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魂：卷土重来 第四十三章 分发装备

最后的五分钟，双方重回均势，失去了龙小多的五中不再展示出高人一筹的绝对实力，而疲惫的一中缺少爆发力，也无力缩小比分。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双方知根知底，不愿打破这微妙的平衡，默契地消耗掉了最后一秒。

比分定格在78-86，五中获胜。

裁判吹哨，比赛结束。双方球员握手示好，然后离场，一切都是流程，不在话下。

“老王，你赢了，你的底牌果然厉害，我应对不了。”欧阳教练大度地奉上祝贺。

“没有逼出你的底牌，我不甘心。”王教练哈哈一笑，向替补席扫视了一眼，“你的底牌会是谁呢？是原来咱们五中的那个小子吗？”

“也许吧，但今天你是不会知道了。”

“没关系，至少我已经知道我的牌面比较好，优势在我这边，至于你，高中联赛走着瞧，我就不信你能将悬念留到最后一刻，我会一直盯着你的……”王教练耸耸肩，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现在，欧阳，就按照咱们之前的约定，去喝上一杯吧。”

“可以，但我还是要再重申一遍，我的酒钱我自己付。”

在家过了一个索然无味的周末之后，第二周的星期一，陈明明没有出现在篮球馆，他永远不会再回来了。虽然他在周六的比赛结束之后就已经向大伙一一作别，可毕竟是并肩作战的队友，多多少少还是有感情的，队员们心里空落落的，总是提不起劲，加上欧阳教练不在，这下训练质量更没有保障了，除了余毅，基本都是敷衍了事，全程没有任何交流，更不用说激情了。一个小时之后，队员们匆匆结束了训练，然后又匆匆离开，不愿再多呆一秒。

第二天，欧阳教练仍旧缺席。虽然欧阳雪梅给出的解释是去省城蓉城办事去了，但一些不好的流言在球队之间悄然传开，较为可信的说法是，欧阳教练得到了蓉城某高校的邀请，正准备跳槽呢。

完成了长跑训练后，队员们懒懒散散的态度激怒了欧阳雪梅，她一吹哨子，叫停了训练。

“我说，你们这群人是怎么回事，懒懒散散的，还要不要训练了？”

欧阳雪梅发怒了，骂骂咧咧地喷了好几分钟，最后，她一插腰，说道：“喂，你们到底怎么回事，派个能说话的出来！”

“雪、雪梅姐~”易晓鹏战战兢兢地开口道，“欧阳教练去哪里了？”

“不是告诉过你们，去蓉城办事去了吗？”

“可是，我听说蓉城十一中邀请欧阳教练去执教，是不是真的？”

“是啊，欧阳教练是不是要扔下我们不管了？”

“雪梅姐，是不是欧阳教练对我们失望了，准备放弃我们？”

“我说你们这两天怎么都怪怪的呢，”欧阳雪梅冷哼一声，“是啊，没错！我不妨告诉你们，我爸爸就是要去十一中了，那边待遇高，球员努力自律又有天赋，比你们这群菜鸡强多了，怎么样，难道还轮得到你们这群妖魔鬼怪来反对不成？”

“看看你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像斗败的公鸡，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失败者的气息，输了一场比赛，教练离开两天，就慌里慌张的，没了主心骨、就世界末日了？真不知道我爸爸造了什么孽，非要来一中教你们，真是浪费精力！”欧阳雪梅这次是真的怒了，小麦色的脸蛋都涨成了紫红色，嘴唇因愤怒而微微颤抖，“我爸爸经常将一句话挂在嘴边：不忘初心、方得始终，你们谁能告诉我，你是为了什么要加入篮球队的，是因为对篮球的热爱、还是因为其它的什么原因……谁敢说，是为了我爸爸才打篮球，是不是缺了教练，他就要放弃、不打篮球了？”

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环视了一周，没有人敢说话。队员们面面相觑，都低着头，像被人拿住了软肋，手足无措。

“心虚了，不敢看着我了是吧？余毅，你出列！”欧阳雪梅忽然说道。

“啊~是！”

“余毅，你是最后一个加入篮球社的，也是唯一一个死皮赖脸要留下来的，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打篮球？”

“我怎么就死皮赖脸了……”余毅顿时有点无语。他思考了一下，回答道：“我加入篮球社，是因为我热爱篮球。”

“与我爸爸无关？”

“有点关系，但无论教练是不是你爸爸，我都会加入。”

“如果我爸爸离开了，你还会继续留下吗？”

“那当然，我打球是为了自己！”余毅坚定地回答道。

“算你还有点志气。”欧阳雪梅脸色缓和了不少，“听着，篮球社不需要意志不坚的家伙，我给你们一分钟时间，自己好好想想要不要留下来！”

欧阳雪梅拿出秒表，将时间设为60秒。秒钟一格一格地跳动着，直到归零。她将秒表揣回口袋中，大喝一声：“时间到，该做决定了。有没有人想离开的？”

“我反正绝对不走。”余毅首先说道。

“我也不走。我今年高三了，唯一的心愿就是在高中联赛晋级，我是队长，我绝不离开！”丁亚军也说道。

“我们不走，我们都不走！”

“对，无论教练在不在，我们都要为自己坚持下去！”

大伙的士气被激发了，纷纷嚷嚷着表态，都不想当那个孬种。

“很好，这可是你们自己决定的，与人无尤。既然决定留下来，那接下来该怎么做？”

