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府焦大的重生之旅 第二章 石壕村投宿遇歹人

穿行在人山人海的街市里面，焦大一时感觉自己跟不上这个时代了，步履蹒跚，老态龙钟，回头望了望宁荣街，深宅大院，朱门碉楼，熟悉而又陌生，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当初宅邸落成的时候，可是都中最热闹的新闻，不仅吏部，户部，工部各司官员老爷都有来晋贺的，那一条十里长街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黑压压的从东头绵延到西头，那盛况简直了，寻常人家一辈子也难见过这等光景。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得替太爷守住这一份荣光。

子夜时分，焦大已经赶到庄子上，焦家庄原本是山脚下一个小村庄，幼时焦大记得这里不过十几户人家，山上到山脚下常有狼狈出没，天黑之后，大人小孩儿都早早关门闭户，吹灯拔蜡睡觉，现在这里已经是一百多户，房舍林立，阡陌交通，鸡犬相闻。他顾不得别的，摸黑往村庄东头走去，好在那棵老树还在，小时候经常跟玩伴爬的高高的，能看到山外的世界，村里人迷信，说这棵老树是当年大禹治水时候，亲自种下的，非常的灵验，所以每年每逢传统节日，村里都会在老树面前祭祀烧香叩拜，但是小孩儿们哪懂这些，就是喜欢爬高上低，因为这个没少挨揍，现在焦大重新抬起头，打量着眼前这棵老树，月光下它高大挺拔，粗壮有力的耸立在村口，像是一位忠诚的战士暑去秋来，岁岁年年守候着焦家庄。

这一刻，焦大觉得自己和这棵老树竟然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他跪下拜了拜，然后围着老树左转三圈，右转三圈，又以手指月，大喊一声“穿越！”刹那间，乌云滚滚，电闪雷鸣，焦大只觉得一股龙卷风把自己卷进去了，身体先是被吹得趔趄站不稳，随即脚底下一个闷雷，身体开始发热，就像那孙猴子过那火焰山，这热浪烧灼的他须发似乎都燃烧起来，呼吸急促，他紧握着拳头，咬着牙默默忍受着，约莫一刻钟功夫，风散云收，一切恢复寂静，焦大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泡在水里，岸边不时传来青蛙的叫声，他一下子站起来，发现自己的腰板挺起来了，非常板儿直，两只手臂粗壮有力，两条大腿有力的踏在河床的鹅卵石上，浑身充满着力量，摸了摸嘴巴，长须胡子也不见了，他惊讶的看向水面，映着月光看到一个年轻汉子的面孔，浓眉大眼，鼻梁挺拔，嘴唇厚实，一头黑发，孔武有力的身影在水里面倒影，这哪里还是焦大爷，分明是当年打遍十里八乡的小霸王“焦大郎”。

再往远处看，断壁残垣，破落的是一个村落，但没有一点生机，这不是他熟悉的焦家庄啊，老树也不见了？这又是什么地方，不管了先讨口饭吃，肚子正饿的咕咕叫。他穿街走巷，看到街头的牌坊上刻着三个字“石壕村”，边上还有村志介绍，但是破败的字迹已经隐约不清，又走了两个路口，看到有家土坯茅屋亮着灯，还能听到小孩儿的哭闹声，就去讨碗水喝。当当当，叩门三声，吱呀一声，门漏出来一条缝，先是探头看了下，继而走出来一个老妪，拄着拐杖，满脸皱纹，问：你是哪里来的后生？来这里做什么？焦大郎拱手施礼说，小人是客商，因为做买卖赔了本，流落到此地，天黑无处落脚，又觉得腹中饥饿，想讨碗水喝，请老嫂子行个方便。那老妪脸上紧张的表情终于放松下来，道：我看你像是好人，那就进来吧，只是家里柴米不多，将就吃些倒是有的。焦大郎连连致谢，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煤油灯下，老妪叫儿媳给窝窝头端上来，又叫老伴儿拿酒，吃过喝过之后，焦大郎顿时感觉浑身自在，拿出包袱里面一锭银子，说：这是十两银子，多谢款待，两人说什么也不收。正在推让，只见那儿媳慌张的跑进来，说婆婆，官兵又来村里抓捕人了，快让公公躲起来。那老翁一听，顿时汗流如注，拉着焦大郎说，小伙子，快跟我躲一躲。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焦大郎已经被拉着翻过一道矮墙，钻进墙头玉米杆和麦秸堆成的草垛里。他用手指扒拉开一个小孔，眼睛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况。

只见一个骑白马别着腰刀的军士和几个举着火把的兵士已经来到门前，一共六个人。为首的戴着一顶银质铠甲头盔。一下马就嚷嚷着把这里围起来，然后一脚踹开大门，家里边堂屋里小孩儿吓得哇哇大哭，老妪战战兢兢的走出来，问：军爷，我们家孩子年初已经从军走了，捎回来过两封信后就没有下落了，现在家里只有我和儿媳还有不满一岁的孙子，再没有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