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征说道:“有劳秦将军费心了,老夫没这么娇贵。”
秦方对他说道:“其实吧我觉得不应该让你做副使,您老德高望重,应该我来做这个副使。”
许征开口说道:“当今陛下独断专行也是寻常事了,如今燕王造反,又有阁老勾结燕王,陛下对朝中的人多少有些不信任。”
冷竹站在后方听着两人的对话。
许征说的没错,如今陛下并不太信任朝中大臣。
本意上接待使者这种事情确实轮不到秦方,就算是要安排使者也应该是文官做主使,秦方这个武将作为副使。
可眼下形势是这样,陛下并不信任朝中的文官。
过了小半个时辰,一直兵马朝着金陵城而来。
秦方对身后的守备军说道:“兄弟们都给我站直了,把我们的军威体现出来。”
“喏!”
守备军将军们齐声应道。
对方的兵马人数不多,也就一百多人的样子。
战马的速度很快,说话间就快到了眼前。
马蹄带起来尘土,在后方像是浓烟一般滚滚而动。
秦方站在最前面看着对方迎面而来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
许征喊道:“秦将军,快躲开。”
话音刚落,对方的战马就到了眼前,秦方看向对方战马朝着自己扬起马蹄,就要踩在自己的身上。
只见刀光闪过,马蹄并没有落在秦方身上。
战马的前蹄已经被砍下,倒在血泊中扑腾着。
原本骑在马上的人也狼狈的在地上扑通着提刀站起身。
冷竹提着刀将秦方护在身后。
秦方说道:“按照本朝律例,蓄意杀害一个军中将领是什么罪过。”
冷竹低声说道:“当斩!”
秦方站得笔直开口说道:“那你还愣着做什么!”
冷竹的刚抬起刀,对方的人马也陆续到了。
来人说道:“住手!”
秦方冷笑着说道:“斩了!”
一声令下,刚刚打算骑着战马打算冲撞秦方的人,便已经人首分离。
杀伐果断,这还没说上两句话,就出了人命。
场面上众人都哑口无言。
要说别的事情也就罢了,眼下站在自己身后的是守备军全体将士,更后面的金陵城的百姓,这个时候退不得半步。
来人看着秦方,眼神中带着怒火。
秦方反倒一笑,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说道:“敢问哪位是使者?”
一个年轻男子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看着秦方说道:“我乃燕王派来的使者,唤珲。”
好熟悉的名字。
秦方思量着说道:“我想起来,当初拿下徐阁老的时候还多亏了有你这个人。”
唤珲看着秦方拉着缰绳,安抚着躁动不安的战马说道:“你什么意思?”
秦方说道:“要不是你我还拿不住徐阁老,徐阁老被抄斩发现燕王的阴谋,有你燕北唤珲一份功劳。”
唤珲看向自己身后的人都用怪异的目光看着自己。
秦方微笑着。
唤珲开口说道:“女帝无德,祸乱朝堂,天下百姓受尽苦难,你等怎么还有脸辅佐之。”
这话听着刺耳。
秦方挠了挠自己的耳朵说道:“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造反的是燕王,发动战争的也是燕王,能说出这种话,你要不要来脸。”
唤珲说道;“大乾朝还真是没人了,竟然派了你这么一个毛头小子来谈判,真是天大的笑话,不出半月燕王就能兵临金陵城下,必定取你秦方狗命。”
秦方心中怒骂,这群王八蛋不是来谈判的,就是来骑脸嘲讽的。
这还有什么好谈的。
许征上前一步说道:“燕王使者,既然来到了皇城之下,还不下马?”
“下马?”
唤珲大笑着说道:“一个老头,一个毛头小子竟敢想让我下马?”
在唤珲身后的人也笑起来。
听着他们的笑声,牛大胆的手已经放在了刀柄上。
萧连云站在城头上看这一幕。
站在萧连云身后的士兵说道:“将军,要不要去帮守备军。”
萧连云低声说道:“不关我们事情,旁观就好。”
士兵听到这个回答,有些讶异但也只能照做。
萧连云颔首看着城下的秦方,眼神中带着幸灾乐祸。
唤珲说道:“姓秦的,燕王已经放话了,迟早有一天要把你的人头当夜壶用,以祭奠徐阁老的在天之灵。”
这些人依然没有要下马的意思。
身后这么多百姓都看着自己。
秦方长叹一口气,大声喝道:“牛大胆!”
牛大胆上前一步说道:“卑职在!”
秦方大声命令道:“把这些人都给我围起来!”
“喏!”
一声应下,守备军上千人马一拥而上,将唤珲和他的人团团围住。
守备军众人拔出手中的刀,对着唤珲的使者人马。
战马越发不安,不断踏着马蹄。
原本还只是谈话。
刹那间气氛剑拔弩张。
牛大胆提着手中的刀,表露的眼神可不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能有的。
上千人的队伍,要杀一百多人的队伍轻轻松松。
城中的百姓越来越多,众人的神情都很紧张,这场面眼看就要打起来。
随时都可能爆发一场战斗。
皇宫中,李玥坐在安静的景阳中,听着一个接着一个回来的人禀报着城外使者的情况。
金陵城下,一阵风吹过卷起一片尘土。
许征连忙对秦方小声说道:“切不可杀使者。”
秦方颔首说道:“许大学士,我看他们就不是来谈判的,他们就是来耀武扬威的,如果我们妥协了,你让我们身后这么多百姓怎么看我们,在金陵城中,我们守备军就是他们最后一条防线,谁都可以妥协,只有我们不能妥协。”
听秦方说完这些话,许征的目光多了几分赞许。
没想到在传闻中不着调的秦方还有这般血性。
秦方看向唤珲众人说道:“不下马是吗?”
听着秦方的语气,唤珲再看围着的守备军众人,神情慌乱。
想要说话,还没来得及开口。
只听到秦方喊话道:“把他们的战马都给我杀了!”
“喏!”
上千守备军齐声回应,洪亮的声音在城外回荡许久。
刀刃挥下,砍向战马。
还没等唤珲众人提起兵器,战马就发出了凄惨的声音,血溅长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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