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了,明镜般的月亮悬挂在天空上,把清如流水的光辉泻到广阔的大地上。
陌九抱着一件披风,用灵识锁定炼器堂的位置,瞬间传了过去。
他如今已经可以不用依靠传送符了。
凌清清面色苍白,跪在炼器堂正门口,瘦小的身躯在夜色中愈发显得单薄。
陌九瞧着这单薄的身影,心猛的一抽。
陌九心道,又来了,这种莫名其妙的痛楚又来了。
凌清清挨了两记断灵鞭,饶是她这种元婴境也扛不住。
更何况这钻心蚀骨的疼痛也不是一般刑罚可以比拟的。
凌清清并没有察觉到陌九的到来。
换做以前的话,她早就对身旁的异动有所察觉了。
陌九在凌清清的身旁站定。
凌清清这才察觉到身旁有人,缓缓抬起头,日思夜想的人居然出现在了身旁。
凌清清甩了甩头,“一定是梦,一定是梦,他已经成亲了。”
陌九听到少女的呢喃声,心中的痛楚更甚。
陌九现在可以确定了……
当时他跟司空秋若大婚的时候,人群中那个戴着帷帽的男子,就是凌清清。
像她这种境界的人,易个容什么的都是小事一桩。
这样就能说得通了。
为什么每见到她难过的时候,会产生各种失落与伤感的情绪。
那是刻在记忆深处,存留在身体本能里的反应。
陌九不知道应该开口说什么。
他只知道,她不能再这样跪下去了。
“不要再跪了,你的身体会支撑不住的。”陌九开口,声音沙哑。
凌清清这才反应过来,不是梦。
“你怎么来了?”凌清清的声音冷若冰霜。
“听师兄们说你被梅长老罚跪了,我就过来了。”
六月的天气,晚上是有一些热风的。
陌九带了披风,是觉得她的膝盖一定没有知觉了。
“我罚跪跟你有什么关系吗,陌九?”凌清清忍着心中的失落,冷冰冰的说道。
“我那天不是有意这么对你说话的,我失忆了,我以前所有的东西都记不起来了。”陌九低着头。
“但是我每次见到你,我都会觉得似曾相识。”
凌清清的眼中有了光,但是很快就黯淡了下去。
凌清清心道,他一定又是故意说这些话来玩弄自己的感情了……
他已经成亲了,为什么还要这样缠着自己?
陌九,求你了,能不能放过我……
“你不用再说这些话来诓骗我了,你已经成亲了,做好你本分的事情就行了。”
“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为什么那个人偏偏是我?”一行清泪从凌清清的腮边滑落。
陌九觉得她整个人就如同娇嫩的昙花,随时都可能倒下。
陌九用力攥住了前襟,心脏又开始抽痛了。
凌清清的话语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刺向他的心脏深处。
陌九心道,自己以前一定是爱她的,爱到骨子里的那种。
自己面对司空秋若的时候就没有这种感觉,她的一切恸哭也与自己无关。
陌九将披风铺在地上,凌清清抵触陌九的接近,往后瑟缩了一下。
凌清清的背上满是伤口,由于刚刚的动作,整个人面色愈发显得苍白。
陌九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
“我真的没有骗你——”陌九伤感的望向凌清清。
陌九觉得自己现在说话的语气,铁像一个渣男。
他怕扯到她的伤口。
凌清清背上应该是有伤口的。陌九的面色一沉。
怪不得今天她的面色是如此的苍白。
怪不得六月的天气她披着厚氅。
陌九突然想通了——
这凌霄宗中,有权利惩处弟子的,不就只有四大长老吗?
今天三大长老都下山去迎接新弟子了,唯独少了大长老一人。
所以,凌清清身上的伤,是大长老打的?
“不用你在这里假惺惺了。你回去吧——”
凌清清顿了一顿,“我不会介意你说的那些话,披风可以留下,你人可以走了。”
“我一定会去向师父求情的。”陌九起身,正色道。
尽管自己忘却了之前所有的事。
但是爱她是本能,而不是本性。
看着陌九彻底消失在视线里,凌清清才脱力一般,用手支撑着身体。
梅长风从暗处走了出来,站在凌清清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我的徒弟,一个两个都往你这边跑。”梅长风冷笑道。
他在凌清清的四周布下了结界,只要有人接近他就可以感应到。
“清清,你知道我为何这么讨厌你吗?”梅长风半蹲在凌清清面前,轻声开口。
“你师父她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才会带来了你这么个祸害。”
凌清清睁大了双眼,她不敢置信眼前的人会说出这种话。
“梅长老——”凌清清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师父——”
“哼,要不是看在你师父的面上,你真以为我会搭理你?”梅长风奚落道。
“我如今已是合体境,也是修真界声名远扬的人,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丫头片子,也能被人称之为‘天之骄子’?”
凌清清忍着后背的钻心的疼痛,以及腿部的麻木,左摇右晃的站了起来——
“我终于知道,师父当初为什么没有选择你了。”
梅长风面色一寒,“她算个什么东西!需要选择我吗!一直都是我在选择她!”
“你慌了。因为你就是一个自私又充满妒忌,心胸狭隘的小人。”凌清清第一次用这么多恶毒的词语去形容一个人。
“你说对了,我就是小人怎么了——”梅长风笑了。
“两记断灵鞭的滋味不好受吧……啧啧啧,这你可不能恨我呀,这些都是宗主安排的。
梅长风眸色一深,缓缓起身。直接扼住了凌清清那细长的脖颈!
梅长风直接将凌清清脱离了地面——
凌清清由于断灵鞭的惩戒所带来的痛楚,身体反应慢了半拍,无力的在空中挣扎着。
“天之骄子,不过如此。”梅长风嗤笑道。
他实在不想跟这小丫头片子废话了。
毕竟宗主吩咐过,等她十八岁时,直接送去阵法中。
梅长风松开手。
凌清清重重摔在地上,嘴角也渗出了一条血线。
梅长风拿出宗主赏赐给他的乾坤袋,将凌清清收了进去。
梅长风腾空而起,不知飞了多久,到了一处幽静的山头——落鸣山。
“宗主,我将人带回来了。”梅长风恭敬的开口。
落鸣山四周若隐若现一道金色的光印,光印之中出现了一个拱门。
“进来吧——”一道沉稳有力的声音传来。
梅长风弯弯绕绕,走到了一座僻静的小竹屋面前。
戴着半边金丝面具的男子早就等候在门口。
梅长风将双手高举过头顶,弯下了腰。
恭敬的将乾坤袋放在掌心,呈了上去。
碧色衣袍男子接了过来,看了梅长风一眼,“还有什么需要汇报的吗?”
梅长风眉头一拧,“宗主,宗门大抵是进了邪祟……”
碧色衣袍男子愣了一愣,“护山大阵松动了?”
梅长风摇了摇头,“弟子检查过了,阵法并没有异常。”
“无事,”男子吩咐道,“以后这种事情就不用向我汇报了,我认命你为大长老,你也知道我的用意吧?”
梅长风大喜过望,恭敬地叩谢了碧色衣袍男子,“多谢师父!”
“好了好了,退下吧。”碧色衣袍男子懒洋洋的开口。
梅长风起身,拜别男子回去了。
梅长风心道,宗主的意思是,自己从今以后就是宗门的一把手了,可以不用向他汇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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