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我这钱库的门可不是随便谁都能砸的。”
一个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众禁军回头,顿时全都吃了一惊。
早就听闻大明钱庄的东家有点凶,但是闻名不如见面。
这哪里是凶人,这简直就是地狱里逃出来的凶魔。
众人的眼光全都集中在李逵身上,后面的张三李四简直变成了小头目。
“你…你就是钱庄的东家?”
都头的语气不知怎的软了下来。
“不错,某就是李逵。”李逵拱了拱手。
他如今也是官身,自然不需要像普通百姓一样对禁军恭敬。
“都头大人,我这钱库里可是存了不少百姓的血汗钱,要是轻易打开,让你手下的士兵进去,若是丢了银钱怎么办?”
都头听得皱眉,若是普通商人说这话,他当然不会理会。
但听说这李逵身后可是前任蔡相爷,要是得罪狠了,怕是太尉也保不住自己。
更何况这次来查钱庄,是受了高衙内指派,这事太尉知不知道还两说。
都头这么想着,心生退意,斜眼撇了撇叶承恩。
叶承恩急了,若是找不到盗贼的痕迹,他的任务可就搞砸了,到时候赵三公子怪罪下来,他可担待不起。
“大人,不如派我单独下去查看,若是有银两丢失,我愿承担责任。”
李逵眉梢微挑,看了看他。
都头微笑着道:“李大人,你看怎么样,就让他进去看看,也好还大人个清白。”
李逵点了点头,丢出一把钥匙。
“去吧,你自己下去,想看什么看什么,不要动银钱。”
叶承恩赶紧接住,进屋开了门。
李逵也不进去,在外面守着。
隔了片刻,就听屋里妈呀一声大叫。
叶承恩手脚并用的爬了出来。
他满脸惊惧,举着双手,大声叫道:“血,好多血,全都是血!”
高高举起的两只手上,沾满了粘稠的黑红色液体,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
都头吃了一惊,看了一眼李逵。
李逵面无表情。
“来几个人,随我进去看看怎么回事。”
都头挥了挥手,领人举着火把进屋下了通道。
到了地下,众人全都惊惧停步。
只见通道的墙壁上,满都是大片的血迹。
随意的泼洒,就好像是故意而为。
还没有完全凝固的血液,正从顶部滴答滴答掉落下来。
浓重的血腥气让人忍不住作呕。
都头看着墙上的血迹,一直漫延到看不透的黑暗之中。
远处的黑暗仿佛正在蠕动,就好像一张巨口,等着人进入。
他不敢再进,急忙退回地上。
看着李逵,握紧刀柄,冷声道:“下面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杀了多少人?”
李逵一脸的茫然。
“杀人?什么杀人?李四,怎么回事?”
身后李四拍了怕脑袋,“哪里有什么杀人,我们杀的是狗,师父,不是您吩咐的吗?”
“狗?你骗谁呢?”叶承恩一边拿布用力擦着手掌,一边怒道。
李逵露出恍然的神色。
“对,是有这么回事,都头大人,我们这里闹鬼,经常有不三不四的东西来捣乱。
为了辟邪,我吩咐他们去找十条黑狗,全都在通道内杀了,把狗血涂在墙上,这可是辟邪的好方法。”
“你,你…”叶承恩用手指着李四。
这话明显是在骂他们是不三不四的东西。
李逵身后,张三阴恻恻一笑,“怎么?这位大人不信?要不要我当场给大人杀一条。”
他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吓得叶承恩不敢再问。
“大人,确实是狗血。”
禁军之中也有能人,可以分辩人血狗血。
都头看了看掌柜,又看了看李四,心中怀疑。
弄这么多狗血,莫不是要掩饰什么?
不过这事和他干系不大,到这地步也足够交差了。
毕竟交代任务的是衙内,不是太尉。
“你到底还下不下去?”
都头撇了一眼叶承恩。
叶承恩咬了咬牙,被逼无奈,只能捏着鼻子,举着火把下了通道。
过了不久,又匆匆忙忙跑回来,面色苍白。
地库里什么也没有,只有大堆的铜钱。
不过这数量似乎有些不对。
叶承恩低下头,眼里闪过一道精光。
“都头,开封府的人来了。”守在外面的士兵前来禀报。
都头看了看叶承恩的神色,知道他一无所获。
朝着李逵拱手道:“李大人,今日叨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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