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两人还不明所以,现在听陆全一提软筋散,就明白了一切,难怪晚饭时候陆全一定要他们亲自尝尝自己做的菜,原来是为了给他们下药。
“三儿,你知道我这软筋散的功效吗?”
看陆全要卖弄,刘三难得的配合着问道:
“哦,有什么用?”
“我这软筋散门道可不小,任你是江湖好汉,还是武林高手,只要顺着嗓子下去一点,两天之内,内力全然无法凝聚,自身气力也最多能使出三四成。
这还不是最特别的地方,它的特殊之处在于,吃了的人没有动手之前,绝察觉不出自己身体出了状况,你说厉不厉害?”
陆全问的是刘三,一双眼睛却恶毒的看着“掌柜”和“小二”,看得两人一阵发毛。
但这两人也算硬气,被看得受不了了,就喊道:
“今儿是我们栽了,你们要杀要剐随意,但求给个痛快,下辈子又是一条好汉!”
陆全上前一步,说道:
“呦,我这还没问话,就要堵我的嘴?
你们以为小爷这只有软筋散一样法宝?
实话告诉你们,小爷从寨子里带出来的大宝贝三十六样,小宝贝七十二种,你们要是够硬气,就让我一百单八式绝活都施展一遍,哼哼…”
说到这,陆全上去轻轻拍了拍“掌柜”和“店小二”的脸。
“到时候即使你们不开口,我也敬重你们算是真汉子,大丈夫,不会继续为难你们了。”
被绑着的两人听到陆全有一百多种折磨人的方法,脸色都白了。
江湖中人,要是寻常的杀人伤人根本没人会去多事,一年死的人多了。
但要是遇到善于折磨人的,活活把人折磨致死的,多半会群起攻之。
人在江湖,难免结仇,就算被报仇,也没人会愿意自己受尽折磨而死的。
“别吓唬他们了,还记得当时船上最后一批刺杀我们的人吗,你说你折磨的好好的,非要告诉他们才使出三样手段,还有一百零五种方法没用,活活将他们吓死了,多扫兴?”
刘三的话让被绑着的两人更是浑身一颤,那几人他们有印象,被发现的时候,断手断脚都算正常的,其中一人尽然被人用自己的肠子勒着脖子,还有一人被去了势,断了的手里抓着自己那玩意,即使手断了都不肯松开。
当日的战斗多么惊险,两位丐帮分舵长老为了护住刘三和陆全两人,生死时刻,自然无所不用其极,虽然看似十分残忍,但要知道,两位长老也牺牲了,这是他们死前的疯狂,要与敌人同归于尽才造成的。
两位丐帮分舵长老已经被刘三和陆全安葬了,“掌柜”和“小二”哪里能够知道。
他们光靠自己所见,听了陆全的话,脑海中已是充满了别样的想象。
刘三和陆全根本不用再多说什么,仅仅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被绑着的两人已经抢着要回答问题了。
又过了近两个月。
刘三和陆全骑着快马在官道上狂奔。
那晚他们从“掌柜”和“小二”口中知道了自己真实所在的位置,要是路线不变,再走半月,大概就能站在万里长城之上,看每季度一次的妖兽大迁徙了……
至于那两人,陆全给他们喂了过量的软筋散,彻底废了修为,之后就放了。
按照刘三说的,那两人事没办好,还给废了修为,不仅有过,还失去了利用价值,如果敢回沐府,逃不了一个死字。
所以他们一定会避开所有沐府的人,躲得越远越好。
即使被抓到也没关系了,等沐府的人知道陆全和刘三的动向之时,他二人早已脱离了沐府的摆布,在雍州,沐府绝不敢直接动手。
骑在马上的两人一言不发。
刘三和陆全心里越来越沉重,因为被骗的缘故,他们耽搁了太久时间。
扬州的局势本就不明朗,而他们一走就是半年,而且起码还要一两天才能赶到皇城。
从这一点来讲,他们完全输给了沐萱宁。
也不知道登城的情况如何了?世子得救没有?
