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索略尔的故乡有一句老话,叫做一日之计在于晨。也就是说起个大早可以做很多事情,比如晨运,比如睡回笼觉,比如晨运之后睡个香甜的回笼觉。
当索略尔在贝雅特莉琪含羞带怯的催促下,终于从贝雅特莉琪的宽大的胸怀中挣脱出来,已经差不多日上中天了。
吉安卢卡枢机主教已经在书房臭着一张脸等了很久了。
一见到索略尔,枢机主教就摸出一个十字章放在桌上:“从今天开始你也算是修士了,哼,赶快拿走,去找阿拉尼司维吧,他会给你安排事情做的,记得给他看这个十字架。”
说罢,枢机主教便很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像是驱赶苍蝇一样示意索略尔赶紧离开。
索略尔也不多话,上前拿过十字章揣进口袋随意的摆了摆手便离开了。
“哼,缺乏教养。”枢机主教不满的在心中暗骂了一句,然后又思考起早上刚刚拿到的关于索略尔.托尼的资料,“反正索略尔.托尼这种赶出家里的孩子都要’自愿’把一切奉献给主,要在修道院里面侍奉主的,事情办完给他个神职吧,他一定会感激的.....到时候就借机让他来说服贝雅特莉琪嫁给阿利吉耶里家的公子.......”
索略尔自然是不知道吉安卢卡枢机主教心里的盘算,他随随便便的把十字章亮给阿拉尼司维一看,简单的说明了来意。
阿拉尼司维自是看菜下蝶的老手了看看这枢机主教轻易不会拿出手堇花十字章,再看看来者一身造价不菲的衣装和这个蛮不在乎的态度,眼前这位一定是来镀金的贵族子弟,来头肯定不算小..
于是阿拉尼司维打起精神,和颜悦色地说道:“咳,正好,三天前在莫雷诺监狱查出了一起试图越狱的案件,需要我们派人去查出越狱犯,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在阿拉尼主教看来,这种性质严重的小案件是最好的示好机会。反正犯人们又没人权,也没人在意到底是谁在越狱———又有哪个犯人不想越狱呢?只要随便找个倒霉蛋赏一顿鞭子,这件事自然就皆大欢喜的结束了。
不过索略尔却不这么想,他来到这个缺乏娱乐的异世界太久了,很久没有什么女人之外的乐子了。
索略尔兴冲冲的离开了塞巴斯蒂安大殿,他就像个刚得到新玩具的孩子一样,甚至等不及回家去骑马。他索性在离开之前亮出了十字章,从一个马童手里牵来了一匹马———这马童牵着两匹马,刚刚从台伯河饮马归来,马鼻子还是湿淋淋的呢。
当索略尔刚刚跳上马背,他的眼前就出现了一袭黑色修女袍,眼角眉梢都洋溢着喜悦的贝雅特莉琪,哪怕是宽大的修女袍也不能完全掩盖她那出色的身材。
“不邀请我一起吗?”贝雅特莉琪眉眼弯弯,柔顺的黑色长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柔光。
“我是要去市郊的监狱,不是去兜风贝雅特莉琪。”索略尔解释道,关于什么马匹载不动两个人这种可能涉及到女士体重的话,当然是不会明确的说出来的———索略尔确信不管是什么时代或者是哪个世界的女性都会忌讳这个话题。
“可是我明天就要宣布订婚了,索略尔,今天我想跟你在一起。”贝雅特莉琪目光中有些忧郁又有些痴恋,“求求你去,明天的订婚晚宴之前一直陪着我好吗?”
