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听 四，世界

朱尚仁，骑着电动车，咯吱咯吱的来了，牌子叫“顺风鸟”，不过看这个牌子便知这是个“老鸟”了，自捡了十三没几年，就买了这个车。“师父，十三我来了。”

十三迎了过去，倒不是真的恭敬到这个程度，只是熟练的从“顺风鸟”的篮子里拿出食材罢了——名叫小赊店的白酒，鱼头，葱姜之类。

十三倒不多说，拿着就进屋了。尚仁也发现了一些异常，从一脸堆笑变成了无奈的笑容——这小子叛逆期？然后向师父点头，庄老头一脸怪异的笑着。

尚仁没有问十三胳膊上的伤，其实他班主任在调查此事中也看出了这根本不是利器所伤，更像是火的灼伤，只是懒得细究罢了。庄老头又何尝不知道呢。

麻椒香味附在鱼头上，而炒熟鱼头上面热气向上面飘着，想要循着月亮吧。但庄老头一伸筷子扫散了这烟气“等什么，吃吧！”

尚仁，十三这才动筷。麻辣鱼头！庄老头是中原人士，固然热爱麻辣。三人不时伸伸胳膊，十三倒也不嫌疼，狠劲吃着。

不过二十分钟，两个鱼头快要散尽，尚仁端起盘子，想要将辣汤倒入素面中，又问老头要不要，老头摆摆手，抽着黄山。再问十三。

十三也不客气，“要！”红得发黑的汤倒入素面，尚仁将要撤掉盘子，十三用手猛地一抓，眨眨眼：“叔啊，你说这个世界真有御火术吗？”

尚仁瞟了一眼，明明平时是个笑嘻嘻的老好人突然淡漠的说道：“有啊，我也会，你爷爷也会，攻击你的人也会吧？”

十三先是吃了一惊，然后用手背擦擦红油的嘴巴：“爷爷也教过我，但是我完全没有学会啊。”庄老头笑了，眼角的皱纹眯成了一线，仿佛像是看一个掉进水沟里飞不起来的麻雀。然后失笑道：“尚仁，你解释一下吧。”

尚仁也不含糊，点了点头。盯着红黑的面条，片刻道：“其实这个世界存在很多类似法术的东西，有些人先天就有，有些人后天可以习得，更多的是一辈子都接触不到这层的。

“关于法术，也有很多的门派，当然大部分都是对立的，这些年中西方不同的门派对立感也变弱了，因为我们道家的派系逐渐衰弱了。”“为什么？”十三问。

“因为西方宗派的传播吧，比如什么天主教，看似只是信仰，但是也有和我们类似的一些持有法术的人存在。他们排斥道家。”

十三把手背的红油往自己腿上牛仔裤的侧面蹭蹭，也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被攻击，但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事，偏偏是现在呢？

尚仁抽着细根南京眯着眼，突然呛到了，大概自己第一口吸的过肺了。

咳嗽过后，院子里没有了任何响声，仿佛是座机电话线被剪断了，一片默然。十三还想说什么，但是喉咙的干涩愣是憋了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尚仁也看出了这小子想要问什么，打断了沉默：“我们所修的道，更像是一种极端的道，如果是先天拥有道法，那么你也仅仅有一种法术，如果你想要拥有更多，是需要代价的。

“这种代价会使你自己丢失什么，寿命，财产，什么都有可能。”“比如那种算命瞎子，他真有可能预测一些事情，但代价就是眼睛。”

“这就是他后天所修的道吗？”十三扬着脸望着香烟飘绕，尚仁弹了弹烟灰：“是啊。西方的法术不会，学了会了有精力就能用，但是他们所拥有的异能并不会像我们道家这么强大。”

“拥有异能的人会相互拢靠……”话未说完，十三打断了：“那为什么会现在拢靠，这么多年我没有遇到？”

一直沉默的庄老头笑了：“因为你的精力越来越旺了，之前教你的法术都只有一个功效，就是抑制你的异能。”

“那为什么没有代价？”十三皱眉，“怎么没有，这么多年你不就完全没有学会法术吗？这就是代价。”十三摇了摇头，这不是因果论吗？还说是付出代价很随机？

尚仁起身准备把桌子抬进屋里，起风了。十三没有一点反应，完全沉浸在刚刚的言论中。

庄老头叹了口气：“小子，没眼力劲啊？明天开始教你真本事了啊。”

十三猛地站起，没错，自己现在仍有危险他得学会自保？

代价会是什么？姑且当做帮朱叔抬桌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