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恶平衡 第六章 刺穿

少许的鲜红的血液溅射到了凌跃人的脸上，点缀着凌跃人惊惧而悔恨的表情，心中感慨于哥布林的血液也是红色的，并非有腐蚀性的莫名物质的同时，名为’失败‘的现实残酷的呈现于凌跃人的面前。

以他手中的廉价菜刀来说，或许因为是崭新的，锋利度也是足够的，但可能是碍于其本身的使用手法和用途，刀刃在破开哥布林的表皮之下的皮肤之后，无法再往下进发，不给凌跃人任何值得的希望，刀刃就那样卡在了那里。

与此同时，哥布林的手掌已然是爬上了凌跃人的手腕，让他再也无法继续使劲，紧接着，一柄闪烁着寒光的短剑以凌跃人无法阻止的速度插进了凌跃人的左腹位置，剑刃尖端毫无阻碍的刺破了凌跃人的衣物从后方伸了出来。

那浑浊肮脏的黄色眼珠内，微弱的红光闪烁，配合着哥布林的嗤笑，那个表情仿佛就是在嘲笑着凌跃人的不自量力，以及杀死猎物之后的愉悦之情。

大概是已经从自己抓着的手腕逐开始渐放松的力度看出面前的猎物已经丧失了反抗之心，哥布林不顾脖子上还卡着一把菜刀，张开嘴巴笑了起来。

“啊，我对自己的腕力，还是很有自信的”

那无法理解的声音再次传入了哥布林的耳中，只是这份烦躁并非来自于声音本身，而是面前已经被自己刺穿腹部的那个人类，充满余裕的笑容戛然而止，却在面前的人类脸上重新浮现，它明白的，那是代表的什么意思，因为自己在诓骗了那些放过自己的冒险者的时候，也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那是对方的生命迎来终局时，一定会出现的表情。

嘎……

嘴中被强制塞入异物的感受，不会有任何生物想要体会，并且那件异物还是能够直接刺穿自己口腔内部的物品的时候就更甚了，左手因为抓着猎物的手腕，右手则是还未从剑柄上收回，嘴巴张大的后果就是对方空出的那只手可以轻松将那个东西塞进自己的嘴中。

生命的最后，遗留在脑中的，是那个人类的表情，那是自己渴望的样子。

“赢……赢了……”

随着凌跃人将手中的打磨过后的尖锥石头插入哥布林的口腔之后，大概是因为这一攻击直接刺穿了哥布林后脑后的神经，对方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之后，就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动静，血液从伤口处缓缓流出渗进石质地板。

”……想……,……想…….”

与此同时，当哥布林的生命真正流逝之后，一道模糊的声音直接在凌跃人的脑中响起，那是无法理解的词语意思，男性或者女性也完全分辨不出，甚至是什么生物发出的都不清楚，那像是老旧电视机发出的杂音席卷着凌跃人的意识，要将凌跃人的理智搅乱。

原本就因为这次的战斗而精疲力竭的凌跃人，在脑袋中突兀的出现这种声音，痛苦之感溢于言表，所幸的是，这声音只是重复了一两次之后就从凌跃人的脑海中离开，不再出现，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双手撑地，表情痛苦的凌跃人也因此得救，只是凌跃人并未对这种声音感到好奇或者疑惑，因为比起这种古怪的事情，另一份满足的情感在凌跃人的脑海中浮现，进而扩散到整体，因此比起考虑负面感受，肯定是正面的满足感更令人感到幸福。

这也让凌跃人发现，尽管自己现在依旧很饿，但是之前那种想要立刻进食的欲望却是消失不见，所留下的只有正常的饥饿感，甚至是可以忍受，但那个瞬间的满足感却是不像是幻觉。

“比起真正吃到东西，我难道更期待完成可以吃到东西的过程？”

对自己的想法做了一个简易的猜测之后，凌跃人当即决定先不管这个问题，自己现在还处在迷宫之内，虽然刚才都没有遇到什么其他的魔物，但是难保不会有一个刷怪的机制，自己还对这里一无所知，现在立刻回到那个安全屋才是最谨慎的做法，况且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做。

“总不能努力拿到食物，反而还不吃的道理，干饭才是最重要的！”

确认身上没有妨碍行动的伤痕拖累之后，凌跃人看向了现在还插在自己肚子上的那柄短剑，心情复杂。

尽管是自己为了保险起见，有意无意的将那里暴露给哥布林，但是当真的被刺的时候，心里还是不好受。

闭着眼睛将那刻着奇特花纹的短剑从自己肚子上拔出后，凌跃人没去管那把短剑，任其与哥布林的尸体掉在一起，自己则是撩开衣物，查看伤口。

眼前的结果也与凌跃人预想的相差不多，本就在‘复活’之际逐渐愈合的伤口，此刻依旧做着同样的工作。

只是貌似比之前还更加严重了……恶心的肉芽和微微的发痒感受刺激的凌跃人的视觉和精神，让其将视线尽快的收回。

“好像还扩大了一点，不过还是好好的在修复的，拔掉之后也没感觉有痛苦的感觉，在修复好之前，这次就先不要离开那里了”

简单处理了下身上的污渍，准备回到隐秘房间再做细致的清洁的凌跃人，没有再看哥布林的尸体与其他掉落于地的东西，放着‘案发现场‘，跟随自己留下的记好，凭借记忆朝着那份期待已久的烤肉跑去，似乎此刻在凌跃人的想法里，其他的所有事情都是可以放一放的。

…………

“还蛮意外的，我还以为比起烤的，这种怪物更喜欢生吃，甚至手艺好像都不错……哈姆”

将最后一口肥肉送进胃中，处理了下因为烤肉而变得油腻的双手与嘴边，凌跃人才有空好好审视自己，以及面前堆放的一切。

那里包含了杀死自己的菜刀，以及刚才一战所获得的所有战利品，血淋淋的哥布林尸体，还有一把铭刻在剑身有玄奥花纹的短剑，凌跃人的财产在这一刻似乎也变得多样起来。