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心 第三章 蛀虫

16日深夜，赵雨宸坐在车里静静地等待着。

赵雨宸对于这支小队充满了好奇与恐惧，上官箬竹悄悄地培养了一支小队藏在江海。如果警方真的到了要剿灭上官箬竹的那一天，江海真的有武装力量来和这支小队抗衡吗？

时间来到凌晨三点，一艘渔船出现在平静的海面。赵雨宸看着渔船靠岸，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一辆小型货车驶入了赵雨宸的视野。

赵雨宸看着他们从车厢里搬出了一批批箱子带到渔船上，眼看着他们的货就要卸完了，暴雪那边却迟迟没有动静。赵雨宸用对讲机呼叫道：“你们怎么还不动，他们马上就结束了。”

暴雪说：“别着急赵先生，上官先生给我们下达了新的任务，再等一等。”

赵雨宸听这话泛起了嘀咕，新任务？为什么自己不知道？不一会，赵雨宸的耳边传来了警笛的声音。一辆特警的冲锋车直接冲到了渔船前，紧接着就是交火。

赵雨宸看到特警后，心里不由得一惊。这是江海市局的雷电突击队，难道上官箬竹派发的新任务，是指雷电突击队？

赵雨宸只是来观战，没有实质的指挥权。再说了，这个时候如果下令撤退的话，他们不仅不会听，可能还会把自己暴露掉。

此时的赵雨宸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坐在车里默默祈祷。就在特警剿灭了鬼佛的手下后，赵雨宸看到一颗子弹穿过了指挥官的头颅。

毫无疑问，面对这支训练有素的小队，特警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面临的就是一场屠杀。赵雨宸在车里眼睁睁地看着所有特警被杀戮殆尽，自己却只能死死地扣着方向盘。

随着最后一名特警的倒下，暴雪在对讲机里说道：“赵先生，任务完成，您可以离开现场了。”

“收到。”

赵雨宸极力地克制着自己颤抖的声音，看着暴雪他们耀武扬威的样子，赵雨宸却什么都做不了。

赵雨宸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联系刘天森，赵雨宸约刘天森少地方见。他也不管刘天森说了什么，只是说如果刘天森不来的话，自己一定会干掉他的家人。

刘天森挂掉电话，还在想赵雨宸大半夜的犯什么病了。但是看他那样子，应该是受什么刺激了。刘天森急忙穿好衣服，开车去了自己和赵雨宸的联络点。

刘天森到地方后，赵雨宸早早地站在那里等着自己。还没等刘天森开口，赵雨宸转身一脚将刘天森踢到，然后拿枪指着他的头说道：“刘天森，你他妈是不是想升官想疯了！你为什么拿那么多人的命去开玩笑？”

看着暴怒的赵雨宸，刘天森一头雾水，说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拿人命开玩笑了！你说这种话你付得起责任吗？”

赵雨宸一把拎起刘天森说道：“今天晚上的事情我只和你说过，不是你还有谁？说，为什么要让雷电去港口抓人！我和你说的事情你都当放屁吗！啊？”

刘天森推开赵雨宸说道：“赵雨宸！我不是来看你犯病的，你说什么，我不知道。你要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调整调整你的情绪，好好把事情给我说明白。”

赵雨宸喘着粗气，说道：“市局特警支队的雷电突击队，为什么会出现在港口？二十个人，都没了。如果不是你下的命令还有谁知道今晚鬼佛在港口渡货！”

刘天森说：“雷电？雷电为什么会去？”

“你问我我问谁！”赵雨宸吼道，“黎唐死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什么都做不了，雷电一整支小队！足足二十个人都死在我面前！我就坐在这里看着他们！我什么都做不了！你为什么要拿他们的命去换你的前程。”

刘天森说：“赵雨宸，你冷静冷静。我从来没有把这件事说出去，再说了，就以我这样的身份，我有什么资格去指挥雷电？现在我们应该考虑的事情是，这件事到底是谁泄露出去的。还有，让雷电抓人的命令又是谁下达的。你明白吗？你先冷静一下。”

听完刘天森说的话，赵雨宸才开始反省。刘天森说的没错，以他的身份，根本不可能指挥雷电突击队。

赵雨宸丢下枪，狠狠地砸了几下防护栏。他瘫在地上，突然，一条线索从他脑子里闪了过去。

“金条。”赵雨宸说，“那些金条。”

刘天森问：“什么金条？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赵雨宸说：“黎唐死前两天，刘天森给了黎唐一批金条，让他放到一个什么地方。”

“放到哪了？”刘天森追问道。

赵雨宸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刘天森说：“难道是......”

