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警恶女 第十三章 鬼面初露

浑身的知觉逐渐恢复，钟阳觉得耳边有某种迷迷蒙蒙的嗡鸣声，周围的东西在缓慢地旋转着，渐渐地，他回想起来，在昏迷的那段时间里，有一团红色的火焰在四周跃动。他开始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狂跳，触觉也逐渐恢复了，紧接着就是全身的刺痛，一刹间，所有的意识和感觉一齐苏醒过来，犹如巨大的电流通过全身，让他猛然清醒。

钟阳缓缓睁开眼睛，视线仍是灰蒙蒙的，一切都模模糊糊。他感觉到自己坐在椅子上，后腰贴着椅子靠背。什么都看不清，他用手摸了摸，手掌感觉到金属椅子的冰冷。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他想站起来查看，双腿稍一使劲，突然觉得手腕剧痛，一股无法撼动的力量把他硬拽了回来。钟阳挣扎一番后才发现，两只手都被自己的手铐给铐在了椅子靠背上。

钟阳再次睁大眼睛，让双眼适应环境。这里是一间小屋子，四壁漆黑，十分压抑，几乎让人窒息。他开始觉得喘不过气来，恶心，非常想吐。这时候需要稳住心神。又过了几分钟，他逐渐平静下来，此时视力才真正恢复，他看到面前有张褐色的木桌，旁边亮着灯，灯光昏暗。

面前，一个红色的影子飘然而至。

他抬起头，看到一名年轻女子站在自己面前，脸上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她低头望着钟阳，拉开他的外衣，将证件放了回去，朱唇微启，说道：“我们见过面了，钟阳警官。”她的嗓音暗哑，给人一种地狱恶鬼的感觉，声音带着凌冽的寒意直刺脑海深处。“我可以叫你钟队长吗？毕竟，你也跟踪了我好久，我们彼此不算陌生了。”

钟阳使劲挣扎一番，发觉徒劳无功，才答道：“随便，我不在乎。”

此刻，他有些紧张，并不是源于害怕，而是终于见到了这个女人，他不知该如何应对，又怕错失机会。

那女子从旁边拿过来一卷银灰色的宽胶带，在钟阳面前撕开，从他的胸前开始缠绕。横于前胸紧紧地勒过去，再从后背绕过来，胶带卷筒绕过后背时，她双臂环抱钟阳，右手才能接住左手递来的卷筒，这时，她的脸和钟阳贴得很近，几乎要挨上。她又用一种非常戏剧的缓慢速度实施这个动作，慢条斯理，仿佛故意要戏弄他。

“抱歉，你挺厉害的，我担心一副手铐锁不住你。”来回缠了几圈之后，她才肯罢休，脸上的笑容带着愉快和狡黠，心满意足地说：“挣扎吧。我有个古怪的爱好，喜欢看别人挣扎。但你要记住一点，让你挣扎是我的娱乐。你什么时候死，我说了算。”

说到这，她平时幽怨而半眯缝的凤目忽而睁大，清秀的面庞变得更加璀璨生辉。

钟阳望向别处，“为什么不快点杀了我。你杀了那么多人，我也碍着你了，不是吗。”

她一巴掌挥过来，重重抽在钟阳左脸上，把他打得眼冒金星。女子恶狠狠地说，“只有我才能问问题。你就是一个东西、一个玩意儿，动不了也跑不了，你这条命是我的。所以，我问你什么，你才能说什么。你要跟我说实话，要永远听我的。”她挺起胸，低头望着钟阳的脸，“看着我。为什么你不看我呢？”

钟阳不想看她。那女人双眼中的怨恨，会让自己感到非常痛苦。不过，他还是抬起了头，面对这个奇怪而凶狠的姑娘。

她露出了赞许的笑容：“很好。我喜欢你的眼神，就这样看着我。你喜欢看我吗？回答我。”

“女士，如果你要杀我，不必搞那么麻烦。”

她拍了拍钟阳的脸颊，打断了他，“真没礼貌，首先你要称呼我为，萨亚玛。”

钟阳知道，萨亚玛在本地语言中是老师或大师的意思，用于女性长辈及高等级女性。刚才他用的称谓是对年轻平辈女子的称呼，因为他判断这名女子的年龄也就二十出头。可如果真让钟阳用萨亚玛来称呼她，总觉得有些难堪，他叫不出口。

她凑近到钟阳面前，笑着说：“你还缺乏教导。不过，我有预感，你能被教导成一个好玩具。现在，你可以回答问题了，你喜欢看我吗？”

钟阳看着对方，“我确实对你很感兴趣，这我不隐瞒。”

她摇了摇头，不是很满意，“你当警察多长时间了。”

“七年。”

还不到三十岁的年纪，钟阳能取得现在的位置是件颇不容易的事情，也非常出色。当初他心无旁骛地埋头苦读，每分钟都没有浪费，入警后本应该进入发展的快车道。可没想到一切刚刚开始，妹妹就出事了，他也像是变了个人。

“那你也不算是个毛头小子了，挺有自信，居然敢一个人在这里独自办案。”她推了推钟阳的额头，“抬头，把胸挺起来。”

钟阳望着她，必须承认，她的脸是如此的美丽迷人，脸上的每一处细节都如此精致剔透。昏暗的灯光从背后洒下来，勾勒着她修长而雅致的脖颈、平缓柔和的双肩，还有婀娜又俏皮的身体。这就是她，钟阳觉得早已熟识、却从未见过的她。

在此之前，钟阳一度丧失了生活的目标，可如今，他再次感觉到了勃勃的生机。他不知道这股感觉从何而来，但他觉得自己活了。他的双眼，甚至思维，完全被全身红色的她所占据。

那姑娘有些惊讶，双眼眨了眨，轻轻一笑，“你怎么敢这样看我，这礼貌吗？”

钟阳毫不掩饰自己对这个女人的兴趣。她是如此特别，有着仙界天女般的美丽容颜，嗓音却犹如出自地狱恶鬼。他想了解更多她的故事，但不知道该怎么开始。就在这时，隔壁屋子传来了响动。

那女人忽然高兴起来，“看来，其他人等得不耐烦了，我带你认识几个朋友。”说着，她拖着钟阳椅子的靠背朝门口走。椅子腿的滚轮发出摩擦声，钟阳双手被拷着，动弹不得，只能随着椅子被拖到了另一个房间。

他内心充满疑惑，不知道厉鬼所说的朋友，会是些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