在沉睡的城市中，漫无目的地奔跑。渐渐沉浸在淡蓝的灯光与淅淅的雨声中。

随着渐渐提高的速度，作战与失眠带来的压力，也被远远的甩在了身后。感觉到身体变得轻松，赛尔夫也任由自己的思绪铺散开来，慢慢忘记了时间。

清脆的雨声不知不觉间变的粘稠，淡蓝的灯光缓缓变得昏暗，清甜的空气逐渐变成鲜血的味道。玻璃长廊轻颤着扭曲延伸，血肉的渴望突然出现，像一只铁手，一把拽回了赛尔夫的思绪，并死死的攥紧。

雨水变的粘滑暗红，长廊在震颤中蠕动，光源远去变成点点繁星。轰鸣的雷声化成模糊低语，胸中血气变成熔岩，骨骼关节中生出尖刺，大脑贪婪地吸收着意识。恍惚中，身体中挣扎的钻出了另一个血淋淋的自己。

血色身影转过头来说着什么，但声音被剧烈的耳鸣声掩盖，赛尔夫无法控制身体做出任何动作，就连呼吸也要用尽全身的力量。

就在赛尔夫视线开始变的血红时，一声声微弱的，模糊的女声响起，眼前的一切快速褪去。“检测到心跳频率异常，赛尔夫，你需要紧急求助吗？”AI女声急切的问道。

赛尔夫茫然的回味着刚刚的异像。片刻后声音略带沙哑的说道：“不需要。”

“你遇到意外情况了吗？”

赛尔夫缓缓的靠在了墙边，定了定神回答道：“没有意外情况。”

“好吧，你应该多留意自己的身体情况。”

“谢谢，现在几点了”

“7:48，如果你还想在享用早餐后准时去见科菲医生的话，现在就应该回来了”

“好的，我知道了，我现在非常累，安排车辆接我。”

“你的车辆已经启程。”

“对了，一会的早餐里不要任何肉类，最好能有份开胃的蔬菜清汤。”

“你会得到一份开胃的蔬菜清汤的。”

……

……

市中心区域，一座高耸的大厦内。

“赛尔夫先生，您预约的时间到了，科菲医生请您进去。”一阵轻柔的合成女生在等候区响起。

“好的，谢谢”正在虚拟电子屏看每日新闻的赛尔夫轻按了下左耳后，屏幕消失。起身走向大厅远处的一道木门。

推开房门，赛尔夫看见房间中间沙发上坐着一名二十八九岁身穿一身职业裙装，带着一副半框的金丝眼镜的女性，她黑色的长发随意地挽在脑后，修长的双腿以叠坐的方式半靠在沙发扶手上，端着一杯茶小口的泯着。整个人看起来慵懒却又亲切让人感觉十分舒服。

“你好赛尔夫先生，请坐。我是科菲，你要喝点什么吗？”科菲医生自然的将翘起的腿放下，并轻轻举了举自己的茶杯。

“谢谢科菲医生，咖啡不加奶不加糖，请开始诊断吧。”赛尔夫坐在了她面前的沙发上。

科菲医生轻生说道：“威尔，为赛尔夫先生准备一杯咖啡”，“好的，科菲医生”一台悬浮的椭圆型金属球用机械臂端着一杯咖啡放在了赛尔夫的面前后，又无声的退了出去。

科菲医生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根据心灵安全委员会的规定，任何心理与心灵层面的问诊、调查，以及心灵芯片的读取、检测都需要进行备案，并需要当事人的授权，赛尔夫先生你清楚吗？”

“清楚。”

“威尔，现在请对赛尔夫先生进行录像备案、授权。并将录像同步到心灵网络中。”

“好的，科菲医生。”等候大厅中的合成女声再次响起。

“赛尔夫先生，现在是2077年10月14日上午10:03分，根据科菲医生的要求，现在需要你的授权，根据心灵安全委员会的法律要求，诊断的全程将录像录音，并上传至心灵网络中。”

赛尔夫清了清嗓子，坐正身体回答道：“本人赛尔夫于2077年10月14日，正式授权科菲医生摘除，检测本人的心灵芯片，以用于本人的问诊情况。”

“授权通过，科菲医生您可以进行问诊了。”

“谢谢你威尔。”科菲医生站了起来走到了赛尔夫的后面。“赛尔夫先生，请您弹出芯片。”

赛尔夫用手指轻轻按压了左耳后方，一枚一公分宽，十公分长的金色半透明芯片缓缓弹出。

科菲医生戴上了医用橡胶手套，轻轻拉出了芯片。“金色的芯片？赛尔夫先生是心灵委员会雇员吗？”

赛尔夫皱了皱眉，他非常不喜欢这个感觉，像是被人从脑袋中抽走一部分脑组织。“心灵安全委员会二级探员。”随着芯片抽出，原来插口处的皮肤缓缓合拢。

“探员先生？那可真少见!”

“你们一般不都是有内部的心灵诊断机构吗？”科菲医生拿着芯片，将其插入了一台圆柱形的仪器中，一声电子音后仪器弹出了虚拟屏幕，科菲医生随后输入了一些数据。

“那不一样，内部机构主要针对的是心灵污染的检测与治疗。而我的问题是失眠。”

“失眠？赛尔夫先生看起来精神不错，并不像是失眠的样子”

“可能是因为我身体比较好？精力充沛的原因？”

科菲医生坐回了赛尔夫的面前，“芯片的数据分析还需要一些时间，咱们可以先聊聊你的情况。”

“好的”

“您失眠是什么时候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