……
第二天。
凭着君不折镇南军统帅的将令和亲笔信,刘三、陆全两人成功见到了皇帝最亲近的女官司徒霜,将染着乌黑血块的将令和装信件的竹筒交给她之后,得到的回复却只有冷漠的三个字“知道了”。
他们做梦都想不到,花了半年,生死不计想要见到的陛下天子,此时此刻就在扬州登阁县郊外的某座山上熬药煮粥……
当晚,刘三和陆全被安排在皇宫外的客栈中休息,陆全和刘三围桌而坐。
陆全不满道:
“都说当今圣上多么英明,我看都是假的!
我们冒着生命危险来到京城,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她叶家的天下!结果连面都没见到,这昏君!”
“哪个狗胆包天敢说当今陛下是昏君?”
门外传来一个男声,接着就有人推门而入。
陆全呆立当场,冷汗直流,他万没想到,这辈子第一次抱怨皇帝就被人听了去,还是在天子脚下,不会凌迟处死吧…….
刘三激动的上前直接抱住了来人,兴奋大喊道:
“二哥!”
“听说你小子来了皇城,我立马告假赶了过来,索性见到了你,哈哈哈哈,我们哥俩有三年没见了吧?老子想死你了,三儿!”
陆全大大松了口气,刘三的二哥,就是自己的二哥,自己人,自己人……
刘二放开刘三,看向陆全,一股气势瞬间发出,压得陆全透不过气来。
“刚才是你污蔑陛下?”
“哥,陆全是自己人,他只是个匹夫小人,心思狭隘,抱怨抱怨罢了,你当他放屁,千万别和他较真。”
听了刘三的话,陆全才觉压力消散无影,一摸额头,才发现自己已经满头大汗。
“我不是欺负他,是给他点教训,在这皇城之内,一言一行,都不可掉以轻心。”
刘二对刘三说道。
刘三赶紧过去轻踹了陆全一脚,催道:
“听到没,还不赶紧过去谢谢我哥的指点!”
陆全这是见了真正的高手,怎么可能还有脾气,立马屁颠屁颠的跑到刘二跟前点头哈腰,一副狗腿子的模样,一通马屁直接就出了口:
“早就听三儿说咱二哥实力高超,威武不凡,忠心体国,关爱下属,今天一见,才知道哪里是三儿夸大了,简直太谦虚。”
一边说着,一边还作势用衣襟扫了扫凳子,虚扶刘二坐下。
“行,三儿,我看你这朋友够上道,有前途,要不到我麾下,我让你当个亲兵?”
刘二前半句话对着刘三说,后半句是直接问的陆全。
“哥,先别说闲话了,陛下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如此重要的事情居然连见一面都不肯?”
陆全不知道,刘三是当过大元帅亲兵的,跟着当今皇帝御驾亲征的次数都不少,算是对皇帝有一些了解。
“你们见到司徒大人了吗?”
“见了。”
“将消息告诉她了?”
“说了,君将军的信件也交给她了。”
“那便行了,其他事你们不用多问,接下来的事陛下自会处理。
倒是你们两个,看你们都这个岁数了,武功如此差劲,明个就跟我去军营,我好好操练操练。”
……
登城,丐帮分舵。
君不折面色沉重的看着远方。
按照预想,最多三四个月,刘三、陆全两人就该有消息传来,如今眼看扬州落下了第一场大雪,半年将过,他能等,嫣然姑娘可不能再等了。
吴有信拿着一坛老酒走了进来,拍打掉身上的雪花之后,来到君不折身边,将酒坛递给君不折,问道:
“时候快到了吧?”
君不折没有回答,只是举起酒坛大口大口的灌了起来。
“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感受着烈酒在胸腔之中猛烈冲撞,君不折打了个酒嗝,脸色微红,说道:
“再过一天,若是依旧没有北边的消息,我们就动手救人。”
要说天底下最想救出沐嫣然的人,非君不折莫属,但他首先是大荒镇南军统帅,其次才是君不折。
这三个月,君不折每日心中都担忧不已,但生怕自己再贸然行事,坏了朝廷大事,就算被关着,被折磨的是自己在意的人,也只能默默等待。
宁帅失踪之后,五镇军的四位统帅就是整个大荒的支柱,他不能乱来。
可如今预想的朝廷援军没到,沐嫣然的死期却到了。君不折在心里向陛下和宁帅告罪了一声,下了决定。
第二天正午,寒风呼啸,雪撒大地。
以君不折和吴有信为首,带着整个扬州分舵四肢健全的丐帮弟子,浩浩荡荡,向沐府发起总攻。
沐府三番两次出现意外之后,早将警戒拉到了最高程度,别说丐帮弟子,就是君不折这三个月不断打探,也探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这时候,任何虚招都已经没有效果,救人,才是重中之重。
沐府那边,也马上收到了风声,所有护院、江湖幕僚都集结起来,在沐府前摆开阵势,以作应敌。
北风呼啸,大街上一个寻常百姓都见不着,真出了事,预警最强的恰恰就是这些最普通的老百姓。
沐府门前。
两边人马对峙,沐夫人走上前,高声问道:
“君不折,你采花无数,已是死罪,今日竟然敢勾结丐帮,公然袭击沐府,你想造反作乱吗?”
