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世法医 第九章：悔之当初

他的绰号叫“黑轮”（黑色的轮胎），

似乎是因为他的身材矮胖与皮肤黝黑。

黑轮本是一家精神病院的护工，

一着不慎，却又染上了赌瘾。

除此之外，还欠下了一屁股的债；而且利息越滚越多。

为了还清债务，他不得不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即：为一些不法分子提供“盯梢”的服务。

皮肤黝黑的他，还曾是前市局禁毒队侦查长（谭青云）的线人。

每当他稍有迟到的时候，谭侦查长还是会在茫茫人群中，把他一眼认出来。

“嘿，小黑；赶快向这里滚来……。”

他随即招一招手，黑轮在得到示意过后；便会不辞辛劳地向他跑来。

即使，在谭青云因故离开市局与戒毒所以后；

黑轮却仍旧听命于谭青云，并继续为他效命着。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那便是：“谁给我钱，我就为谁来卖命。”

时至今日，由于谭青云已不再是警察（少了一种特殊身份的束缚）；

黑轮便与他的关系更加熟络了起来。

渐渐地，甚至已有些不太把他放在眼里。

“呦，谭sir；可真对不起，我又迟到了……。”

今时今日，黑轮仍嬉皮笑脸地来到了谭青云的身前；

并还肆无忌惮地对他虚以委蛇、故作恭维道。

“唉，快坐下喝茶吧……。”

已年过半百的谭青云由于“虎落平阳”而不得不放宽心态，

并以极不自然的微笑示之。

“小黑，我要的东西，你搞到了吗？”

待到黑轮喝过一口凉茶，谭青云便窃声窃语地向他询问道。

“嗨，老谭；你还不了解我黑轮吗……我办事，你放心……。”

黑轮相闻，仍旧十分不正经地作答。

随后，便从腰间掏出一个信封；并用黝黑的左手死死地压在了桌上。

此番行径的意图有二：一是为了隐秘与掩饰罪恶，二是为了和谭青云实现等价交换。

“唉，你这小子；算是越来越精明了……。”

谭青云见状，便也用自己蜡黄的右手递上了一个充满着“铜臭味”的信封。

适时，两人便不约而同地拿起了已实现交换了的信封；

在打开之后，一个在细致入微地观察着里面的东西，一个在兴致勃勃地清点着张数。

“小黑，你把这个东西偷拿出来；能确定没有被人发现吗？”

而后，谭青云也喝了一口凉茶；

并又一次地压低音量，十分谨慎地向黑轮询问道。

“那是必须的，我工作的地方就是我的地盘……。”

黑轮相闻，便十分不以为意地回答道。

因为，他始终坚信：那些地方上的领导在平时，是不会光临精神病院的。

“那就好……。”

“对了，那个人的情况，你最近跟进得怎么样了？”

这时，在谭青天的面庞之上已稍显喜色；并趁势追问道。

黑轮闻之，眉毛向上一挑：“你说那个‘厨工’啊，他脑子好像有病……。”

说到这里，黑轮故意地欲言又止；

并向谭青天崛起了那一张又厚又红的大嘴唇。

谭青天见势，便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根雪茄；并点好插到了他的嘴中：

“你抽完了一口，就赶快说；别再卖关子了……。”

“哼，这家伙竟然为了一张破海报而差点和我拼命；你说奇怪不奇怪？”

当黑轮抽过一口雪茄后，便大口大口地吐出了一个十分袖珍的“烟圈”；

后向谭青天说出了“重点”。

“那到底是一张什么样的海报啊？”

“嗨，就是这破玩意儿；谁稀罕啊……。”

面对谭青天的再次询问，黑轮便在又吸过一口烟后；

缓缓地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海报。

只见在海报上明晃晃地写着——著名女雕塑家罗红缨作品展会。

这场展会所举办的具体地点为清宁市的曲水体育馆。

与此同时，还将目光聚焦在罗红缨身后的那尊少女雕像上。

黑夜汹涌而来，宛如海上悲壮的水；

海潮澎湃，激起一段又一段的回忆……。

待到黑轮走后，谭青天便迫不及待地从信封中抽出那几张照片。

这些照片，他已经期盼了多年；

时至今日，终于如愿以偿，紧握手中。

尽管获取的方式不是十分的光彩，却也不得不这样做。

天色渐暗，即使皎洁的月光缓缓撒下；

然而，却仍掩盖不住此时的罪恶……。

此时，在谭青天的手上尚有四张已旧得发黄的的照片。

其拍摄的地点在一间昏暗的房间之中，加之相机的像素很低；呈现出的效果不是很好。

不过，却还是可以隐约地看出房间里的墙壁是白色的，上面还涂满了血红色的双眸。

“砰砰砰……。”

伴随着他目不转睛地持续翻看，竟又不由地心慌了起来。

“呼呼呼……。”

渐渐地，甚至已到了窒息的程度；便戛然将它们远离了视线。

难以想象，当时的绘画者是在怎样一种近乎痴狂的状态下才创作出此番杰作。

这些眼睛一个紧挨着一个，密密麻麻；还有很多地方重叠了起来。

当他渐渐地缓过神来以后，

便毫不犹豫地从胸前的抽屉中抽出了一个写有“医疗机密”的档案袋中。

意在明日交给黑轮，已存放在精神病院内。

————

阴雨连天，狂风不止；便给予每人一种十分不适的感觉……。

“呦，谭sir；今日叫我过来，又有什么事儿啊？”

“黑轮，这个档案袋暂交由你存在在精神病院吧！”

今时今日，黑轮还和往常一样；

油头滑脑地来到谭青云的身前，并接下了又一个“重任”。

“嗨，这不是当年你女儿用你前妻的鲜血绘画的杰作吗？”

“嘘，你这该死的；赶快给我合上……。”

此时，面对黑轮擅自行动；

谭青云十分不满，并一反常态地对其呵斥起来。

原来，在这些照片上的画作；均是其女儿（谭娜娜）在幼年时所画下的。

当时，谭青天当时因与妻子发生了争执而将其误杀；

不料，这一幕却又被女儿所目睹到了。

于是，谭娜娜便在父亲处理尸体的时候；

悄悄用残留的血水，画满了整间屋子。

最后，谭青天为彻底掩饰起自身的罪恶；而将自己的亲生女儿诬陷成精神病患者。

并联合黑轮，将其送入了精神病院……。

不过，在闻得女儿的死讯之时（谭娜娜因逃离精神病院而亡）；

他终也不禁留下了悔恨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