“无间道。”赵雨宸说道，“警局里，会不会有他们的人？”

刘天森说：“如果真的有就麻烦了，能调动特警支队的人，是条大鱼啊。”

就在这时，刘天森的电话响了，是邓久恩打过来的。

“邓局......我明白了，我马上过来。”

赵雨宸抬头望着刘天森，刘天森说：“你最近留意一下，这批金条到底送到哪去了。雷电的事市局知道了，我现在要马上过去一趟。”

说完，刘天森就走了。赵雨宸独自一人在海边呆到天亮，想了很久，却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这批金条的去向除了上官箬竹和黎唐外没有人知道。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赵雨宸看着满地的烟头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虽然知道上官箬竹的为人怎么样。但他真的没想到，上官箬竹为了打压警方的武装力量下手能这么狠。

赵雨宸的手机一阵震动，接通电话后，是上官箬竹打来的。

“在哪呢？”

赵雨宸说：“晨跑，有事吗？”

上官箬竹说：“来我家吃早饭，有事儿要和你说。”

赵雨宸嗯了一声，便挂掉了电话。赵雨宸想，叫我过去，除了炫耀自己的战果还有什么事。

虽说赵雨宸不是很想去，但是又不能明着拒绝。说罢，还是开车去了上官箬竹家。

赵雨宸来到上官箬竹家中，上官箬竹身着睡衣坐在餐桌前。看到赵雨宸，连忙招呼道：“坤叔，你蒸的烧卖好了没有？”

“来了。”坤叔端着烧卖从厨房中走出来，说道：“雨宸，吃烧卖。”

“谢谢坤叔。”赵雨宸夹起一只烧卖，上官箬竹说道：“昨天晚上精彩吗？”

赵雨宸呵呵一笑，说道：“你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炫耀你这支小队的实力？”

上官箬竹摇摇头，说道：“我不是和你耀武扬威，我主要是让警方看看。他们最精锐的小队，在我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赵雨宸说：“你这么挑衅警方，有没有想过警方会怎么来打压你？”

上官箬竹说：“哈哈哈，你这个玩笑真好笑，虽然有点冷。”

赵雨宸一脸严肃地说道：“我没和你开玩笑，我在很认真的问你。你动静搞这么大，你不怕警方对付你吗？”

上官箬竹说：“对付我干什么？我是正经商人。上官集团是做工业原材料的，又不是违法犯罪的。他打压我干什么？难道打压良好市民，他们还能拿奖啊？”

赵雨宸看着上官箬竹那满不在乎的样子，暗暗握紧了拳头。

上官箬竹说：“对了，一会没什么事儿的话你就在我这儿呆着吧，晚上我带你去鬼佛那开心开心。”

赵雨宸说：“你是真想死了？挑衅完警方又去找鬼佛，你是真觉得自己活的太久了是吧？”

上官箬竹挥挥手，说道：“多大点事儿，那个鬼佛能拿我怎么样？我去他的夜总会里消费，他总不能把我轰出去吧？”

赵雨宸说：“随便你，反正到时候真干起来，我可不管你。”

上官箬竹笑嘻嘻地说：“不会的，我不相信你会这么不仁不义。”

赵雨宸没什么胃口，吃了一个烧卖以后便上了楼，随便找了间客房一头栽到了床上。

赵雨宸死死的盯着天花板，脑子里乱糟糟的。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那些金条从何处下手。躺了一会，赵雨宸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来后，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赵雨宸走出房间，上官箬竹坐在沙发上对着赵雨宸招了招手。赵雨宸下楼后，上官箬竹倒了一杯红酒递给赵雨宸，说道：“喝一杯。”

赵雨宸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上官箬竹说：“饿不饿，饿了让坤叔煮点东西给你吃。”

赵雨宸摇摇头，说道：“不用了，有烟没？”

上官箬竹拉开茶几的抽屉，拿出一条烟说道：“给你备着呢，芙蓉王，你的最爱。”

赵雨宸笑了笑说道：“对我这么好？还特地准备一条给我？”

上官箬竹望着赵雨宸说道：“当然了，我现在只剩你一个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