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心 第十一章 新生

正当赵雨宸在家焦躁不安的时候，上官箬竹打来了电话。

赵雨宸接起电话，上官箬竹问道：“明天晚上有安排吗？”

上官箬竹说道：“来家里吃火锅，我让坤叔搞了点儿海鲜。”

赵雨宸说：“好，要不要我带点什么？”

上官箬竹说：“带嘴来就行了。”

挂断电话后，赵雨宸想给刘天森打个电话，可是在播出号码的一瞬间，又把手机关掉了。

如果现在告诉刘天森自己可能要暴露了，自己的双重身份同时也一起暴露了。

赵雨宸放弃了离开的念头，上官箬竹如果要杀自己，绝不可能把自己叫到家里。

就这样，赵雨宸以一种赌博的方式继续留在上官箬竹身边。既然已经选择了卧底这条路，就不能轻易放弃。否则的话，黎唐就白死了。

第二天晚上，赵雨宸如约而至。赵雨宸注意到，今晚除了自己以外，还有一个陌生的面孔。

上官箬竹介绍道：“章宇，鬼佛的手下。”

赵雨宸上前和章宇握了手，上官箬竹说道：“章宇是来投诚的。”

赵雨宸点点头，说道：“欢迎。”

上官箬竹说：“从今以后，暴雪那支小队，就交给章宇来统领。”

赵雨宸不由得心头一颤，这个人刚来，上官箬竹就委以重任。难道说，这个人是来顶替自己的？

上官箬竹看出来赵雨宸的忧虑，但他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招呼着二人入座。

酒过三巡，章宇被上官箬竹不停地灌酒，已经醉的不成样子了。当章宇趴倒的那一刻，上官箬竹立刻收起了自己醉醺醺的样子。

上官箬竹点上一支烟，说道：“赵警官，如果我在你面前杀了人，你会做什么？”

赵雨宸对着上官箬竹笑了笑说道：“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上官箬竹将一个文件夹丢到赵雨宸面前说道：“你自己看，这里面是谁。”

赵雨宸颤颤巍巍地打开文件夹，里面竟是自己在警局的资料。

赵雨宸将文件夹丢到一边，自己已经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了。

上官箬竹说：“你知不知道，这个资料是谁给我的？”

赵雨宸望着上官箬竹，没有说话。上官箬竹接着说道：“你的顶头上司，刘天森。他把这个消息以五十万的价格卖给了鬼佛，但是这份资料还没有到鬼佛那里。这个章宇，带着这份资料来向我投诚，我接受了。”

赵雨宸笑着，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潜伏在危险之中，他为自己感到不值。自己的命，在刘天森的眼里居然就值五十万。这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而他也万万没想到，刘天森这个在他眼里正义凛然的警察，居然是这样的贪财之徒。

赵雨宸身后掏出枪，拍在桌上。对于这个社会，这个警队，赵雨宸已经彻底失望了。

上官箬竹将烟递给赵雨宸问道：“你已经不打算挣扎了吗？”

赵雨宸猛嘬了两口，说道：“丧家之犬而已，再说了，我还指望你帮我报仇呢。”

上官箬竹笑着拍了拍赵雨宸的肩膀，然后一把将醉酒的章宇提起，按进了还在沸腾的火锅中。

章宇开始猛烈的挣扎，直到最后，一动不动。

赵雨宸望着章宇的尸体问道：“你什么意思？”

上官箬竹撑着桌子问道：“你的代号是芙蓉吗？”

赵雨宸大方地承认道：“是的。”

上官箬竹笑着说道：“不，你不是。这个章宇，他才是芙蓉。”

赵雨宸领悟到了上官箬竹的意思，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上官箬竹说道：“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刘天森。你知道黎唐的那批黄金被带到哪里了吗？”

赵雨宸摇摇头，上官箬竹说：“在刘天森那里，那个箱子里，我们装了定位器。本意是为了防止手下的哪个小弟一时起了贪欲，私吞黄金。可是没想到，在黎唐这里却有意外惊喜。”

赵雨宸问道：“你说是刘天森出卖了我，我就一定要相信你吗？证据在哪？”

上官箬竹将手机丢给赵雨宸说道：“这是章宇给我的录像，从刘天森收钱到递出资料，都在这里。”

赵雨宸看着视频里刘天森那恶心的笑容，以及数完钱后将自己的资料交给章宇的全过程。和上官箬竹所描述的一模一样。

上官箬竹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我当你是我兄弟，我不会骗你。”

