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州府,街道上人烟稀松。
大多数百姓都都已逃离,剩下的也是紧闭房门不出。
明珠独自迈着疲惫的步伐朝着衙门走去。
想到自己的委屈,他尽然眼角都湿润了起来。
走到衙门口。
这里早已是戒备森严,侍卫们都是手持武器的站在门口。
“何人?”
其中一名衣着正黄旗甲胄的士兵,对着衣衫不整的明珠大喝一声。
“老夫当朝首辅兰纳明珠。”
明珠拖着语调,似乎这句话都已经用尽了他最后的力气。
士兵定眼一瞅,看着他身上破烂的官服,赫然补服上的仙鹤收入眼底。
确实是大吃一惊,朝中一品大员,士兵急忙上步扶着明珠。
“中堂大人,恕卑职眼拙。”
士兵不停的道歉。
“罢了,带老夫去见府尹。”
这会儿的明珠已经没有心思追责了,他只想第一时间见到府尹。
明珠就这样被士兵们搀扶着向着后堂走去。
“哎呀,明珠大人,有失远迎。”
才走到中庭走廊,府尹赫至隆就提着还未穿好的鞋迎了上来。
“马上准备热水,给中堂大人沐浴,下官这就去准备吃食。”
跪在地上的赫至隆吩咐着府内下人。
“明珠大人,还请您休整之后,下官再来见您。”
没等明珠说话,他就被一群婢女驾着走向了偏房。
“大人,你说这明珠怎么出现在这里?”
府尹参事见明珠走远,将跪地的赫至隆扶了起来,开口问道。
“不知道啊,传言明珠被擒,难不成这是逃出来了?”
赫至隆也是扰了扰头,困惑无比。
不到一个时辰。
收拾光鲜后的明珠出现在了后衙大堂。
而赫至隆等人也早以准备好了一桌丰盛的佳肴,烫好了一壶香气四溢的美酒。
明珠这会儿甚是满意,荣光焕发的他这会儿又恢复朝廷内阁重臣的气势。
“中堂大人请坐。”
赫至隆弯腰挥动衣袖,邀请明珠入座主位。
明珠也是毫不客气,直接入座之后就开始了大快朵颐。
见到明珠这儿的吃相,堂内众人皆是惊叹不已。
一顿狂旋,明珠酒足饭饱后瘫坐在椅子上。
“赫至隆,现在锦州到底是什么情况?”
明珠懒洋洋的开口问道。
“回大人,锦州怕是保不住了,安珠湖将军以败往盛京,索大人所部全部叛变,索大人也生死未卜。”
“索额图生死未卜?”
明珠听到这几句话时,眼睛顿时放光。
哈哈,索额图你也有今天!就在明珠心里高兴而发楞的时候,赫至隆再次开口说道。
“臣以上奏朝廷,看能不能放弃锦州,退回关内。”
“你想跑了?”
明珠大喜,毕竟现在他的处境尴尬,一头是康熙,一头是萧然,两头都得罪不起。而且两头都能分分钟要了他的姓名。
但是如果是赫至隆要求,那就不一样了,康熙那头对锦州失守这件事就不会牵扯到自己头上,而自己也能完成萧然的任务。
“老夫也是这样觉得。”
“与其死守锦州,倒不如退回关内。”
明珠干脆顺水推舟,盘算着推赫至隆一把。
“可是......”
“可是什么?”
“索中堂前些日子特意嘱咐我等,死守锦州。”
赫至隆长叹一声,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这个索额图,至我八旗兵勇生命于何地?至我大清臣民于何地?”
啪的一声,明珠装作大怒的样子。
“战事一开,八旗将士便会血染沙场,城中百姓皆会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明珠大人所言极是。”
本来就不想开战的赫至隆在明珠的推波助澜下,现在心里完全没有战斗守城的念头。
“大胆明珠!”
殊不知索额图这会儿引着侍卫回到了锦州衙门内,刚好又听见了俩人的对话,顿时火冒三丈。
“咦!这不是索大人吗?”
明珠寻声望去,灰头土脸的索额图如同先前的自己一般。
“索大人可是凯旋而归了?”
明珠故意讥讽着索额图,强忍着笑意。
“劳烦明珠中堂费心了,老臣出军前,皇上再三嘱咐过锦州不容有失,盛京绝不可丢。”
索额图全然没有理会明珠的讥讽,而是搬出了康熙这座大山,想要压制住眼前这俩人。
“索中堂归来,平安无事就好。”
看着明珠,索额图剑拔弩张的样子,赫至隆急忙做起了和事佬。
“赫至隆即刻整备城内守军,两个时辰后打开城门决战。”
索额图完全没有给他面子,朝着他命令道。
赫至隆听后,装作一个不经意的扭头,看向明珠。
明珠微微点头,眼光中闪过一道邪魅。
赫至隆立刻秒懂。
“下官遵命,即刻去办!”
说完便转身疾步走出了大堂。
“索大人既然认为能战,咱们就战!何必如此生气呢?”
明珠微笑着对着索额图说道。
“明珠,你为何会出现在锦州府,看样子皇上给你的差事你没有办妥啊。”
“老夫一时大意,险些被萧然所押,幸好得皇上福佑,侥幸逃脱,辗转数日才来到了锦州。”
明珠张着嘴巴满口谎话。
索额图看着明珠绘声绘色的讲述,全然没有相信一个字。
“还请索中堂坐下,来,给看茶。”
明珠也没有管索额图怎么想,就将他按坐在了座位上。吩咐着周围人上茶。
期间俩人各自喝着茶,也没有再多交流。
毕竟俩人都是败军之将,都头顶着临阵脱逃的罪名。
实在是继续争斗下去,局面对俩人都不会有利。
“索大人,城中军士已经集结完毕,还请两位大人定夺?”
赫至隆满头大汗的跑进大堂。
拱手对着两人报告。
“不要等了,即刻开门痛击萧然部。”
“听见没有,就听索大人的,率军出击吧。”
俩人这会儿又是一唱一和的。
整得赫至隆摸不着头脑了。
“遵命,属下即刻通知下去。”
没有办法,赫至隆只能遵命行事。
锦州府守军就这样,缓缓得向着城外集结排阵。
“哦哟,这是要拼死一搏了吗?”
通过望远镜,萧然将城内守军的一举一动全部收入眼底。
然有兴趣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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