丐帮众人见沐夫人恶人先告状,竟然反过来说自己造反,都气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嚷嚷着就要往前冲锋。
吴有信以内力喝止了众人,君不折也上前说道:
“沐夫人,今日我为一人而来,丐帮众位兄弟只是帮衬,你若肯放了她,我当即便劝众位兄弟退去,如何?”
沐夫人怎么都没有想到,君不折会有丐帮相助,原本手里有沐嫣然这颗棋子,君不折应该任由自己拿捏才是,如今……
不过身为沐家家主,她自然有着自己的尊严。
“凭着一班子低贱乞丐,就想威胁我,君不折,你也太看低沐府了!”
“既如此,只能手下见真章了,吴舵主!”
吴有信点了点头,对丐帮弟子喊道:
“兄弟们,沐府胆大妄为,欲谋逆篡位,我丐帮侠义为本,岂能容他,今日,我们就灭了沐府,为家国天下,立这一功!
随我上!”
丐帮弟子瞬间如同被打了鸡血一般,嗷嗷叫着往前冲去。
沐府那边,沐夫人早就退出了人群,府兵首领也大喊一声:
“御敌!”
双方人马喊杀震天,大战,一触即发。
登城城守府大牢。
沐萱宁抱着“濒死”的朱笙,急的掉出了眼泪,嘴里轻声喊着:
“笙哥,你不要吓唬宁儿,你别死!”
一滴泪水滴到朱笙眼角,朱笙不自然的动了动眼皮。
这一细节被沐嫣然看在眼里,她一下明白过来,在朱笙腰间笑穴轻轻一点,朱笙立马弹了起来,不断大笑。
“你又骗我!”
“哈哈…你先解开…哈哈哈…解开穴道…再说哈哈哈哈……”
沐萱宁解开朱笙的穴道,抓着他质问道:
“你为何又骗我?”
“我若不骗你,你会来看我吗?”
他是想见我,他,也一直在想我。
沐萱宁的强硬被朱笙短短的一句话顷刻间摧毁。
“宁儿,你过来,我们好好谈一谈。”
朱笙拉着沐萱宁的手,到一旁坐下,接着说道:
“我知道你要做什么,沐府在计划什么,而且也觉得你们没有成功的可能,我想再问你一次,你真的决定一条道到黑,宁死也不回头了吗?”
沐嫣然看朱笙神情认真,于是也认真的想了想,答道:
“决荒江之水,血仇难洗,罄青冥之巅,国恨不忘。”
她说的平淡,朱笙却知道,想要让她放弃根本没有可能,但他还是试着问道:
“倘若我用性命劝你回头,你会如何?”
沐萱宁愣愣的看着朱笙,她了解他,这个男人,真的会这么做的,他愿意用自己的命来让自己放下。
“我……”
半晌,沐萱宁也说不出自己会怎么样。
“宁儿,”
就像沐萱宁不在自己面前一般,朱笙温柔的呼唤了一声,
“迟早有一天,我会挡在你的面前,你退,或者我死,你不退,唯有我死。”
朱笙的语气很温柔,就像是在床头和爱人说情话一般温柔,但他的话,却切切实实的让沐萱宁心里一慌,低下了脑袋
这个男人,让她心慌的次数比过去所有加起来都多。
他说的这个问题,沐萱宁不是想不到,只是从来没有正面去想过,她刻意回避着,现在被朱笙提起,她只觉得自己心里万般苦涩,万般无奈。
“宁儿,有些事我想和你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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