于是马童手里的另一匹马也没能成功的牵回马厩去。
可是因为那一枚堇花十字章的缘故———当然,索略尔认为更大的可能是贝雅特莉琪这个吉安卢卡主教的’侄女’———典狱长和狱卒们都对索略尔很客气对索略尔的各种问题和要求也很配合。
于是索略尔很快弄清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越狱的案子情况倒也不复杂,有犯人在墙角利用空板床的掩护偷偷挖地道,然后把土藏在鞋子里,每天早上利用囚犯被皮鞭驱使着去大理石采石场服劳役的机会悄悄把土倒在路上。
然后在三天前,有狱卒发现不知哪个囚徒从鞋子里倒出了土,这件事就这样被发现了。随后就是典狱长带人搜查了牢房,发现了一个现在还无法被称为地道的土坑。
“哼,这些狡猾的人渣,我这几天单独审讯了每一个犯人,所有人都坚称对这件事毫不知情。”典狱长又介绍了自己采取过的措施,“如果特使先生您想要进一步调查的话,我建议你找’老爹’来打听一下。”
“’老爹’?”索略尔好奇地重复。
贝雅特莉琪的大眼睛里也流露出好奇,不过她在到达了监狱之后就变成了一副眉眼低垂的肃穆模样,看上去一脸的庄严神圣,而且一言不发,把话语权全部都交给索略尔。
“是啊,’老爹’是我们监狱里一个五十岁的犯人,已经被关押了十二年了。”典狱长无限感激的说道,“那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啊,温顺而恭谦,和气而虔信。”
“他利用自己的手艺在狱中做靴子,两双靴子能挣一个铜板。他就慢慢攒钱,买了几本圣人传。每逢礼拜日,他就在监狱的教堂里面给其他囚犯们读这些书。”
典狱长当然没说自己可以通过卖这些靴子赚多少钱,显而易见的是他很喜欢这个叫做’老爹’的犯人。他继续说道:“我们监狱上下每个狱卒和每个囚犯都很喜欢他,囚犯之间的矛盾往往会找他来调和,那些混蛋有什么非分之想也会让他来跟我们交涉。”
索略尔皱起眉头,这犯人画风似乎不太对啊,他带着疑惑说:“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关进监狱十二年呢?”
“大概再好的人都会在某一瞬间被魔鬼附体吧。”典狱长回忆了一下,接着说:“十二年前,’老爹’奥托在拉文那杀了一个商人,然后被捉住了,于是被关押到现在啦。”
“商人真的是他杀的吗?如果他是这么和善的一个人。”索略尔就觉得这会不会是肖申克的救赎那种剧情啊。
“错不了,那把带血的刀子还是卫兵从他包里翻出来的呢———那个遇害的商人还是他的朋友哩。”典狱长皱着眉头回忆了一阵,“嗯,他是维也纳人,是来罗马做生意的,好像是叫奥托吧.....是不是叫这个名字来着.....”
有绞尽脑汁的思考了一会,不耐烦的情绪战胜了想要讨好眼前这个贵族家公子哥的欲念,于是典狱长放弃了,他两手一摊:“毕竟过去十几年了,我也记不清那些案件的细节了,如果你好奇的话,不如等一下你自己问问他吧。”
“喔,好的,谢谢你,典狱长先生。”索略尔还是知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道理的,他对典狱长非常客气,“那么我就先去审讯室吧,麻烦您安排问询了。”
“好说,好说。”典狱长忙不迭的答应下来。
等到索略尔和贝雅特莉琪离开了典狱长室,典狱长才咕哝道:“依我看,找几个干活时最偷奸耍滑的王八蛋赏一顿鞭子就好了,他们一定是晚上忙着挖地道才会不肯在采石场卖力的。”
不过典狱长他才不会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给肉眼可见正在兴头上的索略尔泼冷水呢,尤其是这个公子哥身边还带着吉安卢卡枢机主教的“侄女”。
尽管贝雅特莉琪一直很低调,除了简单的招呼之外一言不发,但是有着充分上进心的典狱长当然认得出贝雅特莉琪。
这种完美的解决方案自然是要等那个枢机主教派来的公子哥失去耐心之后再抛出做台阶。而且这不会耗费多久时间,这些来镀金的贵族公子哥们对正事向来是三分热度,他们的热情冷却一向很快。
典狱长这么多年下来,对一点这深信不疑。
与此同时,索略尔和贝雅特莉琪已经在审讯室见到了’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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