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而侦探社 第五章 月光

青年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收了回来。

“我知道你一直在找你父亲。”

青年转过身。

“你父亲给你取名’楚灵均’，还创建了’下而侦探社’。他曾经是我们国家最好的私家侦探，现在是他的儿子。”

“九年前，你父亲毫无征兆地消失不见了。那时，你刚满二十三岁。”

“九年里，你费尽心思的四处寻找他的下落。如果你接了这个案子，我就告诉你你父亲在哪里。”

“你用——’在’，说明我父亲还活着。”

“也许在天堂，也许在地狱。”

“无论这个案子的结果是什么，你都会告诉我？”

“当然。”

“好，我答应接这个案子。你马上给我开一张一百万的现金支票。”

“我是法务部长，不是财务部长。明天把支票送到你的办公室。”

“还有和这个案子相关的所有资料。”

“没问题，细节问题你可以和高处长联系。”

高阳说道，

“所有资料都会给楚先生送去。只怕楚先生看不过来。”

“为什么？”

“因为，五天后有一艘货运飞船要去月球，楚先生要做好登月准备。”

“我的助手也要去。”

“没问题。”

“还有谁？”

“我，和一名联邦调查局的法医。”

“能送我们回去吗？”

“当然。”

“楚先生，”

李部长走过来，

“明天上午九点整，我们公司会举办记者发布会，请楚先生准时参加。”

高阳打开办公室的大门，请楚灵均先走了出去。

此刻，天空乌云散尽，明亮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走廊上。

楚灵均一只脚踏进了月光，他抬头看了看圆圆的月亮。

“今天十五吗？”

“是的。”

高阳答道。

————

商务车拐进一条偏僻的小道，在一个独门小院前停了下来。

高阳从车里下来，向楚灵均伸出手，

“明天见。”

“明天见。”

楚灵均看着商务车驶远，消失在街角。

Friday打开院门。

楚灵均走进小院。

院子整洁而朴素，青砖小路从门口笔直的通向两层小楼。下面是侦探社的会客室和办公室，上面是楚灵均生活的小天地，吃饭睡觉，读书锻炼。一个小小的阳台，两扇小小的窗户。

楚灵均对生活并没有什么奢求。

人生如寄，白驹过隙。

短短的几十年，楚灵均更愿意把精力放在精神层面上。因为他觉得，对于每个人来说，身外的所有东西包括肉体都不是自己的，只有精神是自己拥有，而别人夺不去的。

有一次，他在庙里和老和尚闲聊，和尚眯缝着眼睛对他说，

“施主，你离成佛不远了。”

“大师，你是不是看出来我得了什么绝症，不日就要西游了？”

和尚摇了摇头，垂首默然不语。

那是深秋雨后的午夜时分，禅堂外的地面上，月光撒落如雪。

月落乌啼霜满天，

江枫渔火对愁眠。

姑苏城外寒山寺，

夜半钟声到客船。

在时间的长河里，万事万物都在改变。大到整个宇宙，小到身体里的细胞。

唯有精神不变。

钟声响起，楚灵均在床上翻了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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