赵雨宸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上官箬竹说道：“杀了刘天森，然后杀了鬼佛，杀了太子。我们先还江海一片宁静。当初陷害我爸的人，我们慢慢查。”

赵雨宸点点头，随后大门被打开。坤叔带着一伙人拖着一个裹尸袋走了进来。

当坤叔把裹尸袋拉开后，满脸是血的刘天森从里面爬了出来。

上官箬竹说道：“交给你了。”

随后，上官箬竹带着一众人离开了房间。刘天森见到赵雨宸时仿佛抓住了希望，他伸出手来说道：“救我，我求你救救我。”

赵雨宸问道：“你有没有把我的情报，卖给鬼佛？”

刘天森望着赵雨宸那冷冰冰的眼神，哆哆嗦嗦地说道：“我没有，我没有。”

赵雨宸从桌上拿过手机，将证据摆在刘天森的面前。赵雨宸怒吼着问道：“那你给我解释一下，视频里的这个人是谁？”

刘天森看着视频，嘴里的话顿时就说不出来了。赵雨宸笑了笑，说道：“难道在你眼里，我的命就值五十万？”

赵雨宸无比失望地望着眼前的刘天森，掏出枪，对着刘天森的头连开数枪。打光了弹匣里的子弹后，赵雨宸才停手。

上官箬竹站在门外，望着屋内自己的杰作。

坤叔问道：“您为什么执意要让赵雨宸杀了刘天森呢？您对刘天森的恨意明明更大。”

上官箬竹说：“像刘天森这种蛀虫，让雨宸处理就好了。他虽然和我父亲的死有关系，但他不是主谋。既然如此，那让赵雨宸手上沾点血，一箭双雕。”

坤叔点点头，上官箬竹问道：“邓久恩怎么样了？”

坤叔说道：“证据不足，估计快要放了。”

上官箬竹嗯了一声，随后吩咐坤叔将屋内的两具尸体处理掉。

上官箬竹上前想拿走赵雨宸手上的枪，但是赵雨宸死死地抓着枪不愿意松手。

上官箬竹拍了拍赵雨宸的手，说道：“放松点，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

赵雨宸说：“我想借你这里洗个澡，可以吗？”

上官箬竹笑道：“当然。”

深夜，刘天森和章宇的尸体被丢在了江海市局的门口。这件事在第二天引起了轩然大波，刑警支队的队长和卧底一夜之间全部遇害。上官箬竹这么做，无疑是给了警方一个响亮的耳光。

第二天早上，上官箬竹和赵雨宸正在吃早餐。赵雨宸看着电视新闻里报道，问道：“你挑衅警方，有没有想过应对方法？”

上官箬竹笑着问道：“我什么时候挑衅警方了？明明是鬼佛杀了自己手下的卧底还有刘天森，与我何干？”

赵雨宸笑道：“没想到，你这步棋布的这么大。”

上官箬竹说：“出来混的，像鬼佛那样头脑简单肯定不行。”

赵雨宸说：“那我们下一步，你怎么打算？”

上官箬竹喝了口牛奶，说道：“休养生息，反正就算鬼佛落网了，也查不到我们身上。”

赵雨宸问道：“什么意思？”

上官箬竹从口袋里拿出一份名单递给赵雨宸，说道：“自己看吧。”

赵雨宸简单地扫了一眼，发现这张纸上的人都是上官箬竹的保护伞。小到社区派出所，大到军方，都有上官箬竹的保护伞，人数不下一百。

赵雨宸说：“你怎么接触到这些人的？”

上官箬竹笑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你看不见的地方。那里的人，他们穿梭在黑白之间。他们拿自己的良心换钱，他们玩女明星，他们剥削着世间的穷人，他们满口的忧国忧民，却不见这世间疾苦。这种人，都该死。”

上官箬竹点了一支烟，问道：“你听过雀岛吗？”

赵雨宸摇摇头，上官箬竹接着说道：“一个在江海偏远处的孤岛，那里有许多，常人无法想象的事情。我虽然没有去过，但是我能感受到，雀岛的天很黑，进入雀岛的人都会变成一只怪兽。他们毫无人性地践踏着雀岛上的生命，他们西装革履，却做着猪狗不如的事情。”

赵雨宸被上官箬竹说的一头雾水，问道：“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上官箬竹说：“昨天坤叔在刘天森嘴里撬出了一个秘密。当年我爸的死和那批黄金没关系，那批黄金根本就是无中生有。他的死，是因为他想要调查雀岛。而更多的人，则希望这个秘密被永远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