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一家人都哭哭啼啼的进了屋,
秦淮茹一个指头点到棒梗儿头上,轻飘飘的来了句教训:
“你呀,就给我惹祸吧。”
贾张氏看秦淮茹训棒梗儿不愿意了,连忙过去护着棒梗儿:
“你说我们家棒梗儿做什么?我们家棒梗儿是好孩子,都怪那该死的许大茂,
自己家的鸡不好好装在笼子里。”
贾张氏越说越气,狠狠地刮了秦淮茹一眼:
“这都到月底了,家里的粮食都是数着吃的了,上哪去再弄钱出来买一只鸡。
你是出息了,还拦着我,不让我闹了,张口就答应买一只鸡赔给许大茂,陪个屁,
我再闹一会儿,咱们啥都不用陪。”
秦淮茹一边打来一盆洗脚水,挨个的给小当和小槐花洗脚,
一边无奈的回头对贾张氏道:
“妈,再闹下去咱家棒梗儿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小偷这个名声是你们好背的呀?
那贰大爷是收了许大茂的好处,处处偏帮许大茂,
叁大爷又是个见不得人好,恨不得人死的,
到时候闹到最后,壹大爷说话也不管用了,咱们说不定还有赔偿许大茂五块钱呢。”
贾张氏也去打水给自己宝贝孙子棒梗儿洗脚,手上打水嘴里不停小声臭骂道:
“该死的刘海中,天杀的阎老西,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今天这事儿最应该怪的是那个江老师,
本来傻柱都把偷鸡这事儿认了,根本就不关咱家的事儿,更不关咱们棒梗儿的事儿
就是那脏心烂肺的小王八羔子,丧尽天良的江老师非要说那锅鸡汤是傻柱炖给他喝的。
放屁,院里谁不知道,傻柱那只鸡就是从食偷的。”
贾张氏打了水进屋,问秦淮茹道:
“哎,对了,今天他下班你今天怎么没去把他饭盒拿过来,那只鸡要是咱们悄悄吃了,不就没那么多事儿了。
傻柱完全就是个傻的,还上锅炖的喷喷香的,他就没有那吃鸡的命。”
秦淮茹无奈地回道:
“我问了,他说今儿不行,他答应他妹妹了,说是给他妹妹留的。”
贾张氏更生气了:
“哼,什么玩意儿,平时给咱们家带的就是一些剩饭剩菜,
给自己妹妹带的就是鸡汤鸡肉。
呸,你还老说他是好人,好人个屁,他就是想占你便宜罢了。
秦淮茹我可告诉你,你拿他点东西可以,但是不能让他占着半点便宜,你要是敢对不起我们家东旭,我饶不了你。”
秦淮茹默默的给小槐花洗脚,什么都不说,她觉得贾张氏太没有良心了,
傻柱算是这四合院中占自己便宜占的最少的了,他是真的傻而已。
贾张氏看她不说话,也懒得理她,继续给自己的宝贝孙子洗脚。
棒梗儿早就不哭了,他今天犯了错,一直悄没声地老实呆着,现在见他奶奶这样说,不由撅着嘴问:
“奶奶,你不是说傻叔是好人吗?他占咱们家什么便宜了。”
小当和小槐花也连忙点点头:“是呀,是呀,傻叔对我们最好了,给我们好吃的。”
贾张氏笑着打了轻轻拍了他头一下:
“他给你吃的时候就是好人,其他时候别搭理他。”
然后又拉长了脸对着小当和小槐花道:
“去去去,小孩子家家的,问那么多做什么。”
等三个孩子都睡了,秦淮茹就在一边缝纫机一边算了算家里还剩下的钱和粮食。
这一算,发现光自家这个月吃得都够呛,更不用说,再买一只鸡赔给许大茂了。
不赔也不行,许大茂肯定是要闹的,闹起来臭的是他们家棒梗儿的名声。
秦淮茹咬了咬牙,试探地向边上正就着灯光纳鞋底的贾张氏开口道:
“妈,要不把这个月我给你那三块钱,先借我用用?”
自打贾东旭死了之后,秦淮茹接班轧钢厂的工作,秦淮茹每个月都会给贾张氏三块钱养老费,
贾张氏通通都收着,家里再困难都不肯拿钱补贴一点家用。
果然,贾张氏顿时急了,又怕吵醒自己睡着的宝贝孙子,跳着脚站起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秦淮茹低声恶狠狠地道:
“你干什么,我还没死呢,你就打我棺材本的主意,
你要钱买鸡你自己想办法去,我管你是偷还是抢,
你个脏心烂肺的下贱胚子,丧了良心的贱人,我就知道你一直盯着我的棺材本不放,见天的咒我死呢?
院里的人都夸你孝顺,贤惠。
我呸,你孝顺、贤惠个屁!!
秦淮茹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打我棺材本的主意,我就去你父母娘家门口吊死。
让你们村的人和咱们院里的人都看看你是什么德性,看看你是多么的不孝,
看看你是怎么活生生把自己婆母欺负死的。
看你们家名声不臭个十里八村的,你们秦家的女孩儿不要再想嫁得出去。”
秦淮茹一听这话气得当下就想端起缝纫机狠狠砸到到这个老妖婆的头上,再上手给她左右好几个嘴巴子,打烂她那一张臭烘烘的恶毒嘴。
秦淮茹深吸了好几口气,硬生生的狠狠的咬了口自己的嘴唇,
尝到嘴里有血腥味了,才忍了下来,也没有心思再缝缝补补,捂着嘴起身转头冲到了院子里。
她知道自己这个婆婆把那钱看得重,根本不会拿钱补贴家用,
可是这回是为了婆婆的宝贝孙子棒梗儿。
她还以为这个老妖婆会肯出一点点这才试探性的白问一句而已,
没想到招来这么一顿咒骂和威胁。
秦淮茹站在院子隐蔽的地方默默地哭了起来,她也不着急进屋,进去又得招贾张氏一顿骂。
秦淮茹越哭越觉得自己命苦,男人男人死了,儿子儿子小小年纪的学人偷鸡,
婆婆还一年比一年恶毒,越来越难缠,对她非打即骂。
她再孝顺,做的再好,也从来得不到她婆婆贾张氏嘴里的一句好,
就知道见天盯着她,防着她,不让她做出对不起贾东旭的事情来。
都说她嫁到城里来是享福的,村里人人都羡慕她,
她三叔家的妹妹京茹今年都都问了她好几回,城里有没有对象给介绍介绍了。
要是让那些人看看贾张氏这张嘴脸,看哪个还敢说她是来享福的。
自己含辛茹苦地把三个孩子拉扯大,对贾家,对贾东旭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做人还是要多为自己打算打算,尽早给自己找个后半生的依靠。
秦淮茹探头看了看屋里,贾张氏根本不等她进屋就已经径直关了灯,直接先睡了。
秦淮茹想了想,眼泪水也不擦,就抬脚往后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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