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盘龙棍 019、百衲衣

“对，正是盘龙棍。”

沈野神气活现地画几个圈圈，正色道：“我乃神武卫，无常书生沈野，奉命前来查案。”

“神武卫。”健妇变小了点；“可是钦天山，神公的神武卫？”

沈野：“正是。”

健妇又小一截，只比沈野高半头：“东阁司厨李怡春之事，你可知晓？”

沈野：“李怡春的案子，也是我办的。”

健妇呼地变大，一双巨掌连连拍下：“我拍死你！拍死你个无常书生！拍死你个皇家爪牙！拍死你个神武恶魔……”

血海！能变成佛像的健妇……这个世界里没有梦想，只有血海深仇！

健妇失去理智，变回天不怕地不怕的泼妇了！

为了女儿，她，不相信任何人，任何神佛！

沈野狼狈不堪，三十六式太极棍法忘了个干干净净，圈圈也画不好。

只能举着哨棒胡乱抵挡，胡乱点刺。

“噗噗噗噗……”

巨掌一次次击下，被一次次刺穿。

健妇浑然不觉，只是拍打。

沈野左扭右躲，还是被击中，脸朝下趴在地上。

猛然间，龙影发出一声龙吟，飞入虚空最高出。

健妇被定住，动弹不得。

龙影飞入虚空最高出，龙头向下，如利剑般刺入健妇头顶。

健妇如一只大气球，元气外泄，渐渐变小，变成和沈野一般大了。

沈野爬起来，感觉就要散架了，多两下就会被拍成纸或布。

健妇坐下，掩面哭泣：“你有盘龙棍，我拍不死你……唉唉……拍不死你……唉唉……”

沈野看着她破烂不堪的双手，有点心软，但，总不能真被她拍死吧？！

盘龙棍，他信了！

紧急时刻，龙影会护主啊……

那一击，几乎把他给拍成人干。

沈野面前举起盘龙棒，以锋利的切面对准健妇：“投降吧，至少能保留一丝元神。”

健妇道：“你的同伴在我肚子里，你，也在我的肚子里。”

“好大的肚子。”沈野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求得解药。”

健妇耍起泼妇无赖：“要求得解药，容易，先杀了我。要死大家一起死，杀了我，你也别想回去了。”

沈野前世就很怕这种，遇到一定绕着走。

但，现在不一样，拿不到解药，他真的无路可走。

沈野挺不住了，拄着盘龙棒道：“我知道李怡春在哪儿？”

健妇抬起头：“真的？”

沈野：“你可知，东阁有只青玉碗？”

健妇想了想：“东阁御厨内，有两套青玉餐具，二十四只青玉碗。春儿虽然爱惜它们，却没有特别喜欢的。”

沈野：“那只青玉碗内，有双鱼图案……啊！我知道了。”

健妇双眼闪光：“你说的不是青玉碗，是青鱼钵！”

沈野：“对，就是青鱼钵。李怡春的元神，现在青鱼钵里。”

健妇失去力气般，瘫倒在地。

沈野也趁机坐下：“青鱼钵，你知道在哪儿吗？”

健妇抬起头：“春儿，如何会去哪里？”

沈野平心静气，把昨晚去李怡春灵台问案的经过，说了一遍。

健妇听完，沉默片刻，道：“春儿，糊涂啊。”

沈野点头认同，李怡春是糊涂，要不然也不会被帅哥哄骗到死。

健妇叹息一声：“青鱼钵，不在东阁。”

沈野：“在哪里？”

健妇：“不知道。七年前，东阁小王子诞生时，圣皇带着青鱼钵来东阁，给小王子把玩了几日。春儿那时还小，被派去伺候小王子，想必接触过，就此记下了。”

沈野：“后来呢？”

健妇：“后来……大明三宝都在皇宫里呢。不过……”

沈野：“不过什么？”

健妇猛然坐起：“春儿偷了百衲衣！”

“百衲衣！”沈野倒退几步：“百衲衣……不是在皇宫里吗？”

健妇道：“今春上巳节，太子殿下替圣皇出巡江西。路上身子就不好了，咳嗽到吐血，立秋前回到金陵，已是卧床不起。没想到，半个月就好了。

“听内堂伺候衣冠的侍娘说，自从太子殿下贴身穿了件满是补丁的布衣，身子就一天比一天好。吃的也多，每餐要三斤肉呢。”

沈野赞道：“好宝贝呀。”

健妇也赞：“晚上也精神，每每召妃子才人入寝。若太子殿下一直穿着百衲衣，定不会为蛊毒所害。春儿，糊涂啊。”

沈野恍然，这是个连环套，李怡春先偷了太子殿下的百衲衣，后被健妇的蛊毒……不对呀，她为何要害太子！？”

“只要听我讲个故事，替我杀两个人。我就给你解毒药方。”健妇也想明白了，微笑道；“对于你来说，很容易。”

“杀谁？”沈野问道。

健妇说道：“东阁总管，范田；金陵五城兵马司副指挥使，范原。他们是亲兄弟。”

沈野头都大了：“一点也不容易。”

“你先听完我的故事。”健妇柔声道：“我这一生，只为春儿和复仇而活。春儿死了，蠢死了，复仇，我又没那个本事，只能求您帮忙了。”

“请讲。”沈野别无选择。

他耳边传来“叮铃”一声云罄声，这是第二次了。

午时三刻入灵台，未时三刻必须出去。

否则，就永远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