“努力训练！”

“丁亚军学长，继续操练！今天的训练量加倍，补上昨天的量，不完成都不准给我走，有任何人少做一个，我立刻淘汰你们！”

周三，队员们正在热火朝天地操练的时候，欧阳教练回来了。

“哎哟，训练质量蛮高的嘛，士气不错啊。”欧阳教练有点吃惊，“我原本以为大家输了球，心情会比较不好受呢。我还在想，要用什么办法激励大家一下呢，看来，倒是我小瞧你们了。”

“教练，我们知道错了，请您留下来，不要丢下我们。”易晓鹏喊道。

“你们在说什么呢？”欧阳教练怔了一怔，“谁告诉你们，说我要离开了？雪梅，我不是跟你说过了，我只是去蓉城办事的吗，你没给他们解释啊？”

“我解释了啊，可他们就是不信，非得哭着喊着找教练……一群戏精，明明都是玻璃心，却非要给自己加戏。”欧阳雪梅耸耸肩，一脸无奈地说道。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欧阳教练露出了和蔼的笑容，“大家都误会了，我真的只是去办事，没有离开的打算。”

“太好了，教练万岁！”易晓鹏怪叫一声，引得队员们一阵哄笑。

“我这次去蓉城，也不是空手而回。高中联赛在即，校方商讨决定，不能让大家丢了一中的脸面，因此，由校方出资，购置了统一的运动用品。”欧阳教练打了个手势，“抬上来。”

几个大纸箱子被搬了上来，一打开，里面全是崭新的球衣与篮球鞋，看得队员们眼睛都直了，议论纷纷。

“这些装备，都是学校免费提供给大家的，希望大家努力练习，为校争光。”欧阳教练挥了挥手，“雪梅，你来给大家分发了吧。”

每个正式球员都分到了两套球服，一套白色，是主场球服，另一套是蓝色的客场球服，上面都印着学校的校徽，还有号码以及每个人的名字，另外，每人都有一双崭新的耐克篮球鞋，也是同一款式。这些装备，少说也得花上6、7百块钱，对于一些家庭条件比较一般的同学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了，尤其是巨安然，他来自于德市农村，家中贫困，平时打球穿的都是一双旧跑步鞋，衣服也只是便宜的普通T恤，他还正在为这事发愁呢，这下可全解决了。他捧着新衣服，心中五感杂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哽咽不语，将头深深埋入衣服中，不愿他人看到他的脆弱。

余毅分到的是21号。这个号码是欧阳雪梅特意为他选的，他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只是听说这是属于大前锋的传奇号码，依超与马志学都想要，可欧阳雪梅还是将他留给了余毅。另外，她还悄悄塞给了余毅一副护腕。

“这是干什么？”余毅确定其他人都没有护腕，只有他一个人有。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笨蛋，这是我个人送给你的。”欧阳雪梅回答道，“你最近加训投篮练习，手腕的压力比较大，要注意保护，不要受伤了。”

“可我不能收你的东西，这不合规矩。”余毅正色道。

“要谈规矩，你当初就不可能再进篮球社了，趁我还没有改变心意之前，你给我收好了，还有，这件事你不能给别人说，听见了吗？”欧阳雪梅脸蛋一红，将护腕塞到他手中，赶紧跑开了。

“雪梅，德旧中学的资料搜集到了吗？给大家分享一下。”欧阳教练说道。

“嗯~”欧阳雪梅应了一声，拿出笔记本，“德旧中学是德市周边的德旧镇上的一所乡镇级中学，在校学生不过5、6百人，因此他们的选材范围不大，质量也不高，我周末去了那所学校，他们没有独立的篮球馆，只有四个水泥场地，没有人在打球，因此……”

“因此，你什么有用的情报都没搜集到？”

“嗯~德旧中学去年第一轮便被黄镇宏正武校给淘汰了，输了30分，那场比赛没多少人关注，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新人，所以……”

“那岂不是鱼腩球队一支，我们随便打打也能赢啊，就用不着调研那些阿猫阿狗了吧……”易晓鹏阴阳怪气地抢白，引起大家一阵哄笑。巨安然一言不发，脸上阴晴难辨。他就是德旧中学毕业的，虽然易晓鹏的这番话没什么不对，可听上去十分刺耳，就是让人十分不爽。

“混蛋，闭嘴！”欧阳教练怒了，“所谓修身先修德，尊重他人也就是尊重自己，你认为人家是不值一提的鱼腩，可你想过没有，在更强者眼中，你又何尝不是鱼腩呢？”

“对不起，教练，我错了……”易晓鹏羞愧难当。

“教练，我知道一些信息，我就是德旧中学毕业的。”巨安然握紧了拳头，开口说道，“正如易晓鹏说的那样，德旧中学实力不强，选材范围也很有限，他们大多都是附近的农村家庭，能有球打就很不错了。”

“那么，巨安然同学，你知道哪些有用的信息呢？”欧阳雪梅说。

“我在初中打球的时候，与高中部交手过很多次，他们平均身高都不高，最高的也不超过1米8，但因为经常帮家里做农活的缘故，他们的体质非常好，敢打敢拼，尤其注重团体防守，快攻能力极强，如果我们被他们缠住了，我怕会被他们拖垮……”

“我明白了！那我们这段时间的备战以体能储备与破阵地防守为主，”欧阳教练点点头，“雪梅，剩下的交给你了，我还得去向教导处复命，就先走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