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世法医 第十章：突访上门

一片片云雾飘然而来，天空渐渐变得有些昏暗。

在那微弱的阳光之下，一架飞机似如银针一般穿过天空。

如此以来，便渐渐地托起了一条长长的白线渐渐地消失在云端的尽头。

在这难得晴朗的傍晚，虽未曾下雪；却又仍能感到一些寒意的袭来。

罗红缨正仰起了头；并见证到了它渐渐消逝的整个过程。

“呵呵呵……。”

而后，便在她的嘴角处悄然地划出了一条向下凹起的弧线；

它看起来真的很美、很诱人。

不过，在她的身后；便是那看起来很杂乱、却又错落有致的工作间。

在这间房的正中央，一处一人般高的雕像；

则均被那一块块的红色天鹅绒布所全方位的覆盖住了，

以至于根本就看不到它们的真正面目。

进而，致使站在其面前的观众无不满怀期待。

其实，这曾是她在此前一月周叶不休的智慧与劳动的结晶。

此时的她，虽已饱尝到那一丝丝无以言表的疲惫与困倦；

却又仍旧不辞辛劳地用铅笔在画板上勾勒起她的下一部作品。

“咣当……。”

适时，她顺手关起了窗户；便又重回到了桌前。

稍过片刻，那一股股熟悉而又令人享受的咖啡芬芳；

便渐渐弥漫到了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踏、踏、踏……。”

当他再次地走向了那一尊“罗马骑士”面前，

当轻轻地用手掀起其上那一块天鹅绒布以后，便呆呆地伫立在了那里。

或许是过于陶醉，抑或是发现了一些难以察觉到的不完美。

不过，那存有些许缺憾的美；又何尝不是一种美呢？

“叮铃铃，叮铃铃……。”

“妈妈，我目前距离又一次的成功；就只差一步之遥了……。”

这时，她又喜出望外地收到了亲人的问候与支持；

如此以来，便使其进一步地坚定起了信心。

————

今夜如此凄凉，那一阵阵阴冷的西北风已残忍地刮去那百木的树皮……。

“你给我站住，不许动……。”

当一个人被枪指着的时候，时间并不会因此而徘徊不前。

极则必反，它反而会走得更快；

甚至，快到自己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该如何逃脱。

“别开枪，别开枪；什么都好商量……。”

此时的慕容冰玉本能地伸出了双手，并高高地举过了头顶；

意在以这一“妥协”的手势来表达出自身的恐惧与乞求。

“砰砰砰……。”

适时，伴随着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心跳也随之紊乱无序地加快、加快。

在那一头白发的后面，只有一把黑洞洞的枪管在紧紧地抵着她的后脑勺。

事已至此，他已没有时间来作出任何的反应；

除此之外，却又更没胆量去询问：“对方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

恰在此时，在她双耳的耳际之间简直安静得使其害怕；

“咔吧……。”

以至于对方即将扣动起扳击的声音，也已提前谛听到了。

“难道我将要以这样的方式来与世长辞了吗？”

这时，慕容冰玉突然在床上被惊起。

过了一会儿，才渐渐地意识到刚刚那避之不及的一幕；原来只是一场梦……。

“咚咚咚……。”

时至今日，她虽已离开市局长达13年之久；

但却周而复始地被这一避之若浼噩梦所惊醒。

并且，还伴随着时间的推移而络绎不绝、愈演愈烈……。

“可恶……。”

此时此刻，慕容冰玉又一次地为自身刚刚的懦弱而感到极度的羞耻与汗颜；

她伸出右手一把拽起那块已浸满了污渍的毛巾，

一边默默地擦起了汗水、一边心有余悸地闭上了双眼；

并尝试不去理会那无止息响起的敲门声。

“慕容冰玉，你赶快给我开门……。”

“听到没有，我知道你在家……。”

原来是物业管理员，慕容冰玉便不再犹豫；立即去开门。

因为她一个人租住在这里，是不宜得罪他人的。

“等一下……来了……。”

当房门被打开一条缝时（不被外边的人所察觉到），

便足以将站在门口处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只见，在那位肥头大耳的物业管理员身后；竟还有两名从未见过的青年人。

“丁大哥，请问你们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这一栋楼的物业管理员姓丁，由于年龄偏大；

所以被慕容冰玉称作大哥，以示尊重。

“慕容冰玉，你少在这儿废话……。”

“在我身后的是公安局的同志，他们想和你好好地谈一谈……。”

这时，丁管理员仰仗着身后的两名警员；

而摆出了一副“狗仗人势”的姿态。

“丁大哥，我这就给你们来开门……。”

慕容冰玉见状，便先是伸手卸下了门上的安全链，

后又弓着背、转身向屋内走去。

“您好，我是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林皓，这位是我的同事卢云……。”

待到两名先于丁管理员一步走入屋内，

先是礼貌性地向她予以问好，后又十分自然地作起自我介绍。

此时，慕容冰玉的心头不由地为之一颤：“原来不是前来提审的狱警。”

“你们刑侦大队的，前来找我做什么？”

慕容冰玉的目光也伴随着她的发问；而渐渐地开始黯淡下来了。

而后，便独自依偎在墙角，蹲坐在了一张黑漆斑驳的小板凳上。

当林皓转过头来，看到了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她；

便轻轻地来到了其身旁、蹲下身来，并十分亲切地作以解释：

“您别害怕，我们此次前来的目的便是……。”

正如慕容冰玉心中所料：他们还是没有放下13年前的那一场案子。

房间里仍是一片寂静，过了好一会儿；慕容冰玉才怒不可遏地予以回应：

“此事已经过去13年了，你们是要重新揭起我的伤疤吗？”

“慕容前辈，目前我们已经初步掌握了犯罪嫌疑人的动向……。”

卢云见势，便也毫不犹豫地蹲坐在了其面前；并十分诚恳地告知以实情。

“你……你干嘛呀……。”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请回吧……。”

慕容冰玉闻之，便立即起身；

先是狠狠地将丁管理员推出门外，后又冲着两名警员下以“逐客令”。

“慕容前辈，请问你们家养狗吗？”

在即将走出房门之时，卢云注意到在她卧室的门口还放置着一个空空的狗笼子。

“是的，我曾经收养过一条流浪狗……。”

慕容冰玉相闻，便冷冷地敷衍道。

月光不变，但人终会变；

今时今日，她已不再是曾经的她了……。

行至楼下，林皓稍显沮丧地打开了车门，并缓缓地钻了进去。

“喂，老卢；你在那里看什么呢？怎么还不上车？”

此时的卢云却并没有立即上车，

反而抬头看起了位于七楼临街的那一狭小而又破旧的窗户；

看到这里，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小林，你觉得慕容前辈会彻底忘记她女儿这件事情吗？”

只见，卢云快速地伸出手来、紧紧地抓握车顶；若有所思：

“我觉得她是在刻意地回避我们……。”

“老卢，我看是你想多了吧？”

曾几何时，慕容冰玉在禁毒大队可是远近闻名的“女中探花”。

那时的她，不仅嫉恶如仇，眼里容不下一丝一毫的沙粒；

而且，还曾只身潜入“虎穴”，一举端灭制毒、贩毒组织。

由此看来，这位缉毒前辈的心理素质是极强的；

若要从她的面庞上看出一丝破绽，那绝非是一件容易的事。

“小林，我们还是回去吧……。”

适时，卢云又凝望了片刻；后犹带愁容地上了车。

伴随着那一辆警车渐渐地驶出小巷，后又拐入一旁的高架桥。

“唉……。”

与此同时，慕容冰玉呆呆地站在窗口；

望着警车渐